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不过这种方法是最为安全的,大部分人知道这间旅店暗中提供这种服务,后续我也会比较好处理——我们的身份都很需要保密。”
“没关系,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了。这个想法确实很实用。”长冢朔星摇摇头,颔首微笑起来,以贴合zosk运作后安装给自己身份的语气赞扬了一声,切入正题“由于资料上记载不够详细,我需要您告诉我关于当年与格兰威特的合作计划简要情况,以及合作中的旅馆事件的详细情况的。”
“顺便确认一下那位空白的协助者背后是否确有其人。”
上木苍斗沉吟片刻:“合作计划执行过的部分就是档案中的那些,包括救援你所说的旅馆事件中的无辜群众。剩下的仅仅是一些想法,实际并未落实。
“至于旅馆事件......我们当时与格兰威特约定好在旅馆中进行情报交接,却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旅馆中先是发生了失窃案件,后经调查确认为两方势力暗中争斗,考虑到群众安全,我们在确认相关资料已经损毁,无法获得赃物后便撤离了,后续封锁山路并没有抓捕到相关人员......”
上木苍斗语气中不可避免透出几分遗憾之意,长冢朔星将他的描述与自己记忆中的细节一一比对,确认他所述说的与自己所经历的确实是同一件事情。
系统所说的时间线载入并非谎言。
“那么,作为当时负责行动的你有没有见到失窃案件的赃物?”长冢朔星眯了眯眼,没有对上木苍斗的话做出评价,只询问了某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见过,是一幅画,说是失窃,其实是被扣押在了旅店中,但后来旅店内情况失控,后来又发生了爆炸和火灾,我们并没有在遗迹里找到那幅画。
青年带着半掌手套的指尖点了点桌面,从自己的手机中调出了当时在案发现场拍下的《沙漏》图片放到上木苍斗眼前:“是这幅画吗?”
“......很像,但是时间很久,我也不是对艺术比较敏感的人,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同一幅。”上木苍斗仔细看了看,出于自身谨慎的性格,没有直接下判断,“但如果靠我的感觉——我认为它们是同一幅画。”
真是古怪......不过也还好。长冢朔星心中感叹了一句,好歹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
“那么关于最后一件事情......”长冢朔星抬起眼帘,注意到了上木苍斗的神色,“算了,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有那么个人,不需要你说出具体的身份——我知道分寸,你也知道这不算违规的。”
“有。抱歉,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随意暴露协助人的情况,如果没有正当理由,请原谅。”
长冢朔星轻笑了一声:“不需要道歉,这是您的选择,当然值得尊重。该是我说谢谢才对,辛苦了。”
“您似乎是说准备在这里调查一些什么......正好我这两天会留在这附近,有什么情况您可以联系我,不过最好还是不要用今天这种方式了。”长冢朔星想象了一下被萩原和松田看到自己穿成这种样子的结果,语气不自然顿了一瞬。
“明面上我是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被他们发现做这种事情会比较难以解释。”
“放心,我知道了。”上木苍斗眼神不经意瞥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你就这样出去?”
“嗯......我知道,不会有问题的。”长冢朔星对着自己裸露出来的手腕咬了一口,是泛红但不至于见血的程度,大概一晚上就会消掉,又把外套揉皱展开,到卫生间接了点水洒上,披着出了门。
走路姿势有刻意调整,这样从监控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何况为了拉拢这些富商,旅店一般也会替他们遮掩。
早晚把这产业给端掉。往计划中又添了一笔,长冢朔星按照来路的操作,最终避开监控顺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就是这一折腾,感冒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但只要综合生存评分没上去,这感冒是好不了的,也就这能忍着,忍到习惯了。
虽然吃药有害健康,但是很明显工作更重要。褐发青年隔空向诸伏景光道了声对不起,又补了一次药,躺回了床上。
另一边,在长冢朔星离开后不久,黑泽阵从窗户翻进了上木苍斗的房间。
“邮件不安全。”银色长发的男人声音森冷,“没有暴露,我这次过来是接了一个追查任务。”
“组织准备与某个新出现的危险组织合作。我遇到过其中一个人,枪法很好,是个不要命的疯子。”黑泽阵向来不怎么说废话,或者说在松谷矢死去后,他就越发把自己变成了刀锋般的模样。
“好......中居佳乃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上木苍斗
“明面上是,暗地里还在追查人的下落。”
黑泽阵心中冷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过去。
他才从boss口中得知了中居佳乃是两个人的秘密。在活下来的那个人大概被掌握在了神秘组织手中,恐怕得等谈判完成后这件事才会盖棺定论。
他垂下眼,不咸不淡告了别,双手在窗框上一撑,干净利落地跃了出去。
这里自然不是当初一样可供用匕首攀爬的裸露砖墙,但他订的房间就在楼下。
他享受着坠落的快感与恐惧,随后轻巧落到下一层。
中居佳乃……当年的事情未尝没有她一份功劳。黑泽阵对她怀着深切的恨意,却又隐隐从她为了妹妹而死的行为中看到了松谷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