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文昭看着突然变化的局势,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听见外面一声枪响。
“啊!”沉云被吓得尖叫一声,后退抵着身后的壁橱,文昭也忍不住因为那声枪响浑身一抖!
那不是褚元帅的人吗?就这么轻易杀了?
少女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只见他不急不缓的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女。
离得近了才发现,原来那双明亮至极的眼眸居然是桃花眼,只是这么多情温婉的一双眼眸在他身上也显得肃杀。
沉云似乎有些崩溃,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拉到自己身边,又警惕又恐惧的看着男人。
于是那人的目光缓缓从文昭移到沉云身上,眼里又闪过刚刚十分熟悉的不耐。
千钧一发,文昭微微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多谢阁下出手相救,敢问阁下名讳,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穿着西裤衬衫的少女一副男子打扮,不伦不类,但是依旧挡不住姣好的容貌,宽大的帽檐投下一片阴影,挡住她的上半张脸,声音清脆,不卑不亢,。Ⓕαdiαишu.čòⅯ(fadianwu.com)
男人缓缓抬手,文昭就紧张的盯着那只骨骼修长的右手,见没有握着什么枪,心头的警惕却不敢放松,竖着耳朵警惕的模样像极了松鼠。
白皙修长的指节轻轻一勾,文昭感觉头上一松,然后毫无遮挡的光射进了眼中,她不适的侧了侧脸,不解的看着男人。
少女青丝如云,因为帽子的剥离而尽数散落,眼神依旧不安警惕。
男人垂下的眼眸遮住心绪,文昭只看见他的薄唇翕动:“炀致。”
炀致!
文昭簇然抬头,紧盯着他:他就是炀致!任务对象!怪不得那位褚元帅的副官想杀就杀!
“炀少帅!我女儿不懂事,还望您不要跟她一般计较!”沉云一把将少女藏在身后,神色惴惴不安,语气也十分恳求。
看着刚刚面对副官还能冷静对待的沉云居然慌乱至此,文昭暗中猜测,看来这位炀少帅十分危险啊。
男人神色淡淡的瞥了眼妇人,微微后退了几步,状似闲散的朝着四周看了看,一时间空旷华丽的大厅只听见他的军靴踏在绵软厚实地毯上的沉闷脚步声。
“听说,顾小姐一直在国外留学,刚回国?”男人的声音有些微微沙哑,配上磁性的尾音,低沉却又带着迫人之势。
“是。”文昭暗自蹙眉,这位炀少帅居然知道自己刚回国,也在顾家刚刚被包围就赶过来救助,想必是也看上了顾家的产业,这样一来如果跟他合理谈判,或许倒是能达成一致,这个世界的任务也许能就此完结。
“炀少帅居然对我们家的事了解这么清楚,还真是让文昭受宠若惊。”少女理智回应,唇边是自信淡然的微笑,浑身装束奇怪也掩饰不住的气质脱俗。
炀致低眉轻声笑了,勾起的薄唇明明弧度优美,却似乎略带讽刺之意。
文昭心下暗惊,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今日也让二位受惊了,在下告辞。”男人干脆利落的走了,临别时那双明亮的桃花眼还扫了眼少女,似乎别有深意。
霎时间,刚刚还被两波军队挤得满满当当的大厅立刻空荡了下来,沉云也终于松了口气有些无力的倚在丫鬟身上。
“母亲,您还好吧。”文昭连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
沉云一把攥住她的手,神情认真又恳切:“昭儿,你万万不可招惹他。”想到刚刚少女意有所指的话,忍不住叮嘱。
少女一愣,反射性的问道:“为何?”
“炀致此人心狠手辣,前几年靠着斩乱军阀而名声大噪,被国民政府招为军官,仅仅几年就爬上了少帅的位置,虽然年纪轻,但是手段却丝毫不留情面,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商政名流,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他本人也喜怒无常,无人敢揣测他的喜好,也没有人敢蓄意拉拢,总而言之,他异常危险。”
“你看刚刚那个副官,他可是南京元帅的人,被他轻而易举的杀了,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能牵制住他的呢!”
“他没有家人吗?”文昭皱眉。
“呵,家人?”沉云苦笑着摇摇头,“井巷流氓长大的,前期纠集的又是一群不要命的土匪,这种人,哪来的家人?”
这可难办。
文昭暗自蹙眉,确实,如果真的照沉云所说,这位炀少帅也不一定看得上顾氏产业,这样一来拉拢合作可就麻烦多了,还是要另辟蹊径啊。
当时日落时分,顾玄晔被几个穿着青色军服的人送了回来,沉云和文昭这才放下心来。
中年男子依旧气质温和,只是一身黑色西装有些凌乱,想必是受到了些不礼貌的待遇,文昭忍不住在沉云上楼后找到这位父亲。
“怎么了?”顾玄晔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儿,含笑问道。
“父亲,那位褚元帅不会轻易放过我们顾家的,是吗?”文昭抿着唇。
男人笑着安抚道:“之前确实是对咱们家有所觊觎,只是现在炀少帅出场了,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只是一向不管闲事的炀致为何要插手这倒是个不小的事情,这个问题甚至比褚元帅还要让人心焦,只是这些想法在少女面前被掩饰的十分隐秘。
“那他为什么要出场?”文昭才不会被他轻易糊弄过去。
“哎,不过是之前酒会上见过几面,也都是生意上的事,这些事情爸爸来操心就行了,昭儿不用担心。”顾玄晔拍了拍女儿的肩头。
少女点点头,扬起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先上楼了,父亲再见。”
单纯的笑意在转身的刹那渐渐消失,与此同时听到背后传来男人微微的叹息,文昭心里愈发凝重:如果这位炀致少帅真的跟顾氏有瓜葛,哪里轮得到被那位褚元帅逼迫至此,看来父亲也不知道这位少帅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