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有智囊团。
隔天清晨,地下工坊多了一排小板凳,上面安安稳稳地坐着一排小朋友,和一个大朋友。
多萝西他们,这段时间刚好在看奥莉薇亚的书,对各种名场面肯定记忆犹新,即使记得不深,重新找到名场面也不会花费太久;格劳克斯是看书王者,没事就爱看书,对场面的理解强,看书的速度快。交给他们,肯定要比洛俐自己看,然后沉迷看书无法自拔强。
现在我已经做好了这些,你们觉得下一个做哪个比较好?洛俐指指桌上那些,看向智囊团们。
《神与魔》里,最终大战前,博欧的水晶球终于修好,他问上苍问神灵,谁才是真正毁天灭地的怪物,然后在占卜水晶球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不不不,别做这个!否则旅客看到一定会哀嚎,到时候,展厅里绝对哀嚎一片,根本不像在看展,反倒像在看其他奇怪的东西
对对对,那个太伤了,我看完两天都没缓过来。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做《退休弓箭手是否能与普通猎者一般》里那个搞笑名场面,克罗滋刚退休后去一片山林隐居,见那地儿的猎者每次打猎都满载而归,特别得瑟地想跟他们炫耀满胸勋章的弓箭手瞄准能力究竟有多强,结果因为习惯了高速魔物,在万众瞩目之下,接连射偏三箭。
不对!我觉得应该被做成工艺品的名场面,肯定都应该是让人印象最深刻的,能让人铭刻一辈子那种。搞笑场面有什么让人铭记一辈子的资本?肯定还是要做我说得那个啊!
凭什么搞笑不能让人铭记一辈子,就只有悲伤难过能吗?我第一个不服!
洛俐:嗯?怎么突然掰头起来了,发生了什么?
你不服也不能改变事实。我这辈子印象最深刻的事,就是我第一次参加青训营贪玩,只参加了两天就跑了,然后不小心在街上碰到了爸妈,再然后被狠揍了一顿,差点被揍哭。如果这是件搞笑的事,或者他们对我做了搞笑的反应,根本不可能让我印象这么深的!
可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是小时候爸爸妈妈偷偷带着我做跳远训练,我一不小心摔在了泥坑里,他们非但没对我怎样,还跟我一起跳进了泥坑,变成了两个大泥人,简直像故事书里的泥巴怪一样傻的可爱。如果他们做了让我伤心难过的事,我根本不可能记这么久!
洛俐:阿这,掰头就掰头,怎么忽然开始自曝黑历史了。我是不是应该出面制止一下?但是小朋友吵架该用什么方法制止啊,好像小学生时期,老师都爱各打五十大板,但是我好讨厌这种模式。救命,我该怎么办。
格劳克斯: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
洛俐:嗯?出现了,各各摸一下头?好像这个方法也可以哎,而且比各打五十大板听起来让人舒服多了。
果不其然,两位激情掰头的小冒险者闭住嘴抬起头,眼巴巴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格劳克斯:这两种类型的名场面,都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之前我在一本杂志里读到过一份对奥莉薇亚许多忠实读者的采访,采访要求是让他们提到自己印象深刻的名场面。从最后的统计看,悲伤与开心的剧情,几乎对半分。也就是,你们说得都有道理。
格劳克斯:所以我觉得,这两种都可以留下。洛俐女士只是在问下一份要制作哪一个,不是接下来就只制作这一种类型了。
沉默片刻,又有人开口:但是,都制作的话,展厅的排布该怎么办呢?
没错,如果两类情绪反差这么大的名场面复刻展品放在同一个展厅,参展的旅客应该会崩溃吧?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哭,说不定看完就要找洛俐女士寻求治疗方面的帮助了。
洛俐:这样也不赖,起码我还能多收一份钱治疗情绪失控的诊金。
?!
洛俐:开个玩笑。
洛俐:既然名场面大致能分为两类,展厅这么大,直接将它分成两部分,每一部分摆放让人产生不同情绪的名场面工艺品不就可以了?到时候做好标牌,不管旅客是想看让人心情愉悦的名场面,还是想看悲怆感受的名场面,都可以直接渠道对应展厅。
格劳克斯朝洛俐笑了一下:跟我想的一样。
洛俐跟格劳克斯对视一眼,隔空跟他击掌。
多萝西amp;杰弗里amp;佩特amp;珍妮等人:我们应该在地下工坊外,不应该在底下工坊里。
哎?为什么我们脑中自动播放起了阿杜《他一定很爱你》的旋律?
等等,他一定很爱你是什么,阿杜是谁?
有了新想法,小冒险者们刚才想要激情掰头的心情也随之消失了。因为他们有了新的任务将他们心中的名场面分类,分好后,交给洛俐。
有了这些,洛俐就可以在情绪中将这些名场面复原,还不用频繁切换情绪,以免将自己变成情绪分裂怪。
有了这份情绪上的加持,洛俐觉得,她制作的这些或剑拔弩张、或激情满满的场面,水平比从前上了一层楼。
智囊团们也这么觉得。每次看到洛俐做好的成品,都能立刻想到对应场面,然后激情讨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