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林纾几次叁番询问林尽染去哪里玩儿,都有谁跟着一起去的。
或许是想到高中生的叛逆期,又或是高叁最重要阶段,林纾总担心林尽染学坏,有自己的秘密不跟她讲。
不过好在,林尽染一直也没让林纾操心过,虽然有疑问,但还是被女儿的乖巧给糊弄过去了。
八月份就要开学了,林纾对女儿的看管更加上心,这次林尽染出去玩儿也给她提了个醒,女儿也慢慢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以前她忙于工作总是忽略林尽染,但马上就要高叁,林纾对林尽染期望很大…
晚上,林纾把买来的蛋糕拿出,又做了一碗生日面。对于女儿,林纾也觉得自己不是很称职,但她已经在尽力弥补林尽染缺失的父爱。
看着林尽染闭眼许愿的模样,林纾心里想:自己的女儿,只要她开心,就这样宠着吧…
林纾给女儿唱完生日歌,吹灭了蜡烛,把生日面分给林纾一半,又切了一块蛋糕递给她,并朝林纾笑道:“我生日的这天也是妈妈的苦难日,妈妈也辛苦啦。”
看着女儿愈发的懂事,林纾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的染染真是长大了。ℱαdiαишu.čòℳ(fadianwu.com)
吃过晚饭,林纾望着兀自玩着手机的林尽染忍不住出声道:“染染,你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啊?”
林尽染心中顿时一惊,手机差点拿不住,“莫非是妈妈发现了?”
轻吐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矢口否认道:“没有啊,妈妈你想多了。”
林纾没有错过林尽染的第一反应,心里微微有了数,朝林尽染靠近了些,“染染,你要是有喜欢的人要跟妈妈讲,妈妈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不要不好意思不跟妈妈说知道吗?妈妈也懂你自己慢慢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妈妈不会过多干涉,但你有什么事都要及时告诉妈妈好吗?”
听到妈妈暖而温心的话语,林尽染忍不住扑在林纾怀里,眼圈泛红小声娇气道:“妈妈最好了,最爱妈妈。”
林纾拍拍女儿后背,笑着道:“多大了,羞不羞还哭鼻子。”说着还刮了一下女儿的小鼻梁。
林尽染又在母亲怀里拱了拱,“不管多大,我都是妈妈的小宝贝!”
看着女儿撒娇的模样,林纾摸着林尽染发丝,无奈的笑着。
林尽染终是没有说自己谈恋爱的事情…
从酒吧回来的岑临,听到屋里的浪叫声已见怪不怪,心底没有半丝起伏,赤红的碎发刘海垂落额前,眼里戾气深重,左脸颊上有一处细微的刀伤,指尖夹着烟随意弹了弹烟灰,慢慢呼出一口烟气,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明知每次回家都会听到令人恶心作呕的声音,但每次还是会回来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一会儿。
终是忍不住,起身向外走去,房门打开,“你干什么去?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你个兔崽子!”
岑志峰气冲冲的朝岑临走过去,见岑临不答话,又是一阵难听的叫骂声。
“老子给你说话,你听不见啊?!”随后“啪”地一声,巴掌应声落下,岑志峰的力气很大,岑临只觉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
头被打偏在一侧,少年乌黑的瞳孔中流露出一股浓浓的阴沉气息让岑志峰有些惊惧,又看到岑临脸颊上的伤,问他是怎么弄的。
岑临还是沉默,见他要走,岑志峰拦住他,“回来买些避孕套跟润滑液。”把钱扔在他身上,随即掉落。
岑临脸色难看,愈加发青,眼神的恨意跟耻辱久久不见散去。
紧握双拳,最终还是弯腰把钱拾起来,他自己打工深知挣钱的不容易,管他是谁的钱,只要不是花的自己钱就行。
看着岑临走出门外,岑志峰在后面冷嗤:“兔崽子!还以为你有多清高,最终还不是跟我一样像条狗似的捡钱,装清高给谁看?……”
屋内几个男人出来,已然不是上次的那些人,“岑志峰,你家这小子长的挺好看啊…你想好了吗?”
岑志峰对着这些男人点头哈腰道:“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我早都把他卖了,一个贱种而已。”
其中的男人吹了声口哨,面上露出淫荡的笑容,“岑志峰,还别说,你长的不咋样,你儿子可是漂亮的很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金主,像你儿子这么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据说那金主特别喜欢未成年的这种还没开过苞的。”
随后众人又是发出一阵淫笑。
屋内床上被蹂躏不堪的GREEN眼皮子动了动,岑临在门外不知听了多久,突然胃里一阵翻涌,跑到垃圾桶旁不住的干呕,吐出酸水,眼泪鼻涕直流,缓了一会儿,又是一阵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脸颊上的刀伤混着巴掌印火辣辣的烧灼着,“还有一年,忍过一年就好了。”手掌覆盖自己的双眼兀自说着,泪水从他指节缝隙中淌了出来,岑临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
在超市旁手龙头随意洗了把脸,把岑志峰要的东西扔进家门内。岑临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仲夏夜晚,不知不觉间走到林尽染家门口的梧桐树下,望着林尽染窗子上的灯光,真想把他的染宝叫下来抱抱她,想到自己脸上的伤还是算了。
纵身跳到梧桐树上,他想离他的染宝近一些。
倚在树上,掏出手机。
岑临:“睡了吗?”
染宝:“还没,你在干嘛呢?星星眼”
看着女孩后面发了一串表情包,岑临好像看到女孩卖萌可爱的表情。
岑临:“在想你啊。”
聊了一会儿,林尽染说自己晚上一个人睡觉有些害怕。岑临发来消息,“别怕,我守着你。”
林尽染:“怎么守?你在哪儿?”
岑临:“看窗外。”
林尽染立马从床上弹起,岑临已从树上跳向地面。
打开窗户看到树下的少年,身影单薄,周围孤寂萧条,她好想冲过去抱抱他。
就在林尽染要下楼的时候,岑临的电话打来,“乖,别下来了,外面凉,我守着你。”
林尽染只得轻轻应了声,“好。”
顺着窗帘缝隙看去,深夜里,寂寥的梧桐树下,只见一个少年如雕像般伫立在那儿,世界漆黑,唯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