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夏荣低头拨号的时候,扇骨直接拍在离我最近的人的脖子上,那人应声倒下。
我的动作比之前快很多,把扇骨当小棍子使,在他们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给撂倒。
从包里拿出封着白家绮的符纸,我冷声说:“在这里守着他们,他们要是出了事,我不单不会放过你,就连你的两个女儿也会为你的愚蠢买单。”
白家绮身形一顿,不敢置信道:“小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我冷冷的看她一眼,道:“我以前的确不是,所以你才敢联合狗蛋儿骗我。”
她脸色一白,身形摇晃几下,低头不语。
看见她这副可怜的模样,我有些心烦,但我现在真的不大信她。
“好好守着,这次我说到做到。”我警告道。
她点头,“我知道了。”
我这才转身来到之前闯关的地方。
我从兜里拿出从白影那里顺来的罗盘表,这东西比我之前用的罗盘要好用,也准。
我盘膝坐到地上,拿着扇骨,说:“你可以带我进去么?”
话刚说完,扇骨居然动了下,然后缓缓展开。
我不由得闭上双眼,双手附在扇骨上,右手仿佛被人控制着一般在扇骨上画了道符,我没张口,耳边却响起一阵快速的念咒声。
那人念得很快,一遍念完,鬼扇盘旋而起,带起一股阴风。
我缓缓睁开眼,前面凭空出现一座山。
道法昆仑!
我心中一喜,刚想起来。却见韩正寰从山上缓缓而来。
按理来说,这么的远的距离,根本不可能看清这人的脸,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人还在半山腰,我就能看清他。
此时,他脸色惨白,嘴角有些血迹。
前一眼他还在半山腰,下一刻他已经来到山脚下。
看见我后,他先是惊讶,片刻后,笑了。
我从地上起来,瞧着他脚步虚浮,就要摔倒的时候扶住他。
“你怎么样?”我从兜里拿出一张聚阴符贴在他身上。
他抓着我的胳膊,摸着我的脸,笑着说:“不碍事,你能好好的,就很好。”
我含泪点头,说:“我带你回去。”
“好。”他说。
他这话刚说完,我们跟前的道法昆仑突然开始摇晃。上面的雪片刻间消失,形状越来越虚,最后消失。
我目瞪口呆,半天反应不过来,之前把我们折磨得这么惨的道法昆仑,竟然就这么没了?
“韩正寰,这是真的吗?”我喃喃的问,这次过来,不光这么顺利的找到韩正寰,还亲眼看见道法昆仑消失。
怎么想怎么玄乎。
他说:“道法昆仑没有消失,只要昆仑山的龙气存在一天,它就会存在,只是现在再次隐藏起来罢了。
原来如此。
我挠挠头,第一次认识到,没知识真可怕。
怕他出事,我直接让他进到我随身带的柳木匣子里。
他苦笑道:“好久没进过这匣子了,还真是有些怀念。”
我强笑两声,等他进去后,在外面用血画上一副聚阴符,这才把匣子收起来。
起身来到白家绮这边。让她把皇天的弟子都搬上他们的车,站在车头前,我犯了难,不会开车。
犹豫半天,我把夏荣弄醒,跟他说:“我找到东西了,麻烦你带我回去。”
他自然不愿意,还在坚持要给齐洵打电话,让齐洵亲自过来。
最后我不耐烦,扇骨抵在他的喉咙上,指着车厢里躺着的人,冷声道:“夏荣,带我回去,不然他们可就”
他脸色沉下来,痛心疾首道:“陆冉,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早知道我就不教你秘术了。”
“要是没有你教我秘术的情分,现在你也躺在他们中间了,赶紧开车带我回去,我胳膊疼着呢。”我不耐烦的说。
他看了眼我的胳膊。这才坐到驾驶座上启动。
我把白家绮收起来,道:“咱们的账,回去再算。”
我最后那到底没带韩正寰回医院,在市里下了车,威胁夏荣把车开到医院去,我明天会自己回去。
他在路上知道韩正寰跟我在一起,立马老实了,十分听话。
我找了家宾馆,跟着韩正寰住下来。
“你现在怎么样?“我问他。
他从柳木匣子里出来,摇头,“我还好,但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我怕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的眼睛,开玩笑的说:“哟,你这次居然会跟我说这么多,这要是按照你以前的习惯,肯定是,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学着他以前说话的模样。
他眼中有些愧疚,伸手把我拉到怀里,叹息道:“丫头,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
我推开他,神情微冷,“得了吧,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不管用,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回皇天养伤去。”
他不松开,委屈的说:“我这次说的是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敢骗你了,真的。”
我重新坐下,说:“行,既然你现在还有精力,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怕我给你添麻烦?”
他摇头,说:“不是,刚开始是不能说,后来不知道怎么说。”
他说到这里,紧张的看我一眼,说:“小冉,我承认,你的出生是我设计的,但我后来”
我听着他的话,直接上前亲住他。
他先是一愣,然后扣住我的后脑勺回应着我。
半晌,我们分开。
我喘着粗气,道:“韩正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以前种种,我不想跟你计较,你有你的无奈,我以前也没啥能耐,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但是,今后我不希望你瞒着我,好吗?”
他凝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好,从今以后,绝不欺瞒。”
我点头,靠在他怀里,心突然安定下来。
“韩正寰,你说瘸子怎么了,他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我郁闷的说。
他叹息一声,道:“这事其实我也不明白。”
我抬眸,有些惊讶。
他在我脸上摸了一把,无奈的说:“别这么看我,我不过是多活了千年,又不是万事通,我本以为要把分魂的是女魃和军师,但自从乾坤这事出来后,竟然不是。”
我听着他郁闷的语气,想笑。
“所以,现在你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个身上都是黑雾的人到底是谁,是么?”我问。
“嗯。”
我叹口气,心情更加沉重,韩正寰都不知道,这事可难办了。
他在我头上揉了一把,说:“别叹气,这事好好谋划一番,总能找到办法的。”
我应了。
“你和那个人在道法昆仑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他苦笑道:“那人胜了一招,将我制住,不过他也杀不了我,便把我困在山上,自己走了。”
我诧异,就这么走了?
“不对,他走之前把火盆搬走了。”他又说。
我一阵无语,笑着说:“你说这人回来,该不会就是为了搬走火盆吧?”
这人之前明明已经被鬼扇里的人给打走了,但没一会又回来,没杀人,最后搬着火盆离开。
韩正寰正色道:“真有可能。”
我噗嗤一声笑了。
“对了,鬼扇里的那个虚影是谁?”我问他,鬼扇是韩正寰设计杜红光给我的,那他肯定知道。
谁知他竟然说不知道。
我无奈的看他一眼,总觉得以前在我心中无所不能的老鬼形象崩塌了。
他在我头上揉了下,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了。
我不再烦他。看着他再次钻回柳木匣子。
我坐到床上,想着在昆仑上的事情,脑仁一阵阵发疼,瘸子到底怎么了呢?
他现在和齐阳在一起,似乎他的决定权更高。
我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再加上胳膊疼得厉害,也躺下了。
“小冉,我”白家绮欲言又止,似乎有事要跟我说。
我淡声道:“有事明天再说。”
她嗯了声。
第二天一早,房门被敲响。
我开门一看,是齐洵。
他沉着脸,“私自从医院偷跑出来,你还真行。”
他神情困倦,眼下一圈的乌青,估摸着有几天没睡好了,我也不敢顶嘴,低头认错。
他这才呼出口浊气,走到韩正寰跟前,说:“你回去养伤吧。”
我暗暗撇嘴。跟韩正寰说话那么温柔,跟我那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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