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谁!谁在那里!”
时祤捂着终端差点没被突然响起的闹铃声送走,这是什么时候的闹钟他没设定过啊。
当然这种时候也不是纠结谁定的闹钟了,时祤没有第一时间摁灭闹钟,而是快速躺下,又再次表演了一遍之前痛苦的起床过程,睁眼刚好和赶到近前面色阴郁的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你是谁?怎么睡在这里了?”对方在发现他是一个少年时表情变了变,语气有意缓和下来。
“小同学,你怎么躺在这里?你家人呢?”
来人穿着守卫军的制服,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时祤听出来这人应该开始被骂的那个,暴脾气的人不见踪影,或许是怕被人发现所以直接离开了。
经过刚才那番对话,时祤自然不会再犹豫到底该不该听戚尧的,他直接拿出了想好的说辞,表示自己在虫潮转移的初期没能跟上大部队,为了自保躲进了飞行车里,开着防护罩一直躲到现在,结果因为又怕又累,不知道怎么地睡着了,直到被自己定的闹钟叫醒。
那人一直笑着听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时祤不清楚对方对自己的说辞信多少。
只是在说完之后这人以为他安全的由头,让他下车,说要带他去最近的安置点检查一下身体。
要是没有听见刚才对话的人肯定马上同意了,毕竟对方穿着守卫军的衣服,明显是来救人的。
所以时祤听完没有犹豫的背着包下了车,跟着他就走了。
上了军车,对方果然又询问了一些其他信息,关于家庭情况包括行踪,除了省去的中间一段,时祤基本上知无不言,相当的坦荡,只是重点表达了对蠕虫的惧怕,希望虫潮能够早日过去。
大概是这一系列举动看上去太过自然,那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一番,表情更加柔和,笑意也浓了,似乎信了他的说辞,同时觉得他应该没听见刚才的对话。
此时这一波虫潮的攻击已经进入尾声,虽然封闭间内的安置群众还没有放出来,但是周边的蠕虫已经被消杀殆尽,接应和检查的临时检测点也已经在附近的大型体育场内搭建,时祤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收尾。
刚下军车没走两步就有人上前道。
“报告孙队,检测点搭建完成。”
“行,把封闭间的门打开,把群众们接出来安置,我这边马上就到。”
“是!”
原来这人姓孙,还是个队长,时祤默默记下信息,准备等之后查查,看能不能把刚才和对方对话的那人找出来。
“小同学,我后面还有事,你就跟着这个姐姐去做检测,还有例行一些调查,她会带你去的。”孙队带着他进了一个临时搭建好的帐篷里,找了一位穿着白衣的护士将时祤交给了对方。
走前还像模像样,好脾气地宽慰了他一番,让他不要担心虫潮,马上就会过去之类的,半点听不出之前对话时的奸邪样,让配合他演出的时祤都不得不佩服。
等防备的人走远了,时祤才稍稍放松下来,跟着护士去做完了一圈临时检测。
结果除了运动过量,有些软组织挫伤和精神力使用过量之外,其他并没有任何问题,时祤一直强忍的头疼,也在护士送来的一杯糖水过后好了不少。
这期间安置点封闭间内的群众都被接了出来,临时检测站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之前被时祤救过一把的少女哭着上前和他说话,说差点以为他因为自己被蠕虫吃掉了幸好没事之类的。
手忙脚乱地安慰好对方,又婉拒了对方家长的答谢,时祤筋疲力尽的准备在体育馆内找个椅子坐下来休息一会的时候,转身就发现不知何时那个叫孙霖的队长回来了,正站在不远处好像在和自己的下属说话,见他看过去还向他招招手,让他过去。
时祤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绝,只得乖乖上前。
“时同学是这样的,这边有个例行的调查问话需要你配合一下,你跟着这个哥哥去旁边房间坐坐,就回答几个问题就好了。”
“哎,好的。”时祤乖巧的应下,跟人向体育馆的小间走去。
等人走远,孙霖的眼神阴沉下来,神色不变地对着另一侧的下属问道。
“刚才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对方的信息已经查到发您,但是飞行车上的记录和停车场内的监控因为变异蠕虫的干扰全部报废了,无法复原,再加上爆炸破损过于严重,地库内的现场还原起来比较困难,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信息。”下属小声的汇报道。
开始他们也就是因为知道记录仪和监控都报废了才敢在停车场交谈,谁能想到半路还能杀出个陈咬金来。
孙霖点开终端,翻看了一下时祤的资料,确定对方的家庭情况和行踪无误,目光最后停在了精神力等级X上,挑了挑眉。
原来是个没有精神力的废物么。
“我知道了,等会让小范把询问的视频传我,这两个星期找人盯着他一点,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孙霖点了点终端资料上时祤的照片。
“明白,孙队你放心。”
“行,忙你的去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时祤还没来得及应付完对方的问话,就收到了医院那边的一则噩耗。
“什么叫我奶奶的病情恶化了?上午她明明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