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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叶默父亲好像明白了好端端的直男儿子为什么会突然变弯,他怒从中来,一个健步上前给了姜宁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巴掌没给姜宁打懵,反倒给叶默震懵了。
    “爸你疯了!”
    他把姜宁护在身后,“你打他干嘛你要打打我。”
    叶默转过身查看姜宁,“快让我看看,伤到哪儿没有。”
    姜宁捂着脸,“一个巴掌而已,看来我不受欢迎。”
    叶默怒瞪向他爸:“你再碰他试试?”
    他用冰块为姜宁的脸部降温,觉得冰块太冰,于是用嘴向姜宁的脸吹凉气降温。
    看着儿子忙里忙外地照顾姜宁,又见姜宁沉得住气,明知这一切是姜宁的诡计,他也不得不变得有耐心:“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有人是无辜的,你别用这种手段来恶心我。”
    叶默听不懂这话:“爸你今天能不要这么奇怪吗?我都怀疑你有神经质。”
    说完,他问姜宁,“好点没有?”
    “好多了,只是天色不早,我得走了。”
    “你等我,我跟你一起走。”叶默收拾衣服。
    他爸问他:“你要干嘛?”
    “跟他一起走啊。”
    “你不留在家里你跟他一起走?”
    “那不然?”叶默反问道,“我喜欢他不跟他走跟谁走?当初爸爸不也是很喜欢妈妈,经历过很多事情才能在一起的吗?”
    “那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我们困难多了,但只要我们同心齐力,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最不济,我们攒点钱,找一个承认同性的国家一起生活就可以了,方法总比困难多。”
    “总之我不准!”
    叶默说:“你不准,那我也是要跟他在一起的,我会好好照顾他好好爱他,你们当我是你们儿子,就偶尔来看看我,你们不认我,我仍旧会和他好好生活。”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总之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叶默头一次看到父亲在家里乱砸东西,疯了一样口中骂骂咧咧,指着姜宁说:“说你的条件,要怎么样才肯离开叶默。”
    叶默认为他爸疯了,没空搭理他,拉起姜宁就要走人。
    姜宁站着不动:“也不是不可以。”
    “姜宁?”
    姜宁推开叶默,径直走到他爸跟前,盯着他爸的眼睛:“我妈二十来年的明星生涯,她当时有多赚钱人所共知,我要她遗产中,我和外婆的那两份,且以银行同期利率结算给我们。”
    他爸眼神闪烁。
    “怎么,没有啊?还是…舍不得?”
    交易谈崩了,姜宁脸上是冷笑,眼神中尽是失望,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那就……你们一家三口跪在我母亲坟前,磕头认错,可以吗,爸?”
    第33章
    一声“爸”从姜宁口中蹦出来, 叶默还没反应过来,他爸便揪住姜宁的领口,把姜宁推至角落, “你到底想怎样?!”
    姜宁的后背撞在墙上, 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响。
    “我么,”姜宁忍痛,把他爸揪住领口的手指根根掰开,弹了弹被捏皱的领口, 开口道,“算账来了。”
    好好的生活被破坏, 应华清在叶默心中好父亲的形象也即将被姜宁破坏掉, 他喘着粗气,气愤不已, 可即便形势已经发展到现今,应华清还是把叶默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向姜宁软声道:“我们去别的地方谈。”
    但姜宁就是算账来了。
    “别啊爸,现在不说清楚,我随时可以和弟弟说清楚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姜宁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父亲的表现也跟往常不一样, 叶默问他爸:“姜宁的那句‘爸’是什么意思?”
    他爸不说话。
    姜宁接话说:“当然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掰扯完陈年旧账后,我和你爸……哦不,也是我爸, 可以当做不认识, 他还是你一个人的爸。”
    “他真的…真的是……你爸?”叶默看向姜宁, 姜宁轻哼承认,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 再次确认,没有得到回应,又看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说:“他今天就是来大闹我们家的,傻孩子,你带他回家,被他利用了。”
    叶默的视线在自己父母之间来回审视,焦虑和窒息逐渐在他脸上显现。
    “这么说来,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了,你们从没告诉我,我有这么一个兄弟,我还、我还爱上了……”
    叶默呼吸局促,根本接受不了,“我满心欢喜地把他带来见你们,想着我爸虽然反对同性恋,但他那么疼我,肯定也能慢慢接受我们……可是……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这个问题一下戳中了姜宁的神经,他不吐不快,厉声质问:“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样,就要问你爸了。你问问他,为什么你只比我小半岁!为什么我母亲死后你们立即有钱移民!为什么两个儿子没一个跟他姓!为什么同样是儿子,一个儿子从他那儿从没得到过任何东西,而另一个儿子轻松就能问他要到80万!你也可以再问问他,为什么要用海外账号蒙骗我,建立他那为已逝爱妻游历世界的假象!”
    叶默急切地看向他爸,希望能从他爸口中听到哪怕半句辩驳,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爸仍旧无动于衷,只是看向姜宁的眼神变得愈发凶狠,像是被人扯走了遮羞布,本应感到羞耻,却因拉不下脸来,将怨气都指向了扯走遮羞布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