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嫌猜 作者:北南
尹千阳并没有高兴:“那才多一会儿啊,一百五好贵啊。”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聂维山拉尹千阳进了船篷,他们曲腿并排坐着,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天黑了,乌篷船晃晃悠悠的前行着,岸上的光景已经看不真切,撑船师傅背对着他们,尹千阳凑近去捧聂维山的脸,轻声说:“我来悄悄划个船。”
他听见一声笑,随后被掐着下巴亲住了嘴,聂维山嘴里有橘子汽水的甜味儿,他的嘴里是柠檬味儿,渐渐的掺和在一起,分不清是橘子还是柠檬了。
聂维山放开他,用指腹擦去他唇上的口水,煞风景地说:“好想杀猪。”
尹千阳噗嗤一乐:“猪说:去你的吧!”
直到靠岸雨也没下起来,聂维山在后面护着尹千阳先下船,然后突然撩起一捧水向对方泼去。尹千阳玩心本来就大,立马蹲在岸边反击,你追我赶的回到了客栈,两个人的身上都湿了不少。
尹千阳抱着床柱子喘气,刘海和脸上还挂着水珠,聂维山拿了毛巾站到他跟前,给他胡乱的擦了几下。尹千阳被揉得眼冒金星,喊道:“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聂维山把毛巾一扔,双手托着尹千阳的腋下把人往床中间一抛,随后压上去才说:“能,你想要我多温柔?”
尹千阳的胸膛不停起伏着,蔫儿了:“随你吧。”
“真的随我?”
聂维山笑得很浑蛋,尹千阳猜想对方肯定打架的时候就是这副狂妄得意的样子。“阳儿,”聂维山笑够了,低头从尹千阳的脑门儿开始亲,一直到亲完下巴后才说,“怎么做随我,什么时候喊停随你。”
衬衣最上头的那颗纽扣被解开了,尹千阳歪着头被啃咬脖子,他觉得很痒,痒到裤子被褪掉都没发觉。聂维山把他抱起来,手自然地托着他的屁股,说:“放松点儿。”
他没法放松,活了十七年,还有半年就十八了,他第一回 被人碰那种地方,不光是碰,还练揉带按的。尹千阳抱着聂维山的肩膀崩溃了,求道:“给我带个口罩吧,我臊得慌……”
聂维山直叹气:“你傻吗,关了灯不就好了。”
尹千阳仿佛得救,下巴尖磕着对方:“快关了吧!唔!”
聂维山绷紧了肌肉,注意力全放在手上,贴着对方的耳根子说:“可我想看着你。”尹千阳两眼发直,哼气时像水开了似的,声如蚊蝇般说:“要不你打我一顿吧,打人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我恨不得把你搁手心里捂着,打你干什么。”
尹千阳再没话想说了,羞臊到浑身发烫也认了,他伸手把床帐放下,两个人被关在了这一方天地里,张嘴咬住聂维山的颈侧,把所有不适和欢喜都留在了牙印上。
夜空又是一阵闷雷响起,窗外架子上的绿萝支棱着叶子,等待雨水的降临。风吹够了,雷打够了,一切都准备就绪,雨滴终于落了下来。
一小滴掉在叶片上,紧接着又一小滴,叶子渐渐湿润起来,叶片上的雨滴也越积越多。雨渐渐下大了,雨滴也变大了,一滴一滴重重地砸在叶子上,那一瞬间的声音仿佛是叶子在呜咽。
尹千阳的衬衣已经不成样子,他把下摆咬在嘴里,低低地哭。
雨还在下着,没有因为叶子的脆弱而停下,叶片上的雨滴汇聚在一起,压迫得叶子不停颤抖,最终叶子支撑不住弯折下去,雨水全部滴落进了泥土里。
一阵狂风骤雨过去,雨势逐渐变小,此时的雨滴伴着风拂在叶子上,变得格外温柔。
聂维山笑着问:“舒不舒服?”
