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程旭辉说：“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吕卉芳没说什么，只叫alpha按时吃饭。
    程旭辉知道吕卉芳还没有爱上那个男人，但他们会不会突然结婚，她不知道——
    下楼的时候她又想起沈颖华，鬼使神差地拨了电话过去。
    沈颖华没接，过几秒，又打了回来。
    “喂？”
    “你给我打电话了?”
    “嗯。”
    “什么事？”
    “没事。”
    她的母亲听完立刻挂了电话。
    程旭辉有所预料地笑了一下，顺手打开微信给徐忻瑶发了消息：准备回来了。
    徐忻瑶秒回了一个“想你”的表情包。
    程旭辉是从来没有很当真的——对于徐忻瑶喜欢她这件事。
    喜欢一个人是很容易的，自我陶醉也是很常见的……
    但这天徐忻瑶在店里等了她很久。
    一天一夜没见了。徐忻瑶说要等她，和她一起回家。
    女孩从晚上九点等到凌晨一点，点了满桌的餐品。
    打烊的时候，程旭辉发现徐忻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弯下腰轻声唤她：“瑶瑶——”
    徐忻瑶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好了？”
    “嗯，马上就能走。”
    徐忻瑶站起来环住程旭辉的脖子把脸埋在了她的肩窝里，小声娇嗔道：“好久，我好想你……”
    程旭辉拍了拍omega的脑袋，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声音里是她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柔。
    “嗯——”omega乖顺地点头。
    店里的人起哄，叫她先走，别叫这么好的女朋友久等。
    程旭辉道了谢，去换衣服。随手拿起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丁西钰的消息和未接电话。
    一个视频，一句话：[你跟她什么关系？]
    平台把那条程旭辉与徐忻瑶在食堂相视而笑的视频推送到丁西钰首页时，视频的点赞量已经一百多万了，甚至已经有人圈出了主人公徐忻瑶的账号。
    然而尽管丁西钰心里咯噔一下，但她仍是不大信的。
    直到她点进徐忻瑶的主页，看到了几天前发布的最新视频——omega靠在低头写字的alpha肩上对着镜头甜蜜地笑，最后还有一个响亮的吻。
    而那个alpha，在视频发布的三天前，还和她在一起……
    程旭辉愣愣地对着手机盯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回复道：待会儿我跟你讲。
    最后一班公交车上，等了她一晚上的女孩又靠着她睡着了。
    程旭辉打开手机，往前翻看着丁西钰每天的消息，突然掉下泪来。
    到了家，她叫徐忻瑶先去洗澡，自己下楼坐在花坛上给丁西钰打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疲倦的声音。
    程旭辉用力掐着自己的指尖，平缓地说道：“我们分手吧。”
    话音刚落，她听到了丁西钰崩溃痛哭的声音。
    程旭辉低下头，揪着自己的头发比自己冷静，但泪水仍是蓄满了眼眶。
    “为什么……”丁西钰哭着问她，“为什么……”
    “是我不好。”程旭辉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她告诉丁西钰她早就跟徐忻瑶发生了关系，她告诉丁西钰她不奢望原谅。
    她没有什么可以狡辩，也不想狡辩。这一天来了，她终于有了勇气……
    她要把她推开，推得远远的——
    “睡吧。”程旭辉用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说道。
    “不要！不要挂电话！求你……”女孩卑微地在哀求。
    程旭辉压下心里刀割一般的痛，说完“不要再找我了”，决绝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