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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月,心上人_分节阅读_90
    海上月,心上人 作者:纪长迦

    Chapter

    后来南月质问林爱月从何得知,爱月说詹旭给她托梦了。瑶族信奉祖先,相信先祖与后辈间存在着联系,南月不敢再疑。

    南月说:“快二十年了,只要你好好的,妈妈什么也不去想。”这意思,要她也别再想了。

    爱月答:“我明天下午六点的飞机,三点就去机场。”她会继续好好读书,好好生活。

    南月默然看了她许久,最终只说:“好。”

    这夜爱月当然没有睡着。她的父亲,从一个人人敬仰的伟大工程师,沦为一个卑鄙无耻的罪人,不见尸首,不立墓碑,这要她怎么接受?怎么相信?

    辗转到夜半,她起身去厕所,洗手时不经意向镜子一瞥,长发别在左肩,脖颈间一直蔓延进胸前的斑斑吻痕,惹眼地红。

    ——应绍华。

    爱月一头扎进枕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当年应绍华正读高中,执掌亚际的是他的父亲应泽怀,她听他说起过,应泽怀身体抱恙,早已隐退养病,多年不再过问应氏霸业。

    那么关于这桩往事,他究竟知道多少?亚际到底从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他的立场又是如何?她终于明白了南月的心,这任何一个问题要查起来,都无从入手,甚至在巨大的猜疑面前,根本无法开始。

    林爱月从未感到过孤单。从小父母疼爱,朋友相伴,开心时有人与她欢庆,难过时有人陪她解愁。

    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过是单枪匹马。

    ……

    林楚平和南月说要送爱月去机场,林决及时赶到:“我送好了。”

    路上,两人依旧没什么话。林决欲言又止。昨天晚饭后他听到应绍华给爱月打了电话,说晚上有空陪她,她却说家中亲戚到访走不开。可,昨晚分明没什么亲戚。

    想关心一句她的心情,却又怕多余。

    爱月也想关心一下他和潘允琪的状态,也怕多余。

    送到机场,林决走了,他多爱月几天假期,还不到回去的时候。

    到了舱门前,应绍华站在阶梯下,唇角扬着抹笑,摊开一只手迎她。爱月走上前,将手放入他掌心,随他进入机舱,他怀抱着她,在沙发上落了座。

    起飞了,空姐过来问应绍华喝什么,应绍华看向怀中小女人,发现她在失神。

    “宝贝,怎么了?”

    爱月回过神,看向他的眸,深如夜空,璨若星辰。真温柔啊,她才发现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她早已在这双眸中失陷了。

    她往他心口靠了靠:“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要不要喝点东西?”

    爱月摇头。应绍华一边打发空姐走掉,一边又说:“我抱你进去休息。”

    她轻轻呢了声,再摇头,环在他背后的手紧了紧,说:“我想这样抱着你。”

    应绍华低头看她,蓦地吻了下来。

    徐溯刚想过来,见到这边沙发后露出男人的半个脑袋,正垂着,轻微晃动,便又坐下。

    他吻完了,抬起头,与她静静对视着,她忽然就笑了,应绍华眉头皱了皱:“笑什么?”

    爱月把目光从他沾满口红的嘴唇移开:“没什么。”

    应绍华调了调坐姿,让她以最舒服的姿势依偎他,手掌在她大腿上轻轻拍打,像哄个婴儿那样:“睡吧,到了我叫你。”

    “好。”她闭上了眼。

    没过一会儿,感觉到他抬了抬手,空姐给他拿过来什么,他往她头上一罩,她的视线覆上黑暗,不刺眼了,很舒服。然后他身子微倾,动手脱掉她的鞋,再往后一靠,将她双腿放上沙发。

    接着,他的气息凑了过来,弥漫在她鼻息间,她很熟悉的,他独有的气息。未几,那气息离去了。是他想吻她,又怕扰了她。

    还好他为她戴上了眼罩,不然他便能发现,她的眼眶正发红。

    这个男人是爱她的。

    为了她弃公司利益不顾,为了她操办她珍视的事业,为了她在整个亚洲往往返返。像现在这样,为了她能安然熟睡,他连笔记本都不打开,生怕敲键盘的声音扰到了她。

    他是爱她的。

    ——可为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如果知道,为什么要把她箍在身边?把一个他帝国的罪人的女儿留在身边,宠她爱她,为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知道,那他真的爱她。

    她突然多么希望,就是后者。

    到达东京是两个多小时后,爱月也真的睡着了。

    “宝贝?宝贝?”

    她缓缓睁眼,他的俊颜迎接着她,勾唇一笑,道:“我们到了。”

    爱月迷糊地点头,应绍华抱起她,往舱门走去。徐溯和顾崇站在前方,顾崇见到应绍华,脸色微变,语气也尴尬:“……先生。”

    应绍华止步,看向顾崇,后者有些支吾,微垂着头,说:“您的脸上……”

    他还不知所以,爱月抬头看他,也尴尬了,憋住笑伸手擦去他唇角的口红。然而,她今天涂的是固体口红,几小时不吃不喝,那颜色沾住了,抹不干净。

    她擦了几遍擦不掉,直接凑上去吻他,伸出舌头去舔,他不明白为什么,但纵容着她任性。

    爱月离开他,看着他“洗”干净了的唇,笑:“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