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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风欣中风
    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 作者:二分之一A

    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 作者:二分之一A

    岑风欣中风

    定安侯府世子妃风光大葬,就在她葬没多久,有个传说在帝京大街小巷流传开来。爱睍莼璩

    定安侯世子妃红杏出墙被抓,太学士夫人岑风欣为保住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也为了不让岑家丢脸,让人连夜杀害了自己的亲侄女。

    这条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有几日就在帝京的角角落落流传,自然很快就传入了岑家人的耳中。

    大润规矩,人死后逢七要阖家拜祭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头七出殡之后,二七则要重新再聚首,做道场,再拜祭。

    已是正月底,岑清正和岑夫人再次登门,不过两个人显然都没准备被岑风欣好脸色看辂。

    之前为了怎么打扮丧礼的事,岑清正和岑风欣就起过激烈的争执,后来虽然在太夫人的调解算是和好了,但如今城中起了这样的谣言,岑清正和岑夫人脸上肯定也好看不了。

    岑风欣自然早就听到了谣传,此刻也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哥嫂:“大哥,你看二七咱们是办得隆重一些呢,还是留到七七五七这样的大日子再大办?”

    “哼,你倒是想省钱!”岑夫人冷哼一声,“横竖不是你的闺女,也不用心疼。孀”

    岑风欣赶紧道:“大嫂,这是什么话,这不是跟你商量么?”

    “商量?!”岑夫人冷笑一声,“可慧死的时候你可没跟谁商量。”

    岑风欣忙道:“可慧的死谁也没想到,虽说她原本就该沉潭,可谁也不想她竟然会用这种惨烈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命。哥哥,嫂嫂,我知道最近京城有不少流言,可那也只是流言,你们可千万不能当真。”

    岑清正看她一眼,冷冷地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当初你能助纣为虐骗可慧嫁给定安侯世子,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原本岑可慧还是世子妃的时候,岑清正夫妇还要考虑到女儿在夫家的生活还要依靠岑风欣这个姑母,所以只能跟她连成一线。

    但如今,岑可慧人死如灯灭,岑风欣手上再没有其他王牌。

    岑风欣是个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当初岑清正夫妇跟她合作完全是看在岑可慧的份上,她以为,岑可慧这么年轻,一定会长长久久地待在定安侯府,这样,他们的合作关系一定也是巩固而长久的。

    没想到,这小妮子不争气,竟然背夫偷汉,最后还搞得疯疯癫癫惨死的场。

    这场,她也是不想看到的,她手上最大的一张合作的王牌就没有了,而她和岑清正之间的兄妹之情早就不复存在,如今唯一的利益枢纽也消失了,她这是要失去岑家全部的支持。

    “哥哥这话怎么说的,这谣言之事日日有,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不有句话叫谣言杀人于无形么?还有一句,叫谣言止于智者,哥哥,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呢?”岑风欣此刻只能好言相劝,希望他们的合作关系不要就此破灭。

    “你的意思是,哥哥是个愚蠢的人?”岑清正大怒,“岑风欣,哥哥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自问待你也不薄。你在侯府风生水起的时候,我没来沾你一分光,知道你落魄了,病了,第一个跑来探你。而你呢,回报我的又是什么,骗我女儿嫁给一个活死人,现在又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岑老爷,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世子活得好好的,怎么变成了活死人?!”一旁的太夫人实在听不去了,“你要教训妹妹是你的事,但你女儿红杏出墙却是事实,你自己也清楚,也认可了她是自杀,她就算那一晚不死,第二日依我们北宫家的家法也应该沉潭,终究难逃一死!”

    岑清正被气得不轻:“老夫人,我家可慧这么做,还不都是你们逼的。一个骗,一个逼着,说到这件事,老夫人你也有份,个个都逃不掉!”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京城中的谣言,说姑母杀死了自己的侄女,火爆脾气一上来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

    太夫人用拐杖敲着地:“岑老爷,你搞清楚,封可慧当世子妃的可是当今圣上,圣旨还在房中供着,你大可以自己去看。你女儿行事不检点就是你们为人父母的教女无方,怨不得别人!”

