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明看他一眼。
迟夕道:“殷哥之前帮过我那么多次,我能帮你的太少了,就让我出点力吧。”
殷流明心里叹口气,还是点点头。
……
米安培躺在床上无聊地滚来滚去:“小聂啊,你们现在有什么进展吗?”
聂珺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已经习惯了毫无形象的米安培:“青青好像已经找到了驱逐竹青虫的药,好像和医院的消毒液有关系。”
“唔,一部分药放在到处喷洒的消毒液里,另一部分放在病人每天都要吃的药里?”米安培自言自语,“难怪违规的人停了药,就会‘发病’。”
他挠了挠头,又哀叹了一声,“这个梦境太无聊了!”
聂珺和米安培一个病房,现在也算熟了,忍不住有些好奇:“米哥,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关心破关,那来这个梦境干什么?”
“谁说我不关心?只是这事我关心了没用啊!”米安培苦着脸,“我来这个梦境是来带薪散心的,没想到这么不好玩。”
聂珺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对他们这些新人来说提心吊胆、生怕出任何差错丢了命的梦境,对这些老玩家来说只是散心的后花园。
这时一个护士敲了敲门:“62床?出来一下。”
米安培愣了一下:“啥事儿?”
护士有些不耐烦:“让你出来就出来,哪那么多废话。”
聂珺有些警惕:“米哥,小心一点。”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谢医生主要考虑的应该不是怎么把实验做完,而是把实验场保住吧。”米安培十分乐观,“我看看说不定还能接到什么支线……”
米安培跟着护士进了配药室,好奇地左右打量:“护士姐姐,你们这的药也太少了吧。”
护士道:“按照医院的规定,病人是不能化妆的。”
米安培有些疑惑:“啊?”
护士指了指右边墙上的镜子:“所以你要去卸一下妆。”
米安培扯了扯自己的脸皮,瞪大了眼睛:“姐啊,你看清楚,我这是纯天然的小脸蛋!连大宝都不擦的,哪来的化妆!”
“你化没化妆,镜子说了算。”
护士不由分说,把米安培扯到镜子前面:“你自己看。”
米安培不服气地看向了镜子。
镜子另一头是一张苍白的、陌生的、脸上还带着一道疤痕的男人面容。
米安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张了张嘴,吸了口气,下意识捂住脸,旋即后退一步,转身要跑。
一转身,背后就是抱着胳膊的殷流明和迟夕。
米安培嘴角扯起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殷、殷哥,小迟……”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镜子——刚才镜子里怎么没映出殷哥和小迟?
这时米安培才发现,背后的镜子里的依然是丁培安苍白的面孔,姿势都和刚才一模一样。
迟夕略有些敌意地道:“那只是一张照片——你上当了吧,丁培安!”
米安培装傻:“什么丁培安,是谁啊?”
殷流明淡淡地道:“你猜这个照片是怎么拍出来的?”
米安培呆了一瞬,看着殷流明的脸色,慌忙摆手:“哎等等!我可以狡辩、呸,我可以解释的!”
殷流明道:“你狡辩吧。编的像一点。”
米安培:“……”
他使劲挠头,“这个……其实我是丁培安的双胞胎兄弟……”
殷流明道:“太假。”
“呃。”米安培擦了擦汗,“其实我们兄弟在娘胎里时就互相竞争,然后他把我吞掉了,之后我就寄生在他身体里,直到他死在梦魇游戏里,我才能顶替他的身份进入游戏。”
这段说的有点太离奇,迟夕露出了完全不信任的眼神:“你当我们傻子呢。”
殷流明抱着胳膊看他,视线虽然并不凌厉,却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米安培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笑容也开始有些撑不住了。
过了片刻,殷流明道:“米安培,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
米安培委屈巴巴地对手指:“殷哥要把我打死吗?”
“那不至于。”殷流明道,“但我不可能和一个完全摸不清底细、可能对我和我的朋友们有害的人来往。”
米安培看看殷流明又看看迟夕,长叹了一声:“那……行吧,那我坦白!”
没等殷流明有所反应,米安培话锋一转,“但是殷哥你得把你的梦魇图鉴拿远点。”
殷流明一怔。
为什么要把图鉴拿远?
几乎电光石火间,殷流明已经反应了过来——米安培的意思是要瞒着沈楼。
就在他这个想法浮现心头的时候,沈楼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响起:“哦?为什么?”
米安培有点不敢和沈楼对视,干巴巴地道:“沈、沈哥,不是我想瞒着你……”
他支吾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怎么搪塞,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就,确实不能告诉你。”
沈楼眯起了眼眸。
他目光落在了殷流明脸上,唇角勾着毫无笑意的弧度,等着殷流明的决定。
殷流明思忖了片刻,抬手把司和召唤了出来:“司和,你带着图鉴先去找司诚。”
司和本来就在和司诚说话,突然被召唤到这个场所,正茫然的时候听到殷流明这么说,一肚子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