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难怪他给我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原来就是为了我能乖乖地跟他回去。我有些躇踌和犹豫,真要和他一起去亚斯兰吗?
“很快吗?”他的手穿过我的长发,轻柔地抚玩着发丝,“玫瑰花国很快要发生政变,女王的丈夫想夺位了。你必须与我一起离开。”
我惊怔住,问道:“你昨晚半夜才回为的就是这件事吗?”
“嗯,”他仍把玩着我的长发,漫不经心道,“女王把她的丈夫当傻子。她的丈夫在很早以前就对她和洁雅月公主的关系产生了怀疑,只是没想到洁雅月的体内会潜藏着那只恶灵。昨**的故事给了他很大的启示,他准备昭告整个王国,女王被恶灵蛊惑,需要退位休养。”
“也不知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们是错是对。”我微叹着。也许,女王退位可以救出那些被困墓地的低等小精灵们吧。可对女王而言仍是不公平。她为了她的爱情可以牺牲一切,甚至原谅一个深深伤害过她的恶灵。她就算在过去的路上做错了再多,仅凭这一点,她就能获得我的同情和谅解。
“他们会伤害女王吗?”我问,“女王其实也很无辜,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迫的。”
“你单纯的仁慈会对你造成巨大的伤害,”他拥住我的腰,“幸好你身边有我。”
“会吗?”我继续问。
“我会建议她的丈夫,若想获得他们王国子民的认同,一定要善待退位女王,至少要留住她的性命。”
情意绵绵时,房门被猛然敲响,“大人,房子起火了。”一向沉稳的吉恩在门外急急道。隐约间,我确实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糊味,身子猛颤动了一下。怎么会突然间起火了呢?亚伦德的脸色一沉,眼睛里射出恼怒。我的天地只觉得一转,整个身子已被他迅速打横抱起。他一脚就踢开了门,抱着我像一阵风般冲下了楼。
青烟从厨房的方向冒了出来,缓缓地弥漫了整栋房子,有越来越浓的趋势。亚伦德抱着我站在房子外的雪地中,雪花不断落在我们身上,他的眼神冰冷得可怕。房子周围已围满了不少精灵,他们都惊恐地看着火红的烈焰从房子顶端冒起,浓浓的烟雾将整座房子弥漫围绕。
米塔和尤妮被吉罗和几个下属救出,她们满脸尘灰,狼狈不堪。我动了动身子,亚伦德便把我放了下来,我奔到米塔和尤妮身边,她们正瑟瑟发抖。
尤妮朝我哭着:“这么大的火,幸好有你们。”
我满面惭愧:“恐怕这火就是因我们而起。”
昨日在玫瑰花宫我紧紧看向洁雅月公主之时,她的神情已出现异样,也许她已经猜出我知道了她的秘密。纵火,可能是恐吓或报复的手段之一。
吉恩正站在房子一角,与一个看起来鬼头鬼脑的精灵说了几句话后,便飞快奔至亚伦德身边,低头垂目禀报了什么,亚伦德的嘴角浮现一丝讥俏的笑容。
他很快向我走来,不待我询问,不由分说再次把我拦腰抱起,朝已停在房子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马车上,我对他道:“米塔和尤妮怎么办?”
“会另买一栋房子给她们。”
我沉吟一下,说道:“让吉恩问一下她们是否愿意与我一起走吧,我想也许她们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尤妮在那混混死后,在与我的闲聊中曾透出想离开这里的想法,因为她现在已沦为相识熟人们的笑柄。而尤妮一旦离开,米塔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实在太孤独了。于是我便提出了这个想法。
不到一会儿,吉恩来报,米塔和尤妮皆愿意与我一起离开。我微笑着点头。
如果我有天又离开了亚伦德的话,至少身边仍能有这两个朋友。一个人实在太孤独了。当然,如果到那一天她们仍愿意随我一块儿离开的话。
马车很快飞上了天空。漫漫细雪从车窗前飘过,我的身上披着天鹅绒外衣,也不知亚伦德是从哪儿找来的。有权势的男人还真是有办法啊。他仍身着那件白色睡袍,但似乎一点也觉冷。他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很好,你并没有发烧迹象。”
我感叹:“你对我太好的话,如果有一天又不理我,我一定会很伤心。如果有天你真不再爱我的话,请告诉我,我会自觉自愿地离开。我们之间也不至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笑起来,把我拥在怀里,拥得紧紧,“怎么会说起这些?”
使用异能看到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之后,我感到原来感情是会变的。也许有的人能始终如一,可有的人的感情却会改变。比如阿芙拉,她曾经爱过乔诺特,可是在希斯诺的体贴细心的照料下,她的情感天平也会失衡;再比如玫瑰花女王,她爱上了那个恶灵,从未改变过,可恶灵却一直心怀叵测,利用她的感情,达到重生的目的,占据她的身体,占有她的丈夫。
世上之所以没有纯粹的爱情,是因为没有纯粹的人。而精灵们的性情竟然也如此复杂,幻变莫测。
从玫瑰花国到亚斯兰,十天的行程走了十五天。一路的暗袭埋伏不断。玫瑰花女王得知亚伦德与自己的丈夫合谋对她不利后,进行了一连串的报复。也许,她真的猜到我们已获知她的秘密。她首先烧了我们的房子,之后又不断地派刺客袭击我们。亚伦德与她斗智斗勇,将她的暗袭全都击退。或许这么多年来,女王的实力其实已经在慢慢渐褪,这是她没能一举反击亚伦德成功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