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请睁眼 作者:亡人越刀
杨颂嗤笑了一声,扭身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那两对小情侣正在腻歪,陈卉把头歪在杜苇肩膀上,叼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湿乎乎的情话。
啤酒肚讪讪地放下了T恤。
丁孜晖可能是怕东西被别人换走,她把分给自己的东西抱起来,笑道:“我先把这些放到房间里去,方岱川,你不回房间睡觉吗?”她可能有点怕,想鼓动方岱川也上去,好做个伴。
方岱川看了一眼李斯年。
李斯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你睡不睡觉呢,你看我几个意思?你今晚上要跟我一起睡?”
方岱川脸瞬间红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丁孜晖脸也一下子红了,这才觉得方才说的确实有些不妥,好像是邀请人家一起睡觉一样。她转身飞快地跑上了二楼。
李斯年坐在角落里,右手托着下巴发呆。
方岱川眼看着姑娘的背影跑上二楼,一屁股坐在李斯年旁边,下巴杵在了桌面上。
“那上面的血可还没擦干净呢。”李斯年瞥了他一眼,嘲道。
方岱川腾的一下直起身,挺直了腰背,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有点恶心,又有点惊惧。
李斯年扑哧一声笑了:“骗你的!根本没溅到这里来。”
方岱川愤恨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说大家都在这儿等什么?”这情节走向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方岱川皱眉问道。
李斯年往楼上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等一个结局。”
“???”方岱川一脸“你他妈在打什么哑谜”的黑人问号脸。
仿佛是在回应他,楼上猛地爆出一声尖叫。
女孩的声音,方岱川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三步两步就窜上了楼梯。
他在二楼的走廊尽头砰的一声撞上了丁孜晖,和对方拦腰撞了个满怀。妹子吓得嗷嗷乱叫,两只胳膊拼命在空中挥着,看见方岱川的脸并没有感到安心,而是拼命挣扎,越过他要往楼下逃去。
“冷静点!”方岱川身上挨了妹子好几下,皱眉虚虚圈住她,安抚道,“妹子你冷静点,怎么回事你在躲什么?!”
丁孜晖抬头怔怔地看了他两秒钟,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大的落地窗打开着,窗帘被风刮起来,窗帘一角的流苏在黑暗的走廊里飞舞。她被分配的饮用水和饼干洒了一地,白T恤扔在地上,像是匍匐着一个人一般。
妹子猛地打了个机灵,身体慢慢软了,方岱川贴着她,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肌肉的一点点软化。他连忙伸手拦了一把,半托半抱,把她拉到了墙角。
“要……要下去吗?”方岱川问道,“楼下有灯,亮一点。”
丁孜晖摆了摆手,挣脱了他的扶持,一手捏住楼梯的黄铜扶手,一手扶着腿,眼睛警惕地盯着他的脸。
方岱川仰头吐了口气,无奈地两手举高,示意道:“你别怕,我真没别的意思,你碰见什么了?”
正说着,楼梯啪啪啪响了几声,楼下的杜苇陈卉跑了上来,过了一会儿杨颂也上来了,可能是觉得在楼下,和三个不知底细的男人们在一块儿,对她而言更危险。几个姑娘扶住丁孜晖。
人多了,丁孜晖也稍稍缓过了神。
杨颂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但是还是把手里的一瓶水塞给了丁孜晖,还替她拧开了瓶盖儿:“有没有点出息?!遇见什么了,也至于的?”
丁孜晖手一直在抖,刚才方岱川没注意到。现在她握住水瓶,方岱川这才发现,这姑娘手颤巍巍的,洒了好几口水,把杨颂心疼坏了。
她眼睛无神地盯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神经质似的往嘴里塞了两口水,深呼吸几次,这才开口道:“刚才,就刚才我上来的时候,有个人藏在窗帘后头……”她指着飞舞的窗帘,满脸惊恐,想到刚才的场景,打了个寒颤,“我感觉不对,有个针头扎进了我的胳膊。”
她说着,翻过胳膊来,大家看到,她的大臂外侧,一道鲜明的红色划痕。
登时安静。几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不知道是谁吞了吞喉咙,咽了下口水。咕咚一声,明显极了。
杨颂打了个寒颤:“你看清是谁了没有?”
丁孜晖哭着摇了摇头:“没有,我怕得很,一缩胳膊转身就跑了。我会不会死,我是不是要死了?!谁是女巫!你们有人有解药吗?求求你给我打一针吧!”
方岱川心里一紧。
李斯年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别慌,让我看看。”
他身后跟着,杜老板,还有那个爱出汗的啤酒肚都跟了上来。大家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丁孜晖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把胳膊伸出来给李斯年看。李斯年凑近,用手指掰过来细看。
那条伤痕很长,但是很浅,只划破了最外面一层皮,渗出些细小的血珠。
“没事儿,”李斯年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皮肤温度很低,丁孜晖不自觉打了个颤,“没注射进去,不会有事儿的。”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按住了方岱川的手,方岱川的右手正伸进了腰侧的衣兜里。
第09章 第一夜04
“怎么回事?你们都在说什么?”二楼的一间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身影站在门后。她穿着房间里配发的白色吊带睡裙,丝绸的裙子没什么弹性,裹着曼妙的身材,只有腰腹有些臃肿松软,能看出是生过孩子的体征。
小孩儿站在妈妈身后,从妈妈的腿后探出些头来,揉着眼睛,模样乖乖的。
李斯年直起身,解释道:“既然醒了就下来开会吧,看来今晚,大家睡不成了。——有人已经遇袭了。”
杜苇上前去敲门,一一把大家叫醒。两个女孩儿扶住丁孜晖下楼,其余人纷纷表示要回房间放下饼干衣服。杨颂盯着这些人一个个走进房间,脸色有些白,一反常态地一声不吭。
“你有什么想法?”李斯年跟着方岱川进了房间,开了瓶冰水,推给方岱川。
方岱川盯着床头的阴影出神,然后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想法,老实说吧,我到现在脑子里还是懵的,回不过神来。”
李斯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想说的,你直接说吧。”方岱川瞪大眼睛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