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达达的尸体就躺在地上,我就是说出花来,也不顶用。
最后,我跟杜衡还是被书记他们给捆起来,押下山,关在村头学校的一间教室里,前后都有人守着。
后半夜,书记过来,丢给我们两个面包几瓶水,冷声说:“我们不干虐待人的事,但你们也好好的待着,别想逃跑,我已经报警了,咱们这里离警局远,但最晚天亮也就有人来了,到时候你们有冤屈跟警察解释去。”
说完,他就要走。
“书记,你怎么处置的达达?”我忙着问。
他冷笑着,“那是被害人,我好好的抬回来了,就放在你们隔壁。”
我挠挠头,这事现在可闹大了,达达可是十年前就该死的人,这要是传出去,不得吓死人。
我本来还想跟书记解释,却被杜衡拉住,他对我摇摇头,把撕开包装的面包递给我:“吃吧,这事由我解决。”
他说完,从兜里掏出手机,躲到角落开始打字。
发完短信,他又打了个电话,不过没说话,通了以后就挂掉。
没一会,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把手机收起来。
见我正诧异的看着他,他解释说:“怕他看不到短信,打个电话震他一下。”
“哦。”我咬口面包,好奇的问他:“你真能解决?”
他想了想,说:“能吧。”
“把后面那字去掉,反正你都答应我了,我可不想进局子。”我蹲到地上,内心无比的悲愤。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费了那么大劲把鬼大姐弄上来,结果没用着,做个收尾工作,却被当成杀人犯抓起来。
看来这村子以后真不好回来。
瘸子啊,你的名声彻底毁在我手里了。
杜衡跟我并排蹲着,咬了口面包,惊讶的说:“居然还有馅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吓我一跳,嘴里里的面包都忘了往下咽。
瞅他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大笑出声,这一晚上的担心和害怕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看我笑了,他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不少。安慰我说:“别害怕,左右现在事情都过去了,看着韩正寰的样子,应该过几天就能恢复,至于咱俩”
他顿了下,瞥我一眼,道:“大不了就去蹲几年,反正咱们没杀人,心里明白。”
听见他后面那句话,我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转头看着他脸上的坏笑,气愤的捶他一拳,“能不能别吓我,我现在不禁吓。”
我刚吃完面包,就听鬼大姐声音有些痛苦的说:“我得走了。”
我往外面一看,天已经开始蒙蒙亮。
这次,用完鬼代咒的副作用来的无比简单粗暴。
鬼大姐一走,我就跟瘫了一样,立马倒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很疼,却不是身上疼,像是有人在撕扯我的魂魄一般。
同时,心里也开始发慌,以前身上疼。虽然难熬,但起码我还能感受身体的存在,这次我根本感觉不到我的身体,唯一能动的,也就是眼皮。
杜衡脸色一白,把我从地上抱起来,不停的叫我:“小冉,小冉”
他刚把我从地上抱起来,门被打开。
“走吧。”
我听着这声音像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是村里的人,村里人的声音我都认得出来。
“好。”杜衡像是很听那男人的话,听话的跟在他身后。
我说不出来话,眼前的余光瞟见来人的侧脸,国字脸,剑眉,很正气的相貌。
本来看守我俩的村民已经不在,杜衡抱着我上了男人的车,一路沉默。
我疼的难受,却喊不出叫不出,只能咬牙忍着。
那人一路把我跟杜衡送到齐家,转身离开,什么话都没问。
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疼的,嘴里都咬出血来,我能感受到嘴里的血腥味。却根本感受不到嘴里的疼。
不由得心里爆粗口,靠,这都啥玩意,这是要生生的疼死我吗?
姥姥一看我这样,已经明白,忙着让杜衡把我给抱进屋里,然后给我盖上一层被子,叹气说:“你这是何苦呢,自己找罪受。”
我心里拼命的点头,对对,我就是找罪受,根本就没用上,我心好痛,真的。
本来我以为姥姥会想法子给我减轻一些疼,谁知她在我身上轻拍一下,起身笑着说:“得了,反正你现在也死不了,好好疼着吧,看你下回长不长记性。”
说完,居然哼着歌走了。
我心里默默流泪,我这是造了什么虐,为啥要这么对我?
