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格兰杰叫道,“你开什么玩笑!”
哈利已经行动了。
当他从打开的窗户跃出的时候,他冷冷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们敢,就跟过来。”
冰冷的寒风在他们周围肆虐。
德拉科的胳膊已经开始疲惫。
……原来,昨天,哈利仔细地向格兰杰精确地演示了如何变形他正戴着的手套,这用到了一种名为“壁虎刚毛”的材料;以及如何将变形出来的这种材质的碎块粘贴到鞋头上;而后哈利和格兰杰孩子气地玩了起来,试着在墙上和天花板上稍微乱爬了一阵。
并且,同样在昨天,哈利给了赫敏总共恰好两剂的羽落魔药,叫她装在口袋里,“以防万一”。
不管怎样,帕德玛反正不会跟着他们。她又没疯。
德拉科小心地把他的右手从墙上撕下来,伸得尽可能得远,又重新拍上石墙。在他旁边,格兰杰做着同样的事。
他们已经服用了羽落魔药。这打了游戏规则的擦边球,但除非他们之中的某一个确实跌落了下来,魔药不会起作用,因此只要他们不跌倒,就不能算是用上了这件道具。
奇洛教授注视着他们。
他们两人此刻绝对,彻底,全然是安全的。
另一方面,哈利·波特则死定了。
“我很好奇哈利为什么要这么做,”格兰杰将军深思地说道,她缓慢地将一只手的指尖从墙上撕下来,发出长长的粘糊糊的声响。她的手随即啪地拍回了墙上。“在杀了他之后,我一定要问问他。”
令人惊奇的是他们俩原来拥有如此之多的共同点。
德拉科现在不是特别想说话,但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说,“可能是报仇。为了那次约会。”
“真的吗,”格兰杰说,“都过去这么久了。”
啪叽粘上。噗喝撕下。
“他真是个小甜心啊,”格兰杰嘟哝。
啪叽粘上。噗喝撕下。
“我一定要找个特别浪漫的方式来感谢他。”
啪叽粘上。噗喝撕下。
“他又为什么不待见你?”格兰杰问道。
啪叽粘上。噗喝撕下。
冰冷的寒风在他们周围肆虐着。
有人或许会觉得再次脚踏实地后会更有安全感。
但若是那所谓实地是铺着粗糙木板的倾斜屋顶,而且上面结着比石墙上多得多的冰,而且你还得以极高的速度跑过去的话……
那么非常不幸,你会发现你大错特错。
“荧光附体!”德拉科喊道。
“荧光附体!”格兰杰咆哮。
“荧光附体!”德拉科嚎叫。
“荧光附体!”格兰杰怒吼。
那个遥远的身影边跑边闪避,同时手忙脚乱地继续攀爬,虽然没有击中过,但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近了。
直到格兰杰滑倒。
回想起来,这是必然的,在现实生活中你不可能高速跑过结冰的倾斜屋顶。
同样不可避免地,因为事出突然,不及思考,德拉科转身一把抓住格兰杰的右胳膊,拉住了她,只是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向下滑去,还拉着德拉科一起,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紧接着是沉重而疼痛的倒地,落在屋顶上的除了德拉科自己的重量之外,还有一部分格兰杰的重量,如果她的落点离屋顶边沿再近点儿,他们估计就稳住了,可惜她的身体又倾斜了,腿也跌滑下去,另一只手疯狂地胡乱抓着……
这就是为什么德拉科最后会紧紧抓着格兰杰的手臂,握得指节都发白了。她的另一只手疯狂地朝屋顶边沿探去,而德拉科的鞋尖紧扣着屋顶的木板边缘。
“赫敏!”哈利在远处尖声大喊道。
“德拉科,”格兰杰低声轻语道,于是德拉科低头看她。
这或许是个错误。她身下是广阔的空旷,除了空气一无所有,他们悬挂在伸出霍格沃茨主楼石墙的屋顶边沿。
“他会来帮我的,”女孩低声轻语道,“但他会首先对我们俩施荧光附体咒,他不可能不这么做。你必须放开我。”
这本该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了。
她只是个泥巴种,只是个泥巴种,只是个泥巴种!
她甚至都不会受伤!
……德拉科的大脑听不进他此刻告诉自己的任何事。
“快放手,”赫敏·格兰杰低声说,她的眼睛闪烁着,毫无畏惧,“放手,德拉科,放手,你能够自己去打败他我们必须赢德拉科!”
有动静,什么人在向这边跑来,他越来越近了。
哦,理智点儿……
德拉科大脑中的声音太像哈利·波特在给他上课了。
……你难道要让你的大脑来掌控你的人生吗?
余波,Ⅰ
当米里森·伯斯德在斯莱特林女孩儿们的公共休息室里重述那个故事时,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插话(休息室位于霍格沃茨湖底地窖,舒适而炫酷,每扇窗户的窗外都有游鱼悠然游过,并且摆满了让你随便躺的沙发)。主要是因为,在达芙妮看来,即便没有米里森的添油加醋,那仍然是个非常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