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凶西北荒 作者:白云诗诗诗
可惜情况太乱,他手臂又受伤,没打中。
反正只要是对梁旭开枪那结果永远是不中,房灵枢恼怒地想,梁旭这个王八蛋是个狗毛的天煞孤星,他是寿星投胎吧?
别人没有看清,这个小兔子倒是看清了。大概越单纯的人就对杀气越敏感,这和小畜生差不多。人感知不到的东西,猫猫狗狗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
房灵枢懒得和这个智障争辩:“对对对,我就算想打死他也是他活该,我不打死他,他就要打死别人,明白吗?你哥哥自己作死,能怪谁?!”
小白兔被他长篇大论的辩驳惊呆了,小白兔说不出话了。他委委屈屈地低下头,还不忘了托好房灵枢的肩膀。
得想办法松开束缚带,房灵枢想,我又不是傻逼,还一直让你捆着?
匕首就在小白兔手边,刚才梁旭飞刀过来,小白兔生怕刀刃划到房灵枢,把匕首放在腿边了,这孩子心地倒是真好,收匕首还知道把刀刃对着自己。
房灵枢睁开一只眼,开始扯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小白兔会答:“我不是小朋友。”
“名字。”
小白兔看看梁旭,梁旭头也不回,他咬咬嘴唇:“罗晓宁。”
“哦哦,罗晓宁,你跟你小兵哥哥关系挺好啊。”
这话小白兔就爱听了:“他对我最好。”又说:“没有哥哥,我就死了。”
“别听他胡说。”梁旭在前面插口:“他是植物人,一直昏迷,我碰巧把他弄醒了而已。”
哇噢,这就很奇幻,你这是在和小房警官博同情啊?植物人能让你少判两年吗?
房灵枢这头说话,那头偷偷地用手指触碰腿侧——果然枪没了,手机也不见了,梁旭把他的东西全搜走了。
他促狭地向小白兔wink:“你们俩……打过啵儿没?”
“打啵是什么?”
“就是,哎呀,亲亲嘛,他么么哒你也么么哒。”房灵枢使劲儿八卦:“你长得这么萌,我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小白兔迷迷糊糊地懂了,顿时整张脸都红了。
梁旭头大,只好又插嘴:“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要乱说。”
“害什么羞啊梁变态。”房灵枢嘲他:“我又不是瞎子,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这么变态,别说他不是你亲弟弟,他就算真是你亲弟弟,我也信你敢把他给上了。”
梁旭一言不答,他猛然一个S弯,房灵枢和小白兔都被他晃得惊叫一声。
“别胡说。”他沉声告诫房灵枢。
“好行行行真你妈暴力。”房灵枢不想惹他,他又去惹罗晓宁:“你们俩认识几年啦?”
罗晓宁毫无知觉,他想扳手指头,手又扶着房灵枢,算了半天,他看看梁旭:“五年。”
梁旭闻言才觉得不对,他要出声阻止,已经晚了。
……
五年。
这样巧。
没人说话了,房灵枢在思考罗晓宁的答话,梁旭也在沉默。
陡然地,房灵枢痛呼一声。
小白兔吓得一抖:“怎么了?”
房灵枢咬着牙:“没事,好像扯到蛋了。”
梁旭:“……”
小白兔手忙脚乱地揭开纱布,登时眼泪汪汪地看梁旭:“哥哥,他流血了。”
房灵枢虚情假意地安慰他:“不要紧的,你别妨碍他开车。”
一点血,只要胸肌稍微用力就可以挤出来,傻子就是好骗。
梁旭果然头也不回:“他没事,你扶着他就行了。”
房灵枢也配合地点头:“不要紧的,晓宁,我忍得住。”
罗晓宁不敢说话,只是看着房灵枢掉眼泪。
他天性纯良,最怕看人家受伤受痛,当时慌乱之中把房灵枢刺伤,他已经后悔得要死——梁旭一直教育他做错事就要学会承担,这杀人大错如何承担?罗晓宁是亏得不懂“以死谢罪”四个字,但他真是恨不得抹脖子道歉了。
房灵枢未醒转时,梁旭教他扶好病人,罗晓宁在房灵枢榻前跪了一路,就怕他不醒。一见房灵枢醒来,何止是大喜过望,什么事的高兴也盖不过这一件,连他彼时正在逃亡也忘了。
现在房灵枢在他面前装坚强,罗晓宁真是一盆眼泪都要哭出来了。
“别哭了,好宝宝。”房灵枢火上浇油:“哥哥是警察,没有事的。”
越这么说罗晓宁就越着急,更何况中间还掺着房灵枢刻意的忍痛吸气的声音。房灵枢长叹一声:“梁旭,你给我用的几号线,真的疼死了。”
“随便从学院里带的。”梁旭头也不回:“你就忍着吧。”
“消毒没有啊?”
“酒精。”
“你他妈还是人吗?!我不信这车里没碘伏!”
说着,房灵枢又跟罗晓宁龇牙咧嘴。
梁旭在前头用一种外科医生常见的冷漠语调回复他:“你要是继续挣扎,弄出汗来,伤口感染,这个车里就只有双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