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江眠就笑吟吟地把那盒东西扔了没管。
直到被带去洗澡时,晏临才知道后悔江眠帮他做了好多事。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晏临不敢深想。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转身就恰好撞见江眠走近卧室。
醒啦,感觉怎么样?江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穿着白衬衫打好了领带,靠在门框边上温声问道。
晏临被他笑意昭然的目光扫过,不知为何就感到一阵脸热,低声回道:还可以。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别急,咱们已经迟到十分钟了,江眠弯着眸子拉起他的手,刘阿姨煮了粥,先吃一点再去公司吧。
好。
反正都迟到了,就算再晚一点,也没人会扣他的钱。晏临难以想象,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江眠早就帮他把粥盛出来,放在餐桌上晾了一会儿,现在入口的温度正好。
晏临有些不敢和江眠对视,拿起勺子慢吞吞地低头吃着,偏偏江眠还是靠了过来,指尖轻轻按住他酸软的腰,恰到好处地揉了揉。
晏总,还记不记得之前你说过你会很后悔来着?江眠不紧不慢地问,你真的后悔吗?
晏临动作一顿。
他好像真的说过。
但那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后悔什么。
晏临做梦也没想到,其实他昨夜悔意最浓的一刻,纯粹是因为自己没选对姿势。
当江眠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笑,轻而易举扣住了他意图遮脸的手腕,或是与他十指相扣,让他不得不亲眼看着自己被
那时候,晏临真的非常后悔。
但这个解释如果说出来未免太羞耻了,而且,江眠会不会生气
你又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江眠微微眯眼,打断了晏临的回忆,晏临,我已经不生气了。
晏临耳尖发烫:嗯,我不后悔。
至少,昨晚吃饭时发生的事情是勉强揭过了,江眠今天根本没有再提,反而一直在温声细语地关心他。
腰还疼吗?
有一点。
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就不去了。
要去。晏临轻轻抿唇,低声道。
这样啊,江眠垂眸帮他系上领带,吻了吻他的侧脸,那我今天陪着你好不好?就是在办公室加把椅子的事。
虽然本来也和陪着没区别,他们在寰宇一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但晏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格外渴望更多肢体接触,甚至希望江眠能整天都按着他的腰不要放手。
可惜他说不出口。
从地下车库直接上到顶层,避开了寰宇绝大多数员工的视线。
可每当有人找江眠有事,都会被江眠桌上贴着的便签纸所指引,绕到旁边的总裁办公室去可吓人了。
不是谁都想和晏总面对面的,但等到他们每次胆战心惊地敲门进来,都会直接受到更多惊吓。
因为晏总脖子上的草莓印太明显了,连强装看不到都不行!
来来往往的员工们神□□言又止,却又绝对问不出口,比没发现还要更加折磨。
晏临原以为自己不怎么在意外人目光,但现在,他也被看得耳尖一阵一阵发热。
偏偏这还不算最羞耻的。
快要捱到午休时间后,江眠拉开椅子蹲下去捡起钢笔,居然一眼就发现了晏临藏起来的项圈。
他弯起眸子,把玩着项圈上的金属锁扣,慢条斯理道:在这里,怪不得最近我找不到它。看来您很喜欢它呀,晏总?
嗯。
证据太过确凿,晏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
他有些紧张地等着江眠反应,随后被挑起下巴亲了亲。
我知道了,江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多提,而是话音一转,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晏临悄悄松了口气:和你吃一样的就行了。
好的晏总。
江眠笑意愈发浓郁,冰凉指尖像挠小猫般轻轻抚过他的侧脸,停顿片刻,才心满意足地拿上ID卡离开办公室。
独留晏临沉默着攥住那支沦为罪魁祸首的钢笔,不知心中是爱是恨。
在自助餐厅里的人不少,江眠规规矩矩地站在队尾,发现今天若有若无扫向自己的目光愈发多了起来。
江眠当作没看见。
大家都对晏总太关注了,不就是脖子上有吻痕嘛,真是的。
其实在江眠看来,他俩已经做得足够光明正大了,每天同进同出压根没有遮遮掩掩,有心人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江小江!你,你这就成了?
而唯一有所了解的李乐果然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嗓音问道。
嗯。江眠没有掩饰的意思,弯唇应了。
在李乐险些上蹿下跳时,江眠淡定地让厨师帮他煮两碗热乎乎的粉,顺便给自己又挑了一个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