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
她的大脑手忙脚乱地把问题输入她整个异常优秀的记忆里,只发现了一件事——
“我曾经准备跑到摄魂怪面前试着救哈利!”她有点绝望地向金红色的鸟儿吼道,“我的意思是,我确实开始跑了,如此等等!这就是那种愚蠢而又无畏的事,对吗?”
随着一声啼啭,凤凰再次飞离哈利的肩头,像是蔓延的火焰般飞向她,它围着她盘旋了三周,就好像她是火海的中心,有那么一会,翅膀抚过了她的脸颊,然后凤凰飞回了哈利。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鸦雀无声。
“告诉过你了。”哈利大声说,随后开始上楼,回他的卧室;他看上去爬得很快,就好像因为某些原因,他的脚步非常轻快,所以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和福克斯都消失了。
赫敏的手颤抖地抚上脸,摸着福克斯的翅膀刚刚擦过的地方;那里徘徊着一小片温暖,就像是那一小块皮肤被温柔地点上了火。
她想自己确实回答了凤凰的问题,但是她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只是勉强及格,就好像她只拿了62。要是再努力一点,她本来可以拿104。
如果她努了一点点力的话。
仔细一想,她并没有真正努力过。
只是在做家庭作业——
你拯救过谁?
余波,福克斯:
噩梦,男孩曾预料过,那些尖叫,那些乞求,那些如同呼啸飓风般的空洞,这些散发的恐怖被沉淀在记忆,也许会以这种方式成为过去。
男孩知道会有噩梦到来。
下一个晚上,噩梦就会到来。
男孩在做梦,在他的梦中,整个世界都在燃烧,霍格沃茨在燃烧,他的家在燃烧,牛津的街道在燃烧,所有的一切都被金色的火焰点燃了,明亮但不会吞噬万物;所有走在燃烧街道上的人都闪着白色的光芒,比火焰更加明亮,就好像他们自身就是火焰,或是星星。
其他一年级的孩子来到床边,亲眼证实了他们之前就已经听说过的传言中所叙述的奇迹:哈利·波特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在他的枕头上,一只金红色的凤凰守护着他,明亮的翅膀轻轻拂过他,就像是盖在他头上的毛毯。
结算日又被推迟了一天。
余波,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捋直袍子,确认绿色镶边的装饰摆正了。他往头上挥挥魔杖,念出父亲教给他的魔咒——他学这个魔咒的时候,其他同龄的小孩还在玩泥巴。这个魔咒可以保证没有哪怕一根线头或是灰尘能弄脏他的巫师袍。
德拉科拿起父亲用猫头鹰寄给他的神秘信封,塞进袍子里。他已经用火焰熊熊和废物清理把神秘的字条给处理掉了。
随后他径直去吃早餐,尽量在食物出现的那一秒钟准时坐下,这样看上去就好像其他人是等他出席后才开始吃早餐的。因为马尔福的子裔在每一件事上都得是第一,包括早餐,这就是原因。
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在他的私人房间外等着他,比他起得还早——虽然,当然,没有穿得那么整洁。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空无一人,反正起得早的人都直接去吃早饭了。
地窖的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空洞的脚步声在回响。
尽管人很少,大厅里却充满了惊慌的喧哗声,有一些小一点的孩子在哭,学生们或是在桌子间穿梭,或是三三五五地站在一起彼此对吼。有一位穿着红袍的级长站在两个身着绿色镶边袍子的学生面前大吼大叫,斯内普正大步走向这一团乱麻——
当人们看见德拉科时,噪音小了一点,其中一些面孔转过来瞪着他,然后安静了下来。
食物出现在了桌上。无人理会。
斯内普转过脚跟,放弃了原来的目标,径直走向德拉科。
恐惧攥住了德拉科的心,难道是父亲出了什么事——不,父亲肯定会告诉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父亲没有告诉他——
他们的院长走近了,德拉科发现斯内普的眼底充满疲惫。魔药大师从来就不是讲究穿着的人(这是客气的说法),但在今天早上,他的袍子还要更脏、更凌乱,上面还有额外的星星点点的油渍。
“你还没听说吗?”院长一边走近他,一边嘶声道,“我的老天,马尔福,你都不订报纸吗?”
“发生什么事了,教——”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被带离了阿兹卡班!”
“什么?”德拉科震惊地说,他身后的格雷戈里说了句他实在不该说的话,而文森特只是倒抽了一口气。
斯内普眯起眼睛盯着他,随后唐突地点了点头。“所以卢修斯什么都没告诉你。我明白了。”斯内普轻哼一声,转身——
“教授!”德拉科说,他刚刚才逐渐反应过来其中的含义,他的大脑疯了似地旋转着。“教授,我应该怎么办——父亲没有给我指示——”
“那么我建议,”斯内普一边大步走开,一边冷笑着说,“由你来告诉他们,马尔福,正如你父亲意指的那样!”
德拉科回头瞄了一眼文森特和格雷戈里,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费神这么做,他们俩看上去当然会比他还要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