    “好,好,你们一个个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我今日算是看清楚了,什么兄妹之情,什么世家的交情,全是狗屁倒灶的东西,你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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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岑清正气喘吁吁地指着一干人等,脸色铁青。

    岑夫人赶紧扶住自己的夫君,劝道:“夫君,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会遭报应的……不,她们已经遭了报应了!你瞧芍儿还没出嫁就守了寡,焉知不是她母亲缺德的事儿做多了,报应到女儿身上了?!可惜了,芍儿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可惜,这孩子不会投胎,投到一个心狠手辣的母亲肚子里,这种人,连佛祖都不会保佑她的!”

    “你说什么?!”岑风欣原本还想维持和岑家的关系,毕竟有个强大的娘家当后盾,这对她在北宫家行走有很大的益处。

    但是北宫芍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头最痛,这段时间以来,她看着女儿从鲜活的少女变成一个望门怨妇,整日闭门不出,茶饭不思,整个人蔫了一般,当年的哪有心中不痛的?

    如今岑夫人一番话,就是在她伤口上撒盐,一时间,岑风欣只气得双手双脚都在发抖,再也顾不得什么和谐关系,指着岑夫人的鼻尖就跳了起来。

    “怎么,我有说错了么,平日做得缺德事多了,如今都报应在女儿身上,真正是活该!”岑夫人一见抓到了她的痛处,哪里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对方暴跳如雷,她就偏要再踩上几脚。

    女人之间的吵架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她们都最清楚女人心中到底是什么最痛,所以抓住了痛脚就不会放过。

    “好,好,我平时做的缺德事多了,好歹我的女儿冰清玉洁,不似有些人的女儿,勾搭了戏子,珠胎暗结,也不知是不是上梁不正梁歪!”岑风欣也是个吵架的能手,现在被对方说得火起,顿时也不相让。

    “岑风欣,当年你自己看上太学士北宫大人,央着你嫂嫂我帮忙做媒,就你这不要脸的性子跟你女儿也有一拼。那武德王世子根本就不想娶你女儿,所以一直迟迟未归,现在是就算死都不肯娶你女儿,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一切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

    岑夫人也不是弱者,两个女人顿时你来我往在灵堂前吵得不可开交!

    太夫人戳着拐杖连连摇头,连叫了两拨丫头前去劝架都是无功而返。

    两人是什么伤人说什么,岑风欣只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太夫人赶紧叫了沈夫人这边安抚了岑夫人,一边叫了和岑风欣交好的蔡姨娘将二人分开,这才勉强平复了这一场激烈的争吵。

    等蔡姨娘扶着岑风欣出了灵堂,她才发现刚才因为不想输了气势一直站着,其实双腿早就发麻了,一时间竟然瘫倒在了地上。

    “二夫人!”蔡姨娘惊呼,赶紧让几个丫鬟帮忙将她扶了起来,“二夫人,怎么样了?”

    岑风欣摇摇头:“许是站久了,回去歇歇就好,那女人太不讲理,真正气死人了。”

    “二夫人莫气,世子妃自己红杏出墙,哪里怨得了别人?”

    “是啊,这事我也无法左右,最可恨就是他们居然宁可相信市井流言也不肯相信我这个亲妹妹!”

    岑风欣一边恨恨地说着,一边让人备了软轿,先去厢房歇了来。

    蔡姨娘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了。岑风欣刚让几个丫鬟揉了一腿,就听外面传道:“慧敏郡主到了。”

    岑风欣奇道:“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身边的丫鬟笑道:“该不是又给夫人送什么吃的来吧?”

    岑风欣想了想:“这丫头最近倒是不停讨好我,不过她做的东西确实好吃,这会儿受了气,理应大吃一顿才能平复我心中怨气。”

    “那奴婢就去叫她进来吧?”

