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众人闲话家常。
「然後荷姐就回去了?!」众人环绕林晨,难以置信地询问。
「回去了才好,别再来会更好。」林晨无情道。
「我说晨晨啊!你一个做弟弟的怎麽一点也没有该关心自己姐姐的自觉呢!」张梦芸站起身,激动地质问林晨。
明明林荷才刚回来,在火锅店见了面後却又走了,几个从小认识荷姐於是年幼时期就被圈粉的,和认识没几年却立马转粉的,加上一个第一次见面十分好奇的,无一不哀叹林荷来无影去无踪,拍拍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说走就走。
林晨心想自己「亲爱的姐姐」以怼自己为终生娱乐,自小到大还不断以实力碾压童年无知的自己,多麽适合自己「好好关心」一番啊。
唉……就没人信,没人信林荷就是个衣冠楚楚的疯子。
这就是被全世界孤立的感觉吗?
林晨心中默默流泪,无奈拍拍自己。
尽管是与林荷第一次见面,但周闲还是很好奇这个性格豪爽,似乎和谁都能聊得来的神秘人物,於是在其他人兴奋回味各种林荷做过的「江湖事蹟」时,也饶有兴致地听了全程。
「你可不知道啊!」陈文豪激动地望着周闲,连比带画地描述林荷的事蹟,「我们那个乡下地方,一群幼稚的P孩就喜欢各自找人搭伙,在外就是一大群人,壮大声势,显得自己特别厉害。」
「某天其中一个P孩群里的头头……我们就称他大P孩吧,这个大P孩想跟着学电影啊、偶像剧啊里面的情节,什麽男主霸气追到女主角。」
「噗哈哈哈哈哈,」沈英凯蓦地大笑,「你说的是那个、那个铺红毯的事?」因为大笑,他的声音还有些不稳。
林晨歪了头,思索几秒,貌似忆起了什麽,gg嘴角。
周闲觉得画面太过美好,又是歪头又是微笑,一颗心止不住地蹦蹦跳。
庄智翔觉得脑袋里都是沈英凯的魔X笑声,余音绕梁,大有三日不退之势,捂着耳朵捂了几秒终究还是忍不住,抄了本讲义砸过去。
陈文豪怕周闲不明白众人的笑点,急急忙忙想解释——虽然周闲仍然沉浸在方才美好的一幕。
「铺红毯的先别管,当时我们才国小,沈英凯也不知道,只是某一次和他说了,每次提起他每次都笑,也不觉得听腻。」陈文豪有些无语,「反正那个大P孩和我们同年,想追我们班一个文文静静的女生追不到,见人家小女生特别关心林晨,看他的眼神像是看见星星……」
「喂,这里可以跳过吧?」林晨莫名其妙,明明这段不必说得如此详细。
「哎你别打断啊!」陈文豪瞥了林晨一眼,便又往下叙述,「结果林晨根本没注意到那女生的心思,分组报告前毫不留情地点出她做的东西哪里要改进,这件事本质上没问题,就是林晨公事公办,冷起脸来十分不给情面,就把人家弄哭了。」
「结果那个大P孩就找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去找林晨,还挺聪明地选在他自己走回家的路上,」陈文豪按捺不住兴奋的神情,「我和那时候的几个朋友快紧张死了,跑过去想助阵的时候就见林晨背着书包拿着餐袋,站在田埂上,手里还抱着另一个大书包。」
「为什麽把我讲得像迷路儿童?」
「然後前面站着的就是荷姐!」陈文豪选择X忽略林晨的疑问,「那几个P孩呢?通通在地上!」
「哎呀,这里的路有点难走,为难你们帮我铺红毯啊。」
「荷姐就讲了这句话,然後拉着林晨走过这条精致的红毯,我们几个看戏的,立马把荷姐视为英雄了!」
林晨无奈摇摇头,觉得林荷像是什麽江湖中人,明明只是那个来堵自己的跟她说:「我管你国中还高中,一个女能干什麽!」,林荷觉得被藐视,丢给自己书包後走上前,伸展了几下,没多久那群人就倒在地上了啊。
嗯……的确不能干什麽,不过揍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林晨心想也才这麽点事,分明就是那群人不好,撑不了多久就败下阵,自己好歹能和林荷打个十几分钟呢。
周闲被那句猖狂又带点戏谑的红毯名言震撼到,後劲有点强。
其他人还在谈论各种事蹟,什麽看不惯以大欺小,一言不合就暴打补习班混混;和老师反应拖堂太多次无果,只好段考每一题都答,每一题都可以选错误的答案,拿着考了个全写上答案却全错的零分抗议;追求者太多,能从巷口排到巷尾,林荷却尽数拒绝,还每个人用不一样的理由,丝毫不带重复,拒绝到其他人都懵了……等等千奇百怪的事蹟。
是真是假也不清楚,林荷不知道有这种传说X质的怪谈,林晨也懒得澄清或证实。
一言蔽之,就是特别精彩纷呈。
林晨往後靠了靠,贴着椅背随他们去了。
懒得管、懒得想,反正林荷是暴龙,本来就不算人。现在成了江湖中人也没什麽差,毕竟现代人还有谁会轻功?谁会降龙十八掌?四舍五入林荷被传得也不算个人了。
林晨转了几圈自动铅笔,另一手托着腮帮子,了无生趣的小声背诵。
文言文啊文言文,你就不该诞生於世。
林晨背了许久,还是记不熟悉。通篇尽是之乎者也,主词不知道丢在半路还是哪个荒郊野外,一句话不好好说偏要来个倒装句,这是没事找事做啊!
「哐当!」
林晨的书桌颤了颤,宿舍里的众人抖了抖。
林晨面无表情,将笔丢进了铅笔盒後便起身,毫无真实X地告诉其他三个人,「抱歉啊,放笔不小心放得太大力了点。」
三人:「……」确实是不小心太大力了点,不小心大力地让书桌摇了几下,不小心让震动传到隔壁桌跟地板上,不小心让整间房震了几震。
真是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