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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夜初眠/灼灼新婚/矜宠/婚婚欲甜/偏吻娇矜 第122节
    她无法反驳。
    谢霁淮敛眸,默了片刻,低低地叹:“宝宝,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存在?”
    姜听雨感受着他手指滚烫的热度,脸颊仿佛都在被灼烧,大脑骤然缺氧,思绪中断。
    谢霁淮慢慢压近,身上的伤口被动作牵扯到,疼痛蔓延,他却好似浑然不知,“我是你的丈夫,再大的事也该由我来扛。”
    “所以,别担心,一切有我。”
    说完,他那只捧着女孩脸的手松开,落在她的头上,疼宠地揉,一下一下,温柔地安抚心情不佳的小猫咪。
    姜听雨眼眶发酸,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搭在床沿上的双手紧了紧,指甲嵌入床单里,平整的床单都变了形,皱巴巴的。
    “谢霁淮。”
    她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男人的手掌宽大,她用两只手都拢不紧。
    谢霁淮顺势攥住:“嗯?”
    姜听雨抿咬着唇,好半天没说话。
    谢霁淮轻笑:“宝宝是不喜欢我摸你的头,所以才把我的手拿下来吗?”
    他一句打趣的话让女孩凝重的脸色瞬间松弛下来。
    “我不是……”姜听雨嗔他,眼里蓄积的泪也收了回去。
    “哦。”谢霁淮勾了勾唇,“那就是喜欢被我摸头。”
    “要不要老公再摸一次?”
    他故意用轻浮的语气逗她,想让她开心一点。
    姜听雨脸红心跳,娇蛮道:“才不要,我又不是小朋友,不许摸我的头。”
    谢霁淮深邃眼眸里漾着的笑意渐深。
    小姑娘恢复到平日里娇俏的模样,都敢斥责他了。
    他就要她这样无忧无虑,不用为任何事烦心。
    谢霁淮的手掌从她的双手挣脱出来,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嗯,你不是小朋友,是小太太。”
    “是我一个人的小太太。”
    姜听雨清晰地感觉到耳根发烫,像烈火在那儿燃烧,烧得她脑子一片空白,想要辩驳他的话也说不出来。
    谢霁淮从床头柜上拿了另一盒粥,放在病床的桌面上。
    左手没办法动,仅靠右手难以打开密封的盖子。
    谢霁淮没让女孩帮忙,自己费劲地打开,推到女孩面前,唇角噙着笑哄她:“小太太,该吃早饭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谢霁淮没想到自己受伤后,小姑娘会对他百依百顺,他的任何请求都不会拒绝。
    某夜,素了许久的谢霁淮忍不住了,抱着小姑娘恳求:“宝宝,帮帮我。”
    姜听雨严词拒绝:“不行,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
    谢霁淮哄她:“我保证不动。”
    然后,单纯无知的小姑娘被迫运动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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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82
    ◎还要不要睡觉?◎
    三个小时的航行时间, 林静怡始终悬着一颗心,安定不下来。尽管从女儿的员工口中得知女儿没受什么伤,她还是担心不已。
    飞机落地, 正值正午时分, 阳光烈烈,灼得人心烦。
    姜远岑提前叫的专车早早地候在了机场, 夫妇俩下了飞机,半分钟也没耽误,匆忙赶去医院。
    路上,林静怡心乱如麻, 坐也坐不安稳,紧握着姜远岑的那只手也止不住地氤着冷汗。
    日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射进来, 直直打在林静怡的侧脸, 映得她的脸色更显苍白。
    “远岑,眠眠没事的,对吗?”林静怡虚了声音,涣散的瞳孔无助地望向丈夫姜远岑。
    姜远岑心刺痛了下, 手指收拢, 攥紧妻子, 沉着声耐心宽慰:“没事的,你别多想。那个叫米茶的女孩不是说了, 眠眠没受伤。”
    林静怡眼眶微红,咽了嗓子:“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放不下心。山体滑坡有多严重,你不是不清楚, 眠眠就算没受伤, 也肯定被吓到了。”
    女儿从小到大都在她身边娇养着, 半点苦都没吃过。小姑娘胆子小,雷声大点都会害怕,这次肯定吓得不轻。
    林静怡只是想想,心都要疼死了。
    当成宝贝养大的女儿,瞒着他们出了趟差,就遇上这么严重的意外,她哪里能坐得住,得知情况后,立即就赶了过来,要亲眼确认女儿的安危。
    姜远岑搂着妻子,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细肩,温声道:“待会儿就能见到眠眠,你亲眼看见她没事就能安心了,到医院还有段路,你靠着我小憩一会儿好不好?”