到了最后,疼得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心里有些解脱,快晕过去吧,等我再醒过来,估计都不疼了。
按照前两次来说,可都是这个规律。
谁知,就在我要晕过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冷笑,同时一张脸出现我眼前。
是齐阳。
他在我头上摸了两下,有些失望的说:“这次居然让韩正寰给你挡过来了。”
我瞬间清醒,齐阳的脸距离我特近,近的我都能看见他脸上的痘痘。
看来他最近挺上火。
“下次,你休想躲过去,丫头,你注定要跟我一起下地狱。”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我心里一抖,要不是我现在说不出来话,我一定骂死他。
他放完狠话,居然从兜里掏出张符纸来,放在我的头顶,起势念咒,念得是聚阴咒。
我只感觉一股股冷气往我身体里钻,这次头脑真的一阵阵的发昏。
后来,我不知道齐阳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终于如愿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韩正寰的怀里,我一睁眼,就看见他侧躺着,拄着头看着我。目光灼灼。
“你好啦?”我心中一喜,抱住他的脖子,开心的不行。
他就势搂住我,声音却很严肃,“昨天,你用了借功鬼代?”
糟了,秋后算账。
我笑呵呵的说:“那些都不重要,我现在不是好了么,你看我,都能”
说到这里,我猛地停住,我能动了,身上也不疼了,难道是齐阳帮的我?
他为什么要帮我?
想要杀我,昨天直接弄死我,多好。
“你呀,以后切不可如此鲁莽。”韩正寰有些无奈的说。
我乖巧的点头,转头一想,猛地推开他,一屁股坐起来,虎着脸问:“你跟莲香发生啥事了?”
“真没啥。”他很肯定的说。
“那在鬼进愁,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我又问,说完,我怕他糊弄我,特地加上一句:“昨天你跟一清和钱利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认识,赶紧说实话。”
他笑容有些淡了,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开了口:“我那一魂被困在鬼进愁是,曾经受钱利民的蒙骗,跟着他一起把那里的村子毁了,想要借着那冲天的怨气挣脱锁魂阵的束缚。”
我一惊,原来鬼进愁竟然是韩正寰跟着钱利民一起毁掉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内疚,道:“也不能算是蒙骗,毕竟还是我当时自己心思不正。”
“后来钱利民要对付你,你无处可逃,被逼着躲入达达的本体里?”我皱眉说。
他摇头,冷笑着说:“钱利民根本奈何不了我,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只是我当时十分虚弱,就要熬不住那人的折磨,正巧莲香找来达达的本体,我才躲进去。”
我一愣,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莲香自己是没有本事把达达的本体偷来,又重新布置锁魂阵,我料定她身后有人,一直想要套出来。却总是被她避开,直到前段时间,我察觉她跟一清有联系,这才顺势而为,利用这次机会,把莲香重新封进锁魂阵里。”
他说着,在我头上揉着,“这几天,委屈你了。”
我看着他,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睛,但是心里也有些担心,“那她在锁魂者里捣乱怎么办?”
他胸有成竹的说:“我就怕她不出手,近来我更加觉得她身后的人不简单,说不准就是木槿身后那人,把她封进锁魂阵,只要她出手,我就能知道。”
我点头,抱着他的腰,“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我虽然以前坏过事,但以后绝对不再犯。”
他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拍着,神情有些慵懒,嗯了一声。
我舒口气,没有那些事情在身上压着,有一种人生都轻松的感觉。
突然,我想起齐阳来,忙着把齐阳来的事情跟他说了,“你说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替我挡下了,你说实话,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说出这句话,我紧张的看着他。
他动作一顿,转瞬恢复正常,很平淡的说:“齐阳八成是疯了,以后他说的话,你不用当真。”
我皱眉看着他,怎么觉得这事不是这么回事呢?
还想再问他,却被他抓住手,放在他的腰上,他笑容里有股邪魅的味道:“既然你好了,咱们该做些正事了。”
“做啥,你把话说清楚唔!”
他堵住我的嘴,强行用行动转移话题,根本不考虑他这话题转的有多生硬。
这一晚上,为了不让我说话,他出奇的努力,出奇的无耻!
事后,我瘫在床上,脑子里那点疑惑全部清空,喘着粗气,死死地瞪着他。
真的,今天真的腰疼,被他捏的。
做都做了,他现在才想起来心疼我,给我轻轻的揉着腰,在我背上轻啄着。
我还想要骂他几句,奈何他的力道实在是不错,我又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睡过去了。
睡之前,我最后的想法是,以后除了学习道法,还要锻炼身体,不能让他在这事上这么碾压我。
睡的正香,是被外面的吵架声上吵醒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齐奶奶和姥姥又干起来了。
我翻了身,眯着眼睛穿上衣服,想要下地,却被韩正寰拽到怀里:“不用管。”
他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听在我耳中,出奇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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