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在搜寻……
搜寻……
检索出——
“唱唱反调的那个女孩子?”哈利难以置信地悄声道,随后闭上了嘴。她才十岁,她根本不应该在霍格沃茨!
余波:莱萨斯·莱斯特兰奇
早晨八点,哈利站在变形术课堂旁边的废弃教室等待,他至少还是设法吃了点东西,再来面对下一场灾难,卢娜·洛夫古德……
教室的门打开了,哈利抬眼一看,狠狠地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脚。
又是一件他没想到的事,又是一件他真的应该想到的事。
年纪大一点的男孩身上绿色镶边的制服歪歪斜斜的,上面有一些红色的斑点,看上去非常像新鲜的血迹,他嘴唇有一边看上去像是裂开后又用愈合如初之类的咒语治疗过,这类小型医疗魔咒无法完全抹去伤害。
莱萨斯·莱斯特兰奇的脸上满是泪痕,有刚刚才落下的,也有半干的,他的眼中饱噙热泪,表明他还远远没有哭完。“无声无息,”年纪大一点的男孩说,随后是“人形现身”和其它几个咒语,在此期间,哈利疯狂地思考着,但运气不佳。
随后莱萨斯垂下了魔杖,将其收进袍子,然后,这一次,年纪大一点的男孩缓缓地,正式地,跪在了教室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他深深地埋下头,直到前额也碰到了灰尘;哈利想说点什么,但他发不出声。
莱萨斯·莱斯特兰奇用嘶哑的声音说,“我的命属于你,主人,我的死也是。”
“我,”哈利说,他如鲠在喉,很难讲话,“我——”这件事和我无关,他应该说出来,应该现在就说出来,但是话说回来,无辜的哈利也会很难讲出话——
“谢谢你,”莱萨斯低语道,“谢谢你,主人,哦,谢谢你。”跪着的男孩哽咽了一声,哈利只看得见他后脑勺上的头发,一点都看不见他的脸,“我是个蠢货,主人,是个不知感恩的混球,配不上服侍你,我怎么贬低自己都不够,我——我在你帮助我之后吼你,原因是我以为你在拒绝我,我竟然到今天早上才想起我那时居然愚蠢到在隆巴顿面前请求你——”
“这件事和我无关。”哈利说。
(像这样直接撒谎还是非常困难。)
莱萨斯缓缓地从地板上抬起头,看向哈利。
“我明白的,主人。”年纪大一点的男孩说,他的声音有一点发颤,“你不信任我的智慧,而且我确实表现得很愚蠢……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没有不知感激,我知道救一个人出来已经够难了,他们现在都警戒起来了,你没办法——救父亲——但是我没有不知感激,我再也不会对你不知感激了。如果你在任何时候需要一个微不足道的仆人,请来找我,我会回应的,主人——”
“我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牵扯。”
(但每一次都会变得更容易。)
莱萨斯抬头注视着哈利,不确定地说,“我是该退下了吗,主人……?”
“我不是你的主人。”
莱萨斯说,“是,主人,我懂。”然后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他站直了身子,然后深深鞠了一躬,随后退离哈利,在打开教室门的时候才转过身。
当莱萨斯的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哈利看不见莱萨斯的脸,与此同时,年纪大一点的男孩的声音说,“你把她送到一个会照顾她的人的手里了吗?她有问过我吗?”
哈利用极其平稳的声音说,“请别这样。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牵扯。”
“是,主人,对不起,主人。”莱萨斯的声音说;然后斯莱特林男孩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关上了他身后的门。他跑开的时候加快了脚步,但还没有快到哈利听不见他呜咽声的程度。
我会哭吗?哈利想。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是清白的,我现在会哭吗?
哈利不知道,所以他只是一直看着那扇门。
而他某个楞得让人难以置信的部分想,耶,我们完成了任务,还获得了一个跟班——
闭嘴。如果你还想在任何事上参与投票的话……闭嘴。
余波,阿米莉亚·博恩斯:
“所以他没有生命危险,我知道了。”阿米莉亚说。
治疗师,一个身着白袍、眼神严厉的男人(他是麻瓜出身,以麻瓜的某个奇异传统为荣,阿米莉亚从来没有过问过,虽然私底下她觉得他这样看起来太像是幽灵了),摇了摇头说,“肯定没有。”
阿米莉亚看向躺在治疗师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形,他的皮肉都被烧焦炸开了。在她的命令下,那张为了体面而盖上去的薄薄的毯子被掀了起来。
他也许会完全恢复。
也许不会。
治疗师说现在判断还太早了。
于是阿米莉亚看向房间里另一名女巫,那个警探。
“然后你说,”阿米莉亚说,“燃烧的物质是由水变形而来的,据推测是以冰的形态。”
警探点了点头,然后说,听上去很困惑,“本来还会糟糕得多,要不是——”
“他们还真好心,”她骂道,随后用疲惫的手按住额头。不…不,这确实是刻意而为的善意。在逃跑的最后一步,再试着骗过什么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那么,无论是谁干的,这个人确实是在试着减轻伤害——这个人顾及到了傲罗吸入的烟,却没有顾及到被火焰攻击到的人。如果掌控局面的还是他们,毫无疑问,他们会更加仁慈地驾驶震荡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