    林静怡抿着唇摇头:“我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女儿血淋淋的样子。
    她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母女连心,她仿佛能感受到女儿身上的疼痛,耳畔也隐约飘荡着女儿高呼的求救声。
    她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女儿,只有亲眼看到她没事,她才能真的安心。
    ……
    姜远岑夫妇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林静怡想也没想就要推开病房门,是姜远岑拉住了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静怡,冷静点。我知道你担心女儿,但是她刚经历一场意外,现在心理还很脆弱,经不起过度的关心。”
    林静怡没了往日闲云淡雅的情绪,她现在只是个关心女儿的普通母亲。
    姜远岑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镇定,他心里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女儿,可越是到这时候,他就越是要稳住。
    姜远岑将林静怡的手带回身侧,低沉的语调尽量清淡:“我来。”
    林静怡松了手,默默立在原地。
    姜远岑敲响了门。
    咚咚两声,霎时间惊动了病床上合眼休养的男人。
    谢霁淮偏过脸,脉脉温情地望着另一张病床上睡颜恬静的小姑娘。
    女孩长睫垂落,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散在胸口,她呼吸很轻,几乎听不见,只能从她起伏的雪峰看出她的气息。
    谢霁淮弯了弯唇,眉眼多出几分柔情。
    “请进。”他压低了声音,避免吵醒女孩。
    姜远岑夫妇推门而入,最先看到的是半靠在病床上的谢霁淮。
    夫妇俩俱是一愣,没料到他竟然也会在这里,并且看上去也受了伤。
    上午得知女儿出了意外,姜远岑夫妇顾不上询问女婿便急匆匆赶了过来,直到这一刻,夫妇俩才想起女儿结了婚,是有丈夫的人。
    “爸、妈。”谢霁淮客气而礼貌地打招呼。
    姜远岑以拳抵唇,轻咳了声,试探着问:“霁淮,你这是……”
    谢霁淮掀开被子正欲下床招待岳父岳母,就被姜远岑眼疾手快按住,“别动,好好休息。”
    谢霁淮的左手裸露在被子外,林静怡看清他手臂上绑着的绷带,蹙紧了眉头,上前仔细查看,又急切又心疼:“怎么伤得这么重?”
    绷带下绑了夹板,用来固定骨头的伤口,早年间她在舞蹈团的时候,有女孩不小心骨折,便是这般模样。
    谢霁淮不动声色地将手臂压回被子里,云淡风轻道:“不严重,小伤而已。”
    林静怡叹了口气,不赞同地摇头:“哪里是小伤……你爷爷要是知道,恐怕也会心疼地赶过来看你。”
    林静怡心里觉得霁淮这孩子可怜。
    父母过世的早,年纪很小的时候就独自去国外念书,无人照顾,无人关心,现如今受伤,亲人也是一个都不知晓。
    林静怡坐在床边,噙着泪看他,眼底浮漫着长辈面对小辈时的温情,“霁淮,我们也是你的爸妈,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告诉我们,千万别自己强撑着。”
    爱屋及乌,林静怡心疼女儿,连带着也心疼女婿。
    谢霁淮点头,唇角挂着笑:“谢谢爸妈。”
    思及京北的爷爷,他又道:“还请爸妈替我瞒着受伤的事,不要让爷爷知道。”
    老爷子身体不好,不该再为他的事烦忧。
    姜远岑应声:“你放心,谢老爷子那边谁也不会去乱说。”
    一番寒暄后,姜远岑细细打量起小女婿,过了片刻,他开口:“霁淮,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另一张病床上的女孩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小姑娘是被说话的声音吵醒的,困得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地嘟囔:“老公……是医生来了吗?”
    她攥着被角,小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微阖着的漂亮眼睛。
    病服领口的纽扣没扣严实,解了两颗,锁骨处大片瓷白的肌肤曝露在冷气中。
    林静怡转身看向小女儿,心里又好气又心疼,她走过去给女儿扣好扣子,轻轻唤她:“眠眠,眠眠……”
    姜听雨意识朦胧,只觉得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叫她的名字。
    是她熟悉的声音,透着温柔和疼哄,好似春日里的和风,托着她飘进湖面,随着波纹荡漾。
    姜听雨颤动了两下长睫,悠悠睁眼,视线聚焦后,迷茫地张唇:“妈妈。”
    她从病床上坐起身,扑进林静怡的怀里又喊了声:“妈妈。”
    林静怡抱着女儿,泪水决堤,顺着脸颊流淌至自己的手臂上,“眠眠不怕,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