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喝高了,一高兴就给了,说送小姑娘玩儿,我拦不住。”侯子建砸吧出点味儿,“马伟该不会是被小姑娘毙的吧?!”
姜北没回答,只问:“马伟没收到尾款,说要去找谷晴麻烦,他打算去哪儿找谷晴,还是谷晴有告诉你们住址?”
“哪能,那小姑娘跟谁要吃她一样,马伟收了定金说请她吃饭都不肯,又不爱说话,哪能把住址说出来,”侯子建摇摇头,“是马伟道上朋友多,找个小姑娘还不容易?”
姜北最后确认:“你们找着她了吗?”
——
队长办公室。
江南第一次来这地方,也算登另一个堂入另一个室了,本着居家必备好男人的优秀品格,想帮忙收拾下,不料姜北的办公室比他脸还干净,所以说家里那个不洗碗脏衣服随手扔、保洁不来绝不打扫卫生的姜北是假的?
不科学。
江南溜了一圈,发现姜北这人活得好生无趣,没养绿植,桌上没有稀奇古怪的小摆件,电脑屏幕是原始桌面,青青大草原上除了办公软件就是文件夹,抽屉里分类码着资料,没有吃的。
其他人都有屯粮,以免忙到半夜饿肚子,姜北不一样,屯了一抽屉牛奶,还是江南每天早上给他的,居然没喝!难怪喂不胖。
江南把兜里剩下的奶糖放进去,恰时有人推门进来,说:
“恭喜你,你的身价又涨了二十七万。”
江南俏皮一笑:“我们五五开,一人岂不是又能多分十三万五了。”
姜北对十三万五没兴趣,刚想说什么,身后的门“嘭!”一声。
这办公室其实是隔出来的,与隔壁大办公室就一面玻璃的距离,挂了百叶窗以做遮挡,门更是不经造。
“林安!”姜北低吼着转身,见来人是郁梓,语气缓和不少,“什么事?”
这姑娘跟林安混久了,下手没轻没重,好在把林安迅雷般的执行力也学到了:“额……谷晴的父母不配合调查,说孩子快成年了,又跑了一年,和他们没关系。我和林安哥查了老两口的资料,发现他们名下有一套经济适用房。”
姜北拿过资料:“他们不是还有一套商品房吗?”
经济适用房是面向低收入人群提供的保障性住房,出售价格实行政.府指导价,比同区商品房价格低不少,买到就是赚到。但买这种房子得查资产,低收入、无房或者现有住房小于48平米才可申请,谷晴父母现在住的商品房比姜北家还大,这房子怎么来的可想而知,难怪不接受调查。
一只瓷白的手伸过来翻到资料下一页:“房子地址离谷晴工作的工厂挺近的,还满了五年。”
“对,”郁梓说,“购买保障性住房五年内不能交易,这房子刚刚到五年,谷晴他爸就拿去做了抵押,一抵二抵一共抵了200多万出来。”
姜北一抬眼:“他们不接受调查?”
“差不多是这意思,态度挺坚决的。”
姜北道:“告诉谷晴她妈,她老公悄悄把房子拿去抵了,还不起钱银行要拍卖房子,看她来不来。”
——
经济适用房的小区环境不比商品房,看得过去就行,户型多以实用性强的小三室为主,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窗户,坐电梯得等老半天。
八楼不算高,三人爬了楼梯,刚到六楼便听见一妇人在骂:
“杀千刀的,钱去哪儿了?我问你200多万去哪儿了?!当初我该听我妈的,不该嫁你,结婚十几年一个子儿不往家里拿,还背着我把房子抵了,是不是给丫头了?!嘿!我说她翅膀咋这么硬,敢一年不回来,敢情是你在后面供着,小丫头片子好玩不?离婚!”
“想什么,我给她的嫁妆,不能离婚,欸!别揪耳朵!”
“嫁妆?老娘嫁你那会儿你给的啥?四床破棉被!”
郁梓顿了脚步,悄声说:“谷晴她妈娘家是暴发户,嫁她爸属于下嫁,她爸工作十几年还是个普通文员,工资不高,亲儿子出生后全靠老丈人接济,不敢离婚,一离钱和儿子都捞不着。”
江南心道一定要好好挣钱,挣大钱!万一有天姜北把他扫地出门了,他就把房子买姜北对门去。“你们忙,我去上课了。”
姜北揪住他衣领:“时间还早,敢跑。”
郁梓没眼看,独自上了楼。
老两口在房门口吵得不可开交,谷母一听托关系买的房子让人拿去抵了,亲自去谷父公司揪着老公耳朵,一路拖过来,完事发现钥匙插不进锁眼,又一顿毒骂。
“换锁了?你是不是让丫头进来住了?这是咱儿子以后娶老婆用的,你让他结婚送人姑娘四床棉被啊?!”
“小晴年纪小,你让她往哪儿住?这儿不安全点吗。”
“呦!这还没到年底呢,黄鼠狼就忙着给鸡拜年了?别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我不知道,你——”谷母瞥见有人上楼,以为是看热闹的,手一叉腰,“看什么看,再看你以后就嫁这种男人!”
好毒的诅咒!
谷母还想再骂,瞧见后边跟了俩小伙,一个赛一个的高,右边那个沉着脸,一看不好惹,妇人顿时噤了声。
姜北掏出工作证:“市局刑警支队,谷晴的养父母是吗?找人把门打开。”
警察都找到家门口了,谷母也懒得再隐瞒这房子,火气一上头,指着自家老公鼻子尖声道:“警察同志,这男人不是好东西,赶紧抓起来关进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