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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直把喻越听得愣在当场。
    “是的,正如我的妻子所说,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河神了。”像是要彻底解答喻越的疑惑,男人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道:“实际上,距离上一批祭品渡河已经有很多很多年了,起初这条河并没有这样宽,我们总是能轻易地帮助祭品渡河,去到河神身边。后来,这条河就变得越来越宽,船老大也不愿意再来。没有合适的祭品,我们自然也不会去找河神……说到这儿,其实我们连河神长什么样,都已经忘记了。”
    【弹幕:这……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你俩不是中间人吗?】
    【弹幕:笑哭,小弟弟怎么碰上的每个副本都有巨坑,这是什么命运啊。】
    【弹幕:感觉最近npc和boss忘掉通关条件的概率是不是有点大?】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听到这个答案,喻越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村里大家都说每年都会送来祭品,难道河神都没有收到吗?”
    “你看到刚才那些白雾了么?许多带着祭品的船只就消失在那片白雾里……我们曾经想去帮忙,但那片雾气的力量太强大了,我们做不到。”女人愧疚道,“就像现在一样,虽然我们很想帮助你们将祭品送给主人,但实在是力不从心,但我们可以将我们还记得的事情告诉你们。”
    说着,女人一挥手,一道水幕渐渐从喻越和大毛眼前升起。
    大毛正在为不能带阿猫的爸妈回家而感到难过,此时忽然见到眼前的新奇玩意儿,不由睁大眼,张大嘴,呆呆地看着。
    只见水幕上,慢慢展现出一个繁华村落的景象,人们在稻田巷弄间来回穿梭,有说有笑。片刻后,他们集合成队伍,高大的男人个个扛着大大的箱子,一个又一个跳上岸边摇曳着的黑色小船,而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垂首跟在队伍最后,有些忐忑地走上了末尾的小船。
    下一秒,船队喜气洋洋,一路行驶出河岸。
    “啊,是阿猫妈妈。”大毛下意识指着水幕大声叫道。
    喻越看懂了,这是新娘被送给河神,可是新郎又是怎么来的呢?
    那水幕像是知道他心中的疑问,其上画面一转,就在左下角突出一道跌跌撞撞的红色影子——那是哭红了眼睛的新郎,他冲到河边,看着远处的船只,捶胸顿足,下一刻,竟然猛地跳进了水中。
    喻越:“!”
    水幕上的画面没有声音,但在刚才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落水的“噗通”声。他的心跳得很快,也“噗通”、“噗通”的。
    他不由自主向前伸长脖子,想看看落水的男人得救没有,画面却在水柱中渐渐隐去了。
    “不必为他着急,”女人似乎感受到了喻越的关心,低声对他们道,“后来发生的事,是这样的。”
    随着她的话语,水幕上再度出现新的画面,那是人们将船送到了河对岸——河对岸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小岛,小岛中央有一汪非常精致的圆形湖泊。他们抵达的时候是晚上,在漫天星辰映照下,水珠状的湖泊就像一块闪着光的海蓝宝石。
    在宝石的中央,似乎闪烁着一道沉眠的华芒,在湖水深处,呼吸一般忽亮忽暗。
    人们也像是生怕吵醒了沉睡着的神明,静悄悄地将箱子摆放在小岛上,又将盛装的女人绑在一棵树上,这才悄无声息、稀疏散着离开了。
    夜色更深,被绑在树上的女人看上去又累又困,嘴唇发紫,冻得发抖。
    “他们就这样把你丢在了小岛上!”喻越不可思议道。
    女人的声音自水幕后响起:“是的,那时候我非常绝望,也想过一死了之。”
    “然后呢?”尽管这只是过去发生的事,喻越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为她感到担忧。
    柔和的水幕又在他眼前开始变幻,仿佛是为了安抚他的心灵,场景从美丽的小岛上切换,那是一片深深的水域,摇曳的水草间,有两抹红色的身影在其中摇曳,他们一个牵着另一个的手,就像鱼儿一样飘荡在水流中。或许是他们的身姿过分惬意,许多银色的小鱼跟了上来,就围绕在他们身旁打转,绕出一缕缕漂