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这一段时间做的事情吧,先是给小木头动手术,现在又给这小伯父取孩子。外科大夫跟妇产科医生他一并兼任了,可谓是医界全才。
把哭声细细弱弱的小家伙递给夏文泽,孟一宁又赶紧给人的羊膜上倒了一些药水,直到羊膜上的伤口消失之后,这才将肚子上的伤口用羊肠线缝合上。并且在上面抹了一层防止被感染的药剂。
孟一宁松了口气,“行了,小心将孩子抱出去吧。”
夏文泽将孩子抱得密不透风,这才一手一个抱出来,外面的人呼啦一声全都围了上来,因为有孟一宁在,这些人即使再焦急也没有大声,只小声而又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是小子吗?”全然没有关心一下孕夫如何了。
夏文泽看了一眼孟老太太与孟大伯,虽然知道孟老太太更看重小子,这会儿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他也没有跟一个长辈一般见识,只是淡淡道:“小子是老大,哥儿是弟弟。”说完将怀里已经没哭的两个小家伙递给眼前两人。
孟老太太犹豫的问,“哪个是小子?”
孟一宁从后面出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另一个你是不打算要了?还不赶紧抱走?”孟老太太身子哆嗦了一下赶紧伸手将两个孩子抱了过来。
孟大伯倒是还没有完全丧了良心,“宁哥儿,阿禾咋样了?”
“放心,没问题,父子三个都平安。”孟一宁也没管一边的周大夫在那里频频往这边看的眼神,“把人都带走吧,放心,我给抱得严实得很,见不了风。”
他又不是傻子留一个对自家男人有别样心思的人在自己院子里。
孟一宁的话堵住了孟家人的嘴,知道他脾气的人也没敢再待着,赶紧进屋将还未醒过来的孟小夫郎给抱了出来。
“周大夫,你要想知道,等我从皇城回来再跟你说这些。”
若是教会了周大夫,日后他就不用客串大夫了。
孟一宁的算盘拨得哗哗响。
周大夫闻言双眼一亮,赶紧点头,“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
早前他就听说宁哥儿给一个大肚子的小孩将肚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这会儿又亲眼见证他给一个难产的孕夫将孩子取了出来,最关键的是,还是父子三个平安,作为大夫,他太好奇太心痒了。
送走所有人,孟一宁让人进屋将手术室给打扫了,他则是跟着孟一安还有夏文泽进了大厅休息。“哥,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虽然知道如今的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性子,断然不会被孟家人为难,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孟一安将冰盆往他这边推了一下,闻言失笑,“放心,他们为难不了我。”几年的战场厮杀,他身上的煞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没想到她还是那么轻视哥儿姑娘。”这自然说得是孟老太太。
孟一安看着孟一宁,满目的心疼和满心的愧疚,当初被逼着去服兵役,留下十二岁的宁儿独自在孟家,虽然宁儿从未跟他说过在孟家具体的生活,可他如何想不到呢?
只是以前不愿提起,不愿自己的情绪影响宁儿的心情。
可眼下真切的再次见到了孟老太太这般行为,那些被压下的愧疚与心疼便就再也掩饰不住了。
孟一宁正在低头吃夏文泽给他递过来的葡萄味的刨冰,突然察觉到屋内的安静,茫然的抬头,就见到自家哥哥一脸的难过与愧疚的看着自己,若不是性子早已在战场上锻炼得冷硬了一些,他都要怀疑对方要哭出来了。
“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孟一宁赶紧咽下嘴里的冰块,关心的问道。
孟一安不愿自己的心情影响到他,摇了摇头,“无事,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逛一逛。”说着也不管孟一宁两人便只顾的起身往外走去。
孟一宁看向一边的夏文泽,“我哥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心情就变得好像不好了?
夏文泽猜到了一些,“应该是孟老太太的言行刺激到他了。”
孟一宁闻言想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原主的遭遇,他继承了其全部的记忆,自然是知道得最清楚不过,但是他现在就是孟一宁,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哥哥述说那些委屈。
对于在意的家人,无论是谁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因此他从未对孟一安说过那些关于原主在孟家受到的磋磨与委屈。
只是眼下看来,这位哥哥八成是准备出去打听关于原主的事情了。
他当然不会去阻止,这些都是原主遭受过的苦难,他现在作为孟一宁无法对自己哥哥说出那些委屈,却不会去阻止他从别的地方去打听原主的一切。
他只是有点苦恼,等一会儿哥哥回来了,他要如何去安慰他?
而这一等,孟一宁等到晚上吃饭了也没有等到自家哥哥回来,“可知道我哥去哪里了?”这是在谁家耽搁了吗?
星哥儿知道这事,“安少爷在村长家。”
孟一宁点头,村里的大事小情,没有谁比村长知道的更清楚了。
“行吧,我们先吃。”孟一宁招呼夏文泽,并吩咐一边的星哥儿,“让厨房做点醒酒汤备着。”
“好的。”
“对了星哥儿,下午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孟一宁很好奇那两人是怎么吵起来的。
星哥儿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夏文泽,孟一宁见到他这副样子,挑眉,而一边的夏文泽的感觉就有点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