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间 作者:缓归矣
天璇把手按在他脸上,可怜兮兮道:“我明天还要去敬茶呢!”
蒋峥动作一顿,望着见她眼底的千央万求,只能不甘的咬了咬她的鼻头,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声音喑哑:“我去趟净房。”
听着净房内的水声,天璇神色一整,比了个胜利的剪刀手,得意的在床上滚了滚,才滚了一圈就抽了一口凉气,暗骂:“禽兽!”
蒋峥冲完凉水澡出来时,发现陷在被窝里的天璇已经睡着,一头乌发凌乱的铺在枕上被上,光洁柔嫩的小脸上一派乖巧。
蒋峥放轻脚步,过去把她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子里,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将她抱到怀里,垂眸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
不比她的筋疲力尽,食髓知味的蒋峥神清气爽,甚至是亢奋的。
蒋峥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长发,忽然挑起了她右边长发,拉低右边衣领,那朵妖异的红花便跃入眼帘。
两生花!
炼制成药后再配合西域秘法,可令人前尘尽忘,并把混沌中听到的经历信以为真,从此成为另一个人,拥有全新的人生!
故名两生花!多么贴切的名字!多好的算盘!
幸好搭救及时,若是再晚一些,待她服下最后一道药,什么都晚了。她不只会忘了他,还会只记得阿史那仓颉。便是救回来,怕也是要视他们为仇敌,心心念念等着阿史那仓颉来救她。
可她到底服了药,思及此,蒋峥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安浮现。传说服了两生花的人绝不会恢复记忆,可她恢复了绝大部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她没服第二道药的缘故还是其他情况,其他倒不怕,就怕这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后遗症。
蒋峥搂着她的的手紧了紧,拉上里衣,吻了吻她的发间,低声道:“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之前他以为她已经被阿史那仓颉……毕竟落在他手里半个月,所以今晚他备了酒,还选在净房。
知道她没有遭遇不幸,自己固然欢喜。然而对阿史那仓颉的戒备更深,可见他是真的上了心,那么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何况去年他还吃了那样一个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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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是晨光大亮,三月春光喜人,天璇愣了下然猛地坐起来:“什么时辰了?”突然发现身边空荡荡,扭头一看:“世子人呢!”
听到动静的谷雨过来:“辰时半,姑娘莫急,巳时才敬茶,奴婢正要唤你起床。世子去演武场了。”
还有大半个时辰准备,天璇心下一松,就觉浑身酸软起来,默默在心里骂了罪魁祸首几句。
说曹操,曹操到。
罪魁祸首阔步从门外迈入,见她醒了,笑:“起了?”
☆、第100章
立在门口的男人,轮廓硬朗,眉眼锋利,黝黑深邃的眼里晕着点点笑意。鼻尖带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在金色阳光的映射下显出晶莹的光晕,性感的不可思议,不期然间,和她脑海里那些不可言说的画面重合起来。
粉色不自主的从脸上蔓延到脖颈内,天璇赶紧低下头,作势要下床。
却是被蒋峥按住了肩膀,他伸手摩着她的脸,目光凝在如雪颈肩处的吻痕上,白的更白,红的更红,强烈的视觉对比,让他才褪去不久的火苗即刻复燃。
他坐下来,双手虚虚地搂着她的腰,察觉到危机的天璇刚想推开他。蒋峥已经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侧头含住她的耳垂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浑身都不舒服的天璇特别想揍他,可耳垂是她敏感之处,被他这样或轻或重的舔咬,只觉得浑身力气被他抽走,只能无力的倒在他怀里。
天璇不甘心又着急,躲又躲不开,只能软绵绵的央他:“要去敬茶了。”声音又软又糯。
“我知道。”蒋峥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与他的话大相径庭,
左手插入她的发间,右手按在她的背上,辗转到她唇间,放肆的扫荡着她的口腔,那架势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
白露赶紧拉着谷雨退出来,谷雨又羞又急,想起昨晚的动静,要是误了敬茶的时辰可怎生是好。
谷雨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白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就在两人打算拼着责罚敲门的时候。
清脆的银铃声响起,两人如闻天籁,立马进屋。
屋内天璇靠在床栏上,明眸水汪汪的,唇色红艳艳的,脸蛋粉扑扑的,娇弱无力,妩媚入骨。
净房内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见着两人,天璇脸上一红。
白露谷雨一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上前替她更衣。
随着里衣慢慢被解开,谷雨的表情越来越震惊,之前脖颈上的痕迹就让谷雨心惊肉跳,只白露叮嘱她不许多嘴,她硬忍了。可眼前所见,让谷雨忍不住红了眼眶。
天璇又是尴尬又是羞臊,还是白露机灵,她把谷雨推了出去,让寒露进来帮忙。
洗去汗水和火气的蒋峥出来时,天璇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一身大红色的织锦绣长裙,衬得她艳光四射。
蒋峥走到天璇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就像那枝头被春雨润泽过的桃花,又妖又娆,又清又媚。娇艳得让人挪不开眼,不过他见过她更娇艳的样子,她在他身下一点一点绽放,美得惊心动魄。从此终于明白‘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汇,天璇不好意思地撇开眼。蒋峥低笑一声,挑了一只比翼□□金步摇,在她头上比了比:“这支怎么样?”
天璇端详了一会儿,摇头:“不好看,颜色不搭。”
蒋峥便又换了一个另外一只碧玉玲珑簪。
天璇还是说不好。
蒋峥继续换,如此三次,天璇烦了,自己挑了一支红宝石拱月珠钗,鄙视:“你眼光真差!”不过他要是这方面眼光好,天璇也该发愁他哪里锻炼出来的。
被嫌弃的蒋峥弯下腰在她耳边低低道:“我挑人的眼光好就行。”
呼出的热气吹入耳道,让天璇瑟缩了下,站起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蒋峥失笑,牵着她往外走。
要是真的误了时辰,她最后肯定要闹,吃苦头的就是他了。
走了两步,天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瞅瞅他,玉冠束发锦衣华服,英俊挺拔,狐疑:“你自己收拾的?”
他从净房出来时就人模人样的,可她不记得有丫鬟进去过啊,就连小厮都没有。
蒋峥把玩着她的手指,笑:“行军作战,总不能带个贴身伺候的,慢慢就自己会了,你会梳发吗?”
天璇干笑两声,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作为姑娘家,却不会梳发,就连繁复一点的衣服一个人也穿不好。
蒋峥故作沉吟:“那你得学一下,我不习惯别人对我动手动脚,你总不能以后都让我自己弄。”
天璇脚步一顿,侧过脸仰头看着他。
蒋峥含笑望着她:“能学会吗?”
学会动手动脚?天璇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蒋峥见她脸又红了,目光开始闪躲,一边抚背顺气,一边问:“怎么了?”
天璇摇头,拨浪鼓一般。加快了步伐,催促:“快点,要迟到了。”
蒋峥步子大了些,握着她腰的手收紧,继续问:“你还没说能不能学会?”
她学过给自己绾发,结果惨不忍睹。不过,天璇瞥一眼他的发髻,男子发型比女子简单多了,自己没理由不行,于是点头:“应该可以的吧!”
“应该?”蒋峥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