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鬼舞辻说话吗?”
实弥在我的侧后方浑身紧绷的架着刀, 见状声音发哑的低声道,“还有,不觉得他对你的态度很奇怪吗?他对你用的敬语也太夸张了吧?”
确实。
但是,这样正好。
我没有回答实弥的问题,只是朝被上弦的气势压到紧张至极的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扭头看向童磨,淡下笑意听不出情绪的说:“不愧是上弦,只是简单的一个照面,在下弦那里怎么都套不出的情报就不断涌现出来了。”
“情报吗?我也很喜欢收集情报呢,尤其是关于呼吸法和鬼杀队剑士的情报,以及您的情报……”
童磨像是找到了有共同爱好的小孩子一样高兴起来,积极的与我探讨着,“我们来交换一下吧?您从我身上看出了什么情报?我自认还是比较谨慎的呢~”
“你是不是谨慎暂且不论,但是你出现的时机和方式就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我早看出这只鬼是很能说又不干正事的类型,见他上钩便轻轻勾起唇,将自己最在意的地方说出了口。
“一直到五分钟之前,我都能确定附近潜伏的鬼只有刚才那只杂鱼。你之所以能这么精准的找到我,是因为鬼舞辻通过那只鬼的眼睛看到了我,然后感应到了那只鬼的位置,又把这些告诉了你。没错吧?”
“唔……是哦,就是这样!”童磨思考了一下,似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欢快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缓缓压低声音:“你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感应到我在叫你的呢……【无惨】?”
童磨彩虹色的双瞳骤然一缩。
这点变化不过是转瞬即逝,下一瞬间他便掩饰性的弯眼笑了起来,装傻道:“您在说什么呢?都说过我叫童磨了呀?”
“果然关键之处是名字啊。”
但是英明神武的瑛二大人我当然不可能被他糊弄过去,唇边立刻勾起了一抹不出所料又略带嘲讽的弧度。
“不过你还真的很‘关心’我呢,居然一直在透过部下的眼睛看我。说实话,虽然很恶心,但你这种变态痴汉一样的行为真的很像一个人……他的血鬼术刚好就是将童磨送来的那个,可真巧啊,我这边刚刚念出了你的名字,下一秒他的血鬼术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注视着童磨逐渐隐去笑意的脸,眼神一点点变得寒凉如冰。
“你该不会以为,这么多疑点都摆在了我面前,我却还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关系吧……呐,少爷?”
最后的几个音节,是我用嘴型无声的说出来的。
空气突兀的安静了下来。
对面的鬼舞辻无惨的反应暂且不论,被我当作媒介与鬼舞辻无惨交谈的童磨却是彻彻底底的怔住了,像是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中一样恍惚而朦胧的注视着我。
过了半晌,他忽然毫无征兆的睁大眼睛,咧开嘴角露出了奇妙的、飘飘然的惊喜笑意。
“啊啊……这个表情,就是这个表情……原来如此,确实充斥着无名的、危险的吸引力,明明眼睛里什么情感都没有,像是深渊一样黑暗的可怕,但偏偏又能露出那样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果然是能让心脏都加速跳动的笑容呢……怪不得——”
哈?
他在说什么蠢话?
我被这内容很不妙的话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是还没等我细想,童磨还带着笑意的嘴中就突如其然的蹿出了一只气息极为不详的巨大怪手,翻转手腕一把捏碎了他的头颅!
“什——?!”实弥的声音带着惊愕和骇然响起,我也控制不住的惊讶了一下,随即却更加确信无惨就是舞子——除了他,谁还能对我抱有这种畸形的占有欲,连旁人对我的……呃,称赞都听不得?
半个脑袋被捏碎的童磨无法视物,也因为嘴里长出的大手而无法说话,他的身体因此耸了耸肩,然后又讨饶一般双手合十,做出了种种人性化的动作。
好半晌,像是确定了他真的受到了教训一样,他嘴里的手终于重新缩了回去,只留下了满地的鲜血。
童磨的头也在眨眼间长了回来,摸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哎呀,被狠狠的教训了呢,看样子不努力一点不行了呀。”
“莫名其妙……”堪称一头雾水的看了大半天的实弥忍无可忍的说着,语气里不能自已的冒出怒火,“鬼舞辻也好,你这混蛋也好,一个两个的都在痴心妄想什么呢?!这家伙可不是你们的东西,给老子搞清楚了渣滓!!”
“嗯?”童磨闻言笑吟吟的打量着他,理所当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不紧不慢的说:“这孩子又是谁呀?喔?这个气味……你是稀血吗?”
实弥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神色凶恶的开口道:“老子没有让鬼知道名字的兴趣。”
“这样啊?好可惜,从味道上来看,你的血可是非常稀有呢——”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童磨的话,笑容中悄然渗进了丝丝危险的杀意,“我想知道的事都已经知道了,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咦?可是当初不是说好了交换情报的吗?我还没告诉您我这边掌握的情报呢!”
童磨像个没玩成游戏的小孩子一样抗议的说着,紧接着又话音一转,令人烦躁的揪着实弥的话题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