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刮猫鼻子:“我带你去割蛋蛋好不好?”
“喵!”
本喵真是看走了眼,这只两脚兽好坏,居然觊觎本喵的蛋!
旺财浑身炸毛撒腿就跑,又就让人一把捞起,下一秒只听那人吼道:“哪个小崽子把猫画成这样了?今天才洗的澡,缺不缺德?!”
安保大爷拎着狗粮回来,给缺德的小崽子搬了条塑料凳,示意江南坐着等。
旺财让人一吓,“喵呜”一声蹬腿下地,到处乱蹿保蛋。
姜北下班出来就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旺财见到老熟人,四条腿抡得飞快,惊慌失措朝他飞奔而来。
警察叔叔救我,有两脚兽要割本喵的蛋!
江南同样不赖,身高腿长,赶在旺财前劫走姜北,用脚尖把猫拨开。
“这猫……”姜北对着旺财的大花脸皱起眉。
“这猫太小了,不太行。你吃晚饭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姜北话还没说完,就被塞进了车里。江南说是要带姜北去吃晚饭,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方法比较特别,全程坐副驾驶座上充当人工导航,不停地说“前面右拐,怎么封路了?退出去左拐,注意,前方500米驶入辅道”。姜北在这智障导航的指引下烧了半箱油,到料理店时已经没胃口吃饭了。
他抵在方向盘上无奈地说:“明天我跟张医师说一声,你继续接受治疗,催眠什么的都行。”
江南正在解安全带,闻言一挑眉:“什么叫‘继续’?张医师跟你说了什么吗,还是你主动问的?”
姜北把头埋在手臂与方向盘共同支起来的狭小空间中,心想要怎么解释他的偷跟行为。所幸江南没有追问,转而在他耳边轻笑一声:“上次你们刑警支队聚餐,你不是说想来这里吃饭吗?结果让队上的人拉去了大排档。走吧,我订了位置,要是你不想开车,我们就晚点回去,等交警下班了我来开,无证上岗而已。”
江南拉过姜北的手,在脉搏处轻咬一口:“这只手辛苦啦。”
姜北的大脑一半奉献给了社会,一半留给自己的小家,至于吃饭什么的,全存在脑回沟里,不扒开找根本找不着。
服务员面带微笑地领客人去二楼雅间,踏上被抹布磨得锃亮的木楼梯时,姜北才想起他的确说过想来这里吃饭。
服务员倾身拉开推拉木门,又将客人鞋子摆好,退了三步才转身离开。包厢里亮着盏橘灯,桌案上熏了香,甜软的气味渗进衣料里,姜北不喜欢,用香灰淹灭了。
江南翻看菜单:“你想吃什么?”
姜北不挑:“都可以。”
“随便”、“都可以”之类的最难将就了。江南不看菜单了,抬头时眼里着了火,直直烧到姜北跟前。他探过桌案,尝一口坐在对面的“开胃菜”,手不安分地往人衣摆里钻。
姜北耳尖,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几乎是喘着说:“有……人。”
木门“刷啦”一声被拉开,江南像个正人君子,把菜单递到服务员手上:“随便上什么菜都可以。”
服务员明显懵了下,随及红着脸退出包厢,不敢多看另一个埋着头的男子。
生意人理解的“随便”就是最贵最好的,许是怕客人反悔,菜上得很快。
姜北喝着汤,热气把逃过一劫的耳垂也蒸红了。他吃饭不像队里人那样,难民似的哧溜一通,嘴都是用窗帘擦的。
他吃得干净又漂亮。
江南撑着头看了会儿,把三文鱼腩推到他面前,说:“等你吃完我给你看样东西。”
江南总能从口袋里摸出些小玩意儿,如果江南是惊喜盒子,那他的口袋就是藏在大盒子里的小盒子。
姜北把食物嚼干净了咽下去,搁下筷:“什么东西?”
“你吃饱了?”江南盯着那只白瓷盘,“你们做刑警的不都是五碗饭起步吗?”
姜北:“……”
江南不逗他了,郑重其事地拿出一只本子。姜北有些失望,因为本子装在塑料密封袋里,这包装不像是“惊喜”,倒像是……证物。
“温洪亮找我拿了温妤的遗物,”江南给自己倒上一杯清酒,还没送到嘴边就让人夺走了。他面露可惜地皱皱鼻子,接着说,“温妤把东西全锁在了柜子里,这个是我收拾时发现的,我想对你们应该有帮助。”
姜北让服务员拿来两只一次性手套,把塑料密封袋拆开。本子封面是清新绿,包了层透明的书壳,看得出主人很爱惜它。扉页上写了名字和购买日期,少女的字不见清秀,像复印的正楷体,笔笔工整木讷。
“温妤有强迫症吗?”
“大概吧,”江南说,“疯子和天才都有点特殊习惯。”
姜北看他一眼,才翻开本子。意外的,本子里除了记录少女心事,还有人物速写,画的全是同一个人。
——江南在她笔下活灵活现,面部轮廓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完全复制江南。她对江南的眼睛尤为执着,从被橡皮擦擦软的画纸来看,她会反复修改。
江南剥了只虾:“温妤的性格很文静,下课基本不会和同学打闹,但我没想到她在画我。”
“青春期一时冲动,”姜北冷声说,“等过两年就会后悔,要是她活着,说不定连本子也扔了。”姜北越说越没对,加重了语气,“你是不是觉得全国的女性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