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五年级的学生发现,原来早已习以为常的礼堂也能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诺大的空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平常的彩带装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地板能照出人影。
四张巨大的学院长桌不知道被搬去了哪,取而代之的是整齐排列的单人小桌。每个桌子之间的距离都经过精准的测量,周围覆盖的魔法能够保证它扛住龙卷风而不移位。
礼堂上首的教师长桌也变了模样。十几只备用的羽毛笔、两瓶墨水,还有小山一样高的羊皮纸,占据了长桌的大部分空间。
熟悉的地点,陌生的环境,带来的不是放松,而是加倍的压力。
“挨个排好队,遵守规范,不要喧哗。”一个穿着粉色套装的矮个子女巫沿着队伍来回走动,同样粉色的高跟鞋在地上发出让人皱眉的“啪嗒”声,在寂静的考场突兀而刺耳。
“作为魔法部的特派监考官,我再一次提醒各位,如果有任何人有任何作弊行为,他是承受不了被发现的代价的。”
原本常规的提醒在女子轻微抬头和高昂语调中显得傲慢而嘲讽,让不少学生直接皱了眉。
巫师也不是那么保守嘛,爱丽丝看着监考官粉嫩的兔兔发夹、粉色的多层褶边裙和粉色的小巧手提包,觉得自己之前的眼界还是太小了。巫师界那么大,总会有人的爱好与众不同,应该给予尊重理解。
但是很快,她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爱好无罪,错的是人。
“这是什么?”监考官的声音陡然尖锐,“你带这么多还说不是想作弊?”
爱丽丝闻声望去,看到了一个茫然无措的赫奇帕奇,娇小的女生红着脸环顾四周,手里紧紧攥着几只羽毛笔,“我只是担心考试的时候文具出问题……”
“这根本不成立!”监考官直接打断,“魔法部已经早早准备好充足的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备用,你现在带这么多笔肯定有问题。”
这番不知所谓的话让一旁听到的爱丽丝气愤不已。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认定女生作弊吗?
先不说她这个推论有多站不住脚,这么重大的考试,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没有举证,没有调查,她怎么敢的?
这可是OWLs考试,关乎着学生的未来,如果被认定为作弊,那女生五年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即使在巫师社会,成绩不是绝对的,但谁又会信任一位考试作弊、品行低劣的人呢?
“艾米不是这样的人!”另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站了出来,应该是女生的好友。她挡在艾米面前,毫不畏惧地护着好友,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
“你怎么这么确定?难道你和她是同伙?”监考官挥了挥魔杖,“霍格沃茨这一届学生的品行真差。”
“怎么会!”女生站直了身子,几乎和监考官平视,“我们没有作弊,即使是魔法部的工作人员,也必须拿出证据!”
有了女生起头,大家的情绪似乎都被点燃了。
“对啊,拿出证据。”
“没有证据凭什么说作弊?”
“魔法部的员工就是这样的?”
“我会告诉爸爸,让他登在报纸上!”
“粉色□□!”不知道谁冒出来一句,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杀伤力是显而易见的。
监考官胸口开始起伏,衣服前的粉色花朵因为她的动作更加显眼,“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她挥舞着魔杖,“我必须给你们一个教训。”
爱丽丝知道不好了,魔法部在OWLs考试上具有绝对的话语权,更何况这个一身粉色的女巫作为主要监考官,要是坚决认定艾米她们作弊,至少她们这门考试是别想考了。
“阁下。”爱丽丝挤了过去,背对着监考官,朝艾米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逞强,只得愤愤闭上了嘴。
“考试时间已经要到了。”她指了指长桌旁巨大的沙漏,“也许您可以先让大家开始考试,剩下的事等考试结束再说。”
也许她毕竟只是个魔法部职员,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耽误所有学生的考试。总之,在沉默盯着爱丽丝片刻后,这位粉色的女巫终于冷哼一声选择放行。
于是在考试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五年级的学生终于能够坐在书桌前,开始自己的OWLs考试了。
也许要感谢那位“粉色□□”,爱丽丝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竭力摆脱监考官带来的影响,至少经过这件事大家都忘记了紧张。
……
“第一场这就结束了?我还没有感觉呢?”
“是呀,我就光顾着写题目了,我还以为自己会像往常一样胡思乱想呢。”
“感觉OWLs考试不过如此。”
“得了吧,你每场考试结束都这么说。”
爱丽丝听着身旁大家的交谈,若有所思。教授们果然经验丰富,考前的地狱训练还是很有用的,只要大家对题海麻木,那么考试的时候就不会紧张了。
“谢谢你。”
爱丽丝回头,看到了艾米和她的朋友。
“你可以叫我艾米丽。”艾米身旁的女生开口,“太谢谢你了,我也是之后才反应过来,要不是你拦着,我们可能连考试都参加不了。”
“没事。是那个监考官太过分了,如果不阻止,大家都考不了。”爱丽丝眨眨眼,艾米和艾米丽连名字都很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