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暴君颜良 作者:陷阵都尉
虎牢关。
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实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天险。
关城上,刘备正兴致勃勃的和司马懿谋划着用兵之事。
司马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方略,刘备听着则是连连点头,一副深受其教的样子。
一旁的诸葛亮,却默默不语,只冷着一张脸,插不进一句话去。
虽如此,但诸葛亮心中却在暗暗的惊讶,这司马懿临阵用兵之术,竟然如此之强,连自己竟也有所不及。
惊讶之余,诸葛亮的眼眸中,不时闪过几分不易觉察的忌惮之色。
“不过是临阵用兵之术而已,若想做大王的谋主,还当以深远广略为重,这一点上,这个司马仲达却是不及我的……”
诸葛亮忌惮之余,心中却在安慰着自己。
“只消我们这般用兵,臣以为,颜良的五万大军,必会被尽数歼灭于洛阳一线。”司马懿自信的下了定论。
刘备连连点头,对司马懿的战术是赞不绝口,甚至表现出了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称自己早年若能遇见司马懿,也不会屡战屡败,恐怕早就提前崛起。
“大王谬赞了,懿愧不敢当。”司马懿却未有一丝得意,自信之余,却始终表现的很谦逊。
却不知为何,司马懿越是表现的谦逊谨慎,不骄不躁,诸葛亮就越是觉得背后发麻。
仿佛,那张谦虚的外表下面,隐藏着某张可怕的嘴脸一般。
“仲达用兵之术,的确值得称道,可是仲达有没有想过,歼灭了颜贼的五万大军兵,又当如何应对曹操,他既与我们合击颜贼,这战后分功,只怕可不会轻易的容我们独取洛阳呀。”
诸葛亮见不得司马懿独显风采,于议论火热处,泼了一瓢冷水。
刘备兴奋的眉毛顿时一凝,忧虑道:“孔明军师所言也有道理啊,曹操那一面,不可不考虑。”
司马懿却只微微一笑:“五万大军灰飞湮灭,颜贼实力已是大损,必会撤兵而去,到时中原曹操只凭那几万兵马,试问他还敢与大王争夺洛阳吗?”
一语反问,诸葛亮哑口无言。
刘备刚刚产生的忧虑,旋即便烟销云散,因是司马懿这几句话,转眼又重新得意起来。
“仲达言之有理,颜良兵败退走,曹操焉敢与本王争雄,到时洛阳必还是本王的,哈哈——”
正当刘备得意的大笑声,匆匆而入的陈到,却打断了刘备的笑声。
“启禀大王,斥候最新情报,颜贼不知为何,竟是忽然尽撤洛阳之兵,由太谷关退往了梁县。”
颜良,弃了洛阳!
这一道出乎意料的情报,令在场所有人,即使是诸葛亮,也为之一惊。
司马懿更是一脸惊诧,那素来沉稳如水的表情,此刻也禁不住是波澜尽起。
惊讶之余,司马懿的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曹操呢,曹操现在何方?”司马懿急问道。
陈到答道:“据斥候所探,曹操已兵不血刃夺取了函谷关,其前锋乐进已率一万兵马,进至了洛西以西的谷城,离洛阳城只有数十里之遥。”
司马懿的脸,霎时间就阴云密布,一滴冷汗从额边滚下,眉宇之中,更是闪烁着几分尴尬。
“颜良不战而弃洛阳,难道他怕为本王与曹操东西夹攻,畏惧之下主动撤兵而逃了吗?”