尹千阳哭着点了点头。
可惜雨势小了没多久,一片乌云卷过又酿出了几道雷,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砸下来,叶子还没缓过气又开始承受新一轮的欺负。
一滴重过一滴,感觉叶子要被打蔫儿了。
尹千阳伏在床上,哭着骂:“你他妈是人还是牲口啊……”
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
窗户被打开,床帐也掀起绑好了,雨后清新的空气钻进屋里,还带着叶子的清香。一直亮着的灯总算关了,聂维山抱着缩成一米六的尹千阳睡觉,拍背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从始至终,尹千阳都没喊停,受不住了也只是软软地骂人。
聂维山摸到搁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脚,捏着脚踝划拉那条多宝链,他怀疑自己当初下了蛊,不然怎么净是转他的运。
第40章 表演派pk演讲派
整个二楼只住着秦展和聂颖宇, 秦展的外公外婆很少上楼, 晚饭过后两位老人更是早早就歇下了。聂颖宇在房间待着没意思,便去露台上吹风, 他在二楼的活动区域就这俩地儿。
可惜没吹多久, 天上滚了几道雷就开始下雨了, 一开始雨不大,他也没当回事儿, 渐渐的雨势大了起来, 他只能返回房间。
返回时瞥见了露台角落的衣架子,上面挂的一排袜子内裤都淋湿了, 他随手扯了下来, 然后把水拧了拧。
秦展趿拉着拖鞋从卧房跑出来, 跑到客厅时正好看见聂颖宇在拧他的内裤。
“宇哥,我来我来,这也太不好意思了。”他赶紧拿自己手里,顺便把聂颖宇拽进屋, “冷吧?有句俗话说的好, 你冬天不来我们南方, 还以为我们四季如春呢。”
聂颖宇擦擦脸上的雨点儿:“这句俗话是你自己说的吧,但凡有常识的都不会觉得你们四季如春,你这儿又不是春城。”
秦展跟着进了聂颖宇的房间,看样子要秉烛夜谈,他往床尾一坐,说:“你怎么不开空调, 不冷啊?”
聂颖宇靠坐在床头,俩人各抻着被子一角盖在腿上,他说:“我觉得不怎么冷,你们南方这种冷和我们北方的冷不一样。”
“哎,你可别瞧不起我们南方的冷,缠缠绵绵冻死你。”秦展觉得干聊不太小资,于是跑下楼端了盒点心,再配上两杯热茶,听着雨声那么一吃,舒坦死了。
聂颖宇继续发表高见:“冷这种感觉吧,它分好多种,广义上分心理感受和生理感受,比如我现在脱光了出去,那种冷就是生理感受,如果突然来个人叫我小宇宇,那种冷就是心理感受。”
“我操,就个冷你能掰扯的跟科学研究似的,牛逼。”秦展捧着杯子,“那南方和北方的冷到底怎么不一样啊?你还没说呢。”
“急什么,我这不是要说了么。”聂颖宇屈着腿难受,伸直了点儿,碰到秦展的腿后又收了回来,“南方的冷,比较潮湿,北方的冷,比较干燥。但潮湿和干燥都是辅助项,好比粽子吧,我们加蜜枣红豆,你们加猪肉腊肠,蜜枣红豆和猪肉腊肠就是辅助项,我们现在要剔除辅助项看物质本身。”
秦展忘记喝茶了,他有点儿迷茫地望着聂颖宇问:“你喜欢肉粽吗?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两盒吧?”
“别打岔,”聂颖宇话匣子逐渐打开了,那就很难再关住了,“南方的冷比较柔,因为它温度没降到那么低,北方的冷比较刚,咵嚓就十几度下去了。”
“没错没错!”秦展觉得自己又能跟上对方的节奏了,很兴奋,“我刚去你们那儿的时候都头疼,整个头都疼,我觉得冬天就像有人抽我嘴巴子似的。”
聂颖宇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延伸道:“就拿抽嘴巴子比喻,你们南方也冷,但是我感觉就像千结抽我嘴巴子,虽然疼,但伤不到筋骨,更多的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