    “去吧!”

    北宫馥在丫鬟的带领急匆匆走到内,岑风欣见她空手而来不由奇道:“馥儿,你怎么过来了?”

    北宫馥叹口气:“婶婶莫怪,我这是帮我母亲办一件难办的事……”

    “难办的事?”岑风欣满脸不解,“你母亲……她你不是去劝我哥哥嫂嫂了么?”

    “唉,就是为这事,你也知道母亲性子,她一向最见不得别人有什么不好,偏生如今亲家老爷要让她办这样一件事,你说她怎么说得出口。我见母亲难做,便打算帮她做了……”

    岑风欣被她说得心中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

    “婶婶看了这个就知了。”北宫馥将一封信递给她,一边在她耳边小声道,“岑老爷说,要跟婶婶断绝兄妹关系。”

    “什么?!”岑风欣差点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双腿一直发麻竟然从来没好过,只是急匆匆用发抖的双手接过信来看,果然见上面清楚写着:本人岑清正,自今日起,与岑风欣断绝兄妹关系,自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这这……”岑风欣死死抓着那信纸,挣扎着就要床,“我一定要跟他们说清楚,一定要问清楚,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砰!”一声,岑风欣挪动双腿未遂,上半身竟然嘴一歪,就翻床去。

    “夫人!”

    “二夫人!”

    两府的丫鬟都惊呼起来,七手八脚将她搀扶起来,却见她歪着嘴,流着口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小姐,你快帮我家夫人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岑风欣的贴身丫鬟急了。

    北宫馥慢悠悠地走过去,看着他们将岑风欣扶上床,双手在她手上号了一脉,良久以后才缓缓地道:“看婶婶这个样子,怕是中风了!”

    那几个丫鬟吓了一跳:“二夫人……二夫人她正值盛年,怎么会中风?”

    北宫馥笑道:“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谁告诉你盛年之时就不会中风的?”

    “那……现在怎么办?”一子的丫鬟没了主意。

    北宫馥坐在岑风欣的床边:“你们去告诉我母亲知道,你们两个去告诉老夫人知道,快些,这里有我和如雪就行!”

    几个丫鬟赶紧做鸟兽散了,北宫馥微笑地看着岑风欣,她的笑容越盛,岑风欣眼中的恐惧越盛。

    她的眼神分明是在问:你……你要做什么?

    “婶婶,馥儿什么都不做,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北宫馥笑着从她发抖的手里一点一点地抽回刚才自己给她的那封信。

    岑风欣眼中都是疑问。

    “婶婶一定很奇怪,这是岑老爷给你的信,又怎么会是馥儿的东西是不是?”北宫馥忍不住笑得越发开心,“婶婶真是急傻了,我说岑老爷要跟你断绝兄妹关系,你就急得连自己亲哥哥的字迹都不认得了么?”

    岑风欣的眼睛倏地眨了一,咿咿了两声,终究是说不了一句整话。

    北宫馥从袖子里拿出金针:“婶婶别怕,馥儿可是舍不得你死的,不过这几针去,婶婶可能说话会更困难一些,放心,北宫家家大业大,别说婶婶只是中风,就是跟大哥一样的活死人,也有的是人好吃好喝伺候着你!”

    岑风欣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由着北宫馥对着她的穴道将针一根一根地扎去。

    一边扎,北宫馥一边跟唠家常一样说道:“婶婶,馥儿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平日里吃那么多油腻的东西不好,可你偏生就是不听。你看看你喜欢吃的,不是炖猪蹄,就是焖羊肉……是,馥儿知道你不怕发胖,可是那些油脂都堆积在你的五脏六腑之中你知道么?”

    岑风欣的眼睛又睁得更大了一些,意思在问:你既然知道,还三不五时给我炖这些东西吃?