刘备的智谋,显然没有司马懿那么深远,一时片刻自还看不出颜良的深意。
“这个……”神色尴尬的司马懿,一时不知怎么向刘备解释。
此时的诸葛亮,却已恍然大悟,在想明白的一瞬间,诸葛亮的眼眸中,甚至还闪过了一丝幸灾乐祸般的神色。
那神色,显然是在为司马懿的计策,为颜良所破解而感到兴奋。
“大王还没看出来吗,颜贼他根本就不是畏惧,他是看穿了司马仲达的计策,来了一个将计就计,故意让出一座洛阳空城,好叫大王和曹操相争,颜贼好作壁上观,坐收渔利。”
司马懿不好意思点明,诸葛亮却以一种早有所料的口吻,向刘备道明了真相。
刘备的脸色,刷的一变,惊色顿显于色,禁不住看向了司马懿,似乎不敢相信,司马懿的计策,也会为颜良识破。
司马懿面露愧色,拱手道:“恕臣失策,没想到竟会被颜贼利用,反中了其计。”
“其实仲达以洛阳作诱饵的计策,也不能完全说是错,只是有欠全局考虑而已,大王也不可太责怪仲达才是。”未等刘备开口,诸葛亮就主动的,十分“好心”的替司马懿求情。
只是,他这话明是在替司马懿开脱,暗里却不但是讽了司马懿没有全局观,又将计策失利的责任,全都推在了司马懿的身上。
司马懿明知诸葛亮乃是落井下石,但自己计策确实失败,却也无从反驳,只能哑巴吞黄连,有苦难言。
刘备叹了一声,也没有责怪司马懿,只将目光转身诸葛亮:“军师啊,如今既中了颜贼的将计就计的奸谋,该当如何应对才是。”
重新得到刘备的求教,诸葛亮的表情,从新又自信起来,手中的羽扇也又风度翩翩的摇了起来。
“此虽乃颜贼之计,想让我们与曹操为争夺洛阳而翻脸,互相厮杀,但洛阳事关重大,无论是落于颜贼之手,还是落入曹操之后,后果都将不堪设想。亮以为,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尽快发兵,先曹操一步收复洛阳城,然后再做打算。”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洋洋洒洒的道出了自己谋略。
刘备也别无选择,只得即刻下令张燕,命他率三千轻骑由虎牢关而发,昼夜兼程赶往洛阳,刘备自己则尽率大军,随后跟进。
……梁县。
环城左右,营垒重重,旗帜遮天,五万从洛阳退下来的楚军,已悉数退至此县。
中军帐中,颜良闲坐在那里,听着庞统汇报最新的洛阳情报。
细作的情报中称,曹操的前锋乐进,已占据洛阳近郊的谷城,虎牢关的刘备也不甘落后,派张燕以轻骑星夜西进,目下已夺取了洛阳东郊的偃师城。
与此同时,曹操率领的五万大军,也在向洛阳挺进,而虎牢关的刘备,也率领着从陈留调来的近六万的兵马,向着洛阳开进。
种种迹象都表明,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都想抢在对手之前,抢占了洛阳,造成既成的事实。
一场曹刘内斗的好戏,似乎正在拉开帷幕。
“细作方面的事,安排的怎样了,本王可是要给他们添一把火的。”颜良冷笑着问道。
庞统笑道:“大王放心,臣临行前都安排好了,有近百名细作安排在洛阳一带,就等着制造混乱,挑动曹刘两军交锋。”
“甚好,那咱们就喝喝小酒,等着看好戏吧。”颜良讽刺道。
主臣二人,正自笑谈之时,帐帘忽然掀开,吕玲绮也不经通传,大步流星的就闯了进来。
看她那般表情,竟似含有几分不满。
周仓紧随着跟了进来,尴尬道:“大王,玲绮小姐非要进来,末将还不及通报,小姐他就……”
看着吕玲绮愠怨的脸色,颜良已猜到几分,摆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庞统和周仓也很识趣,不便扰他兄妹二人说话,都拱手告退。
帐帘放下,大帐之中,只余下他二人。
“玲绮,你虽是本王的义妹,但军中规矩却不能破,你不经通传就擅闯王帐,成何体统,下不为例啊。”颜良教训道。
吕玲绮拱手道:“玲绮擅闯王帐,确实不对,只是玲绮有件事实有不明,就是想来向王兄问个究竟。”
“说吧。”颜良道。
吕玲绮正色道:“今我军好容易夺取了洛阳,怎的那曹贼率军一来,王兄就不战而退,白白的将洛阳城拱手让给了曹贼,小妹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更不明白王兄为何会怕那曹贼。”
果然不出所料,颜良就知道,吕玲绮必是因此事而生气。
曹操乃她杀父仇人,如今曹操率军而来,吕玲绮正憋着一股劲,意图跟曹操决一死战,以报父仇。
而今颜良不战而退,吕玲绮不明其中真相,自然感到心中憋气。
听得她的质问,颜良只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我兄妹多年,玲绮,你觉得本王会怕曹操吗。”
“王兄既是不惧曹操,却为何要不战而退,将洛阳拱手相让。”吕玲绮不解道。
“你啊你,终究是有勇无谋。”颜良感叹了一声,说道:“为兄之所以不战而退,非是惧那曹操,实因此乃士元军师所献之计也。”
说罢,颜良便将退出洛阳,令曹刘二人争斗的计谋,道与了吕玲绮。
此时的吕玲绮,却才恍然大悟,惊悟原来她的王兄,竟是出此奇策,竟是要令她头号仇人,和第二兄仇人互相厮杀。
恍然大悟的吕玲绮,不禁惊叹于颜良的气魄与智谋,惊叹之余,更是为自己误会了颜良,而感到羞愧。
“原本王兄这般深谋,小妹误会了王兄,还擅闯王帐,实在是有罪,请王兄责罚。”吕玲绮红着脸道。
“责罚,你想让为兄怎么个责罚。”颜良开玩笑道。
吕玲绮却正色道:“小妹确实有错,王兄想怎样责罚,小妹都心甘情愿。”
“真的吗,那为兄可就不手软了。”颜良看着那红扑扑的俏脸,眉宇间,忽然间浮现了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