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吴姐的人才“咚咚咚”地跑去把急救箱拿出来。
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剪去了胡英子头顶的头发,消毒止血,然后才包扎好。
胡英子刚才撞的那面墙是土坯墙,伤口表面看着挺夸张,实际上并没有生命危险。
邱建军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向顾云兰致谢:“这次多亏有你在,可帮了我的大忙。你临危不乱,是我们农场的榜样。”
顾云兰笑了笑,“邱科长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分内之事,不影响你的工作就行。”
“不影响,不影响。”
邱科长跟她客套了两句,转身对沈岩说:“现在证据确凿,带走!”
胡英子正好在这时候睁开了眼,还不知道自己头顶的头发被剃光了,也不知道沈岩刚才推得一干二净。
梨花带雨地喊道:“别抓他,抓我。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勾引他的。”
第205章 狗咬狗,一嘴毛
放心,你也跑不了。”邱建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胡英子。
越发觉得这个傻姑娘的脑子可能真有问题。
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来沈岩就是个没有担当的混蛋,在她晕倒的时候不但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她,还把她说得那么不堪。
沈岩挣扎着狡辩:“她都说了是她自作多情,我真不知道她会给我写信,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接了。
她的信夹在书里面,我看就是她暗恋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实在太恶心了。
是她自己不检点,不定跟哪个男人有染,故意栽赃给我,我真不是那种人。让谁听听,我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她又不是长的多漂亮,我犯得着为了这么一个普通到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精神病毁了自己吗!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求组织还我一个公道。”
“混账。”邱建军怒道,“一个巴掌能拍响吗,你要没做,人家未婚姑娘会描写那么详细?”
沈岩仍旧嘴硬,“我怎么知道,她犯贱呗。”
顾云兰一看沈岩这厚颜无耻劲儿上来,居然还喊上冤了,眯起双眸。
到现在还在狡辩,简直是不知所谓。
胡英子突然发疯一样冲过去,照着沈岩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捶,一边捶一边哭道:“你犯贱,你不是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当初你跟我好的时候可没嫌弃过我丑。”
邱建军没有马上拉开胡英子,其他人谁也没有上前帮忙,让沈岩切切实实地挨了一顿胖揍。
沈岩看着面目狰狞,被污血沾了满脸的胡英子,一把推开。
“滚开,你少碰我,我可没跟你好过,只不过是看咱们是一个省城来的,对你特殊照顾些。你就是有病,有精神病,都不知道你脑子里的思想怎么会这么肮脏。别逼我动手打你,你个丑八怪。”
在他动手之前,邱建军让人分开了他们两个。
胡英子怼不上去,捂着脸痛哭流涕。
好似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是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顾云兰看到胡英子悔恨的泪水,一点都没有同情。
胡英子跟沈岩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根本不值得同情。
邱建军让保卫科的工作人员把他们两个都带走,具体怎么处理还要开会研究。
围观的知青这才散开,纷纷跑去打饭,而沈岩和胡英子的事也成了他们的谈资。
顾云兰心情大好,吃了一碗原汤面片,又吃了两个全麦面馒头。
白晓白压低声音:“这胡英子真是太傻了,名声都毁了不说,连补助肯定也没了。”
“他们俩没名没分就在一起,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袁园没胃口吃饭,一想到自己曾对沈岩这个人渣动过心,就觉得恶心。
拿着筷子在饭盒里戳来戳去,仿佛那饭那菜都是沈岩。
白晓白也附和道:“是啊,这就是耍流氓,该挨枪子。太可恶了,咱们农场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恶劣事件。”
她们的话让顾云兰如同醍醐灌顶。
对啊,如果胡英子肯改口说被沈岩强迫,那性质又不一样了。
这就不单单是耍流氓,是强奸。
第206章 沈岩是流氓
可随后她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这是七零年,法律还不健全。
流氓罪是七九年才设定。
现在胡英子露骨的情书已经无法挽回,想要让大家都以为她是被迫确实困难。
她们的奸情,就是乱搞男女关系,作风有问题。
组织上肯定从严从重处理,同志们也要批评,而且是火力全开地痛骂。
保卫科科长邱建军是个行事果断的人。
胡英子和沈岩的批pan大会是在他们被抓进保卫科的第三天。
这天农场来自五湖四海的上千号知青都放了假,大家的心情异常激动,热烈地讨论。
胡英子头发乱糟糟,双眼无神。
绷带和脸上的血污已经干涸,成了黑褐色。
胸前的破鞋格外显眼,随着她被推搡也会没有规律的晃动。
沈岩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跟鸡窝一样,脸上还有被胡英子捶他时划的血痕。
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心里十万分地不服气。
保卫科已经以证据确凿给他们定了罪。
想讲理,那跟做梦无异。
胸前的牌子写着“沈岩是流氓”,很是醒目。
邱建军又把胡英子写的信拿出来,当着上千号知青反复读了几遍。
有的知青那天就听到了,有的是今天第一次听。
不管听几次,都是听一次为之震撼一次。
听得一个个面红耳赤,心跳狂乱。
胡英子的脑袋低得不能再低了,根本没脸抬头。
臊都臊死了。
沈岩的脑袋也快扎到了裤裆里,想他一个靠脸吃饭的人,现在的脸都丢尽了,谁还敢跟他好。
大家光明正大地冲他们吐唾沫,臭骂他们。
一个个同仇敌忾,恨不得拿手指头戳到她们俩身上,极尽咒骂之词。
白晓白和袁园也加入了他们,一个比一个骂的起劲儿。
好像慢半分就显得自己不积极。
对于这种丢人败兴的东西,谁也不会吝惜自己的谴责与嘲笑。
顾云兰没有开口,不是她不想骂,而是她前世今生的素养让她始终骂不出口。
站在人群后,冷冷地看着他们俩。
胡英子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炸了,这些言语轰炸比刀子扎在自己身上还要痛。
悔恨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三天了,这三天她终于认清沈岩无所不用其极的摆脱自己的丑恶嘴脸。
她恨恨地看着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的沈岩,不知道从哪儿发出来一股子狠力,朝着沈岩的裤裆猛地踢了过去。
啊——
沈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正骂的过瘾的知青们惊呆了。
保卫科的人也没有阻拦,只是尽职尽责地按着沈岩。
胡英子一下又一下地照着同一个位置猛踢,发泄着所有的愤懑。
孟场长和邱建军看着沈岩痛晕过去,忙让人制止了胡英子。
顾云兰本身长得就不矮,越过前面高高矮矮的脑袋瞅了一眼,差点笑出声。
估计烂了……
鲜血都染红了沈岩的裤子。
幸好她让肉肉把这盛况录了下来,传给了陆时檠。
这大快人心的时刻,可不能让他错过。
陆时檠一行人此时还没有找到公路勘测队的人,汽车却陷入了沼泽。
根本来不及看影像。
刚刚下车改为步行,野生动物不时从身边窜过,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
第207章 无人区遇狼
汽车陷下去的地方寸草不生。
与其说是沼泽,不如说是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