    “婶婶,馥儿也是心疼你,馥儿自己也爱吃,我最清楚喜欢吃的东西不能吃的心情了,所以馥儿才特意经常送些好吃的过来。你知道,炖那些东西可不容易,常常一顿就是三四个时辰,一晚上都不能睡觉呢。不过为了婶婶,一切都是值得的……”

    北宫馥低头,在岑风欣耳边小声道:“看到婶婶今日这个样子,馥儿觉得所做的一切真的都值了。”

    说着,她直起身子,纤纤玉手将金针一根跟拔去:“婶婶放心,你会活得长长久久,亲眼看着这幢你亲手打造起来的广厦华庭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倒掉……”

    岑风欣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原来这丫头的野心根本是整个北宫家,她回来,就是要毁掉整个北宫家。

    不止是让他们死,是让他们失去所有,亲自,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在自己面前化为乌有。

    死,在她眼中几乎算是最轻的惩

    罚了,她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死去!

    这丫头好狠辣的心肠!

    “婶婶不要这样看着我,也不要觉得我狠辣。当你们将一个出生没有几天的婴儿丢弃在荒村之中,你们不狠辣么?当你们要我代替北宫静嫁给一个瘫子,荒废终身,你们不狠辣么?当你亲自将你的亲侄女嫁给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醒的世子,却又将一切罪责推到我头上,要置我于死地,你们不狠辣么?!”

    北宫馥一字一句地控诉,让岑风欣心头一阵阵发凉。

    忽地,北宫馥的笑容恢复了往日的正常,岑风欣心头正疑惑,却见太夫人和沈夫人匆匆赶了过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太夫人看到岑风欣不再有往日的美丽端庄,取而代之的,则是歪着嘴,不停地流着口水,看上去恶心至极。

    “老夫人,婶婶怕是刚刚在灵堂之上被岑老爷和岑夫人气着了,回来就中风了!”北宫馥简单解释,“上次婶婶就被叔父和秋姨气晕过去一回,平日里她就气性大,这次又被气大了,所以才会如此。”

    太夫人深吸一口气:“这……这还能救回来么?”

    北宫馥摇摇头:“馥儿只能尽力救,但是不是能救回来却不一定。很多中风的病人就算救回来了,说话做事也不会利索,而有些人,怕是一辈子都这样了。”

    “唉,怎么会这样,北宫家接二连三地出事,真是流年不利!”太夫人深深看了北宫馥一眼,原本是想说她回来之后才会如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去。

    不管怎么样,北宫玉的病只有这丫头治去有起色,整个侯府,只有世子好了,才有希望,其他人,好好坏坏都无法影响大局。

    “婶婶这个样子,恐怕是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了,馥儿还要照顾大哥,不能天天跑两个府,不如让婶婶就在侯府休养,馥儿也好照顾。”北宫馥主动承担照顾岑风欣的责任。

    “这……”太夫人想了想,“你要照顾你哥哥,还要入宫,会不会太忙了,不如让其他大夫来吧!”

    北宫馥摇摇头:“老夫人,横竖馥儿在府中也是整日坐着没事做,皇后那边开春以后就不用隔日去了,那些花匠已经基本掌握了其中要领。婶婶毕竟是女人,让那些大夫来看诊是可行,可老夫人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凡是中风的病人,睡得救了会长疮,会失禁,那些大夫都是男儿身,婶婶要是如此,怕是不方便吧?!”

    北宫馥说得合情合理,连太夫人都不能怀疑她的用心,岑风欣死命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根本没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夫人点了头。

    “太夫人,不如就将婶婶也抬到逸墨居安定来,也省得馥儿跑来跑去,只是这人手方面,馥儿得多要几个了。”北宫馥好笑地看着岑风欣,一边笑着,一边提要求。

    太夫人点点头:“这也是应该的,你要什么丫头便去挑,跟你母亲知会一声便是了,若是要从东府调人,让寒香去说,就说是我的意思。”

    “多谢老夫人!”北宫馥兴高采烈地行礼,“孙女这就去安排!”

    床上,岑风欣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知道,她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岑风欣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