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大你一千岁 作者:沈弥缺
“不论如何,你不能让他控制了心智。今后遇到些诡异的事情,或者心脆弱的时候……”温子河想起狡猾的应晦,语气不由得一沉,“千万稳住心神……能做到吗?”
顿了顿,他又轻声补充:“若是做不到,还有我。”
这话溜出口,他才察觉到甚是不妥,似乎听起来有些暧昧。坐立不安间,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那人的手掌覆盖着。
他正想将手抽回来,手指却被陆夜白一把抓住,收紧。
“温子河,你这不是犯规吗?”陆夜白叫着他的名字,抬眼看他,目光幽幽:“一边不说喜欢我,一边又说这种话,叫我怎么能不对你死心塌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锡京市人妖论坛某帖/
陆:我喜欢的人好像也喜欢我,但他自己都没觉察到,有什么办法让他看清现实么?
1楼:这种时候,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2楼:身体力行地睡服他!
陆(刷回复刷得脸红)
温:你在看什么?
陆:看论坛上到一个自恋狂的提问,我正打算帮他解答一句……
温(看手机一眼,冷笑):自恋狂?宝贝,你没换ID
陆:……
#围观小白掉马惨案现场
第44章 愈合
两人在外逗留至天色黑尽,才回了段家。
“少主!您终于回来了!”关凝从门里迎出去,看这二人明显是一副在外约会回来的模样,心中甚是喜悦,露出一个慈母般的笑容,“陆公子,玩累了吧?天都黑完啦!少主带你去哪里转了?”
温子河一看到关凝,就想起陆夜白方才向他考据过“产房外的男人”是不是确有其事,脸色一放:“不要胡说八道。”
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一方面,陆夜白压根没像他预料中的那么慌张,让他微微放下心来,另一方面,不知道陆夜白哪根神经没搭对,还是所有的神经都搭错了——在两人聊完正事儿闲坐着聊天的时间里,对他说了一打情意绵绵的疯话。
温子河觉得,性命攸关,陆夜白脑袋里还装着那么多的风花雪月,怕是没救了。
他平生最大的愿望,一是把陆夜白从应晦手里抢回来,二是把应晦送回坟墓。
没料陆夜白平生所求居然是泡他,已经发展到了不分时机场合都要表达心意的地步,简直是那什么不可雕也,那什么扶不上墙。
偏偏他自己也搞不清对陆夜白的感情,“你死了这条心”这样的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言语上毫无招架之力,只得节节败退。
少主的糟心事关凝自然不知道,她望着少主进屋的背影,一头雾水:“我胡说八道什么了?”
她暗暗琢磨了一会儿,推断少主是想隐晦地和陆公子花前月下一番,被自己戳穿,觉得害羞了,才进门就带着一张冷脸。
她迈了几步跟上,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保证道:“以后绝对遵从少主命令,不该说的半个字都不说。”
“那现在有你该说的事了。”温子河也不讲究,往泛着红光的木地板上一坐,随手将刀搁在一旁,“来的时候不及问你,你一直拿着的那朵花是怎么回事?”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需要找个时间理一理,此时偌大的段家里就只有他们几个人,段予铭去了妖王那里还没回来,唯一的侍女去别院歇息了,倒是个极好的机会。
“是陆公子晕过去那一天,有人给我送来的。”关凝看着自己手中那朵枯萎的花,“毕尧去查探过,送花的人是碧海蓝天的老板,名叫陈像之。”
“陈像之”这四个字还未落到地上,她就听到了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重得非常刻意,不像是实打实的吨位所致,倒像是有人故意要将地板踩出闷响来。
她疑惑地回头,看见来人:“毕尧?”
毕尧让她看了一眼,就像被施了个定身术,原地站定,认真问道:“我走路有声音了吗?”
关凝下意识地点头,随即想,走路有声没声……很重要吗?
她完全忘了自己曾经说过毕尧“走路没声很吓人”了,不过就算她记得,也联想不到毕尧这二杆子真的是为了不吓到她,才故意踩出声音来。
毕尧听了她的回答,放下心来,不再虐待段家的地板,轻手轻脚地也选了个位置坐下。
陆夜白瞧见这围炉夜谈的架势,觉得按照温子河的性格,如果想避着自己,早就叫自己回房间睡觉了。他便大着胆子,往温子河身边一坐,没招来反对,又不露声色地往那人身边挪了一挪。
四人围了一个圈,如果中间放副扑克或者麻将什么的,就可以战斗到天明了。
不过这几个人显然不是为了切磋牌技,毕尧坐下后,关凝便再度开口:“后来再去找那个老板,他已经不见了。像这样没头没脑地给我送束花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虽然嘴上说不知道,但关凝出于直觉,感到对方多半没怀着什么善意。若是想借花叙旧,完全可以登门拜访,不必送这样一束花来却不署名。何况,这花还与失踪的师父有关……
温子河也将陆夜白身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几人将自己的经历拼拼凑凑,大致拼出了近日种种遭遇的全貌。
“所以在陆公子晕过去的那一天,按照时间来看,那个叫做陈像之的泪痣男,先在花店定了一束花,然后就一直等在陆公子家附近,直到少主离开,便去撞了陆公子,将他带入幻境结界,让他看了应晦的模样。”关凝要靠自言自语才能理清思路,“然后陆公子晕过去,我们到了凤栖山。”
毕尧点了点头。
“如今牵扯其中的,有三股势力,鸦,支山,还有陈像之。”温子河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地板,敲了几下,发现自己触到了某人无处不在的手指,缩了回来,“派人偷走明鉴的是段鸦,支山擅自行动,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估计那时候他就有意与段鸦决裂,想引我去对付段鸦。”
陆夜白:“但是鼠族一案,是支山在背后搞鬼,他这不是自我暴露了吗?”
“鼠族的案子,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们会去查。”温子河冷不丁听到陆夜白的声音,用了些时间,才习惯陆夜白加入他们的话题,“他当时或许有别的计划,那个计划的指向,一定还是段鸦。不等到我们与段鸦斗得你死我活,他应该不会出手。”
“他想要坐山观虎斗,却提早暴露了。”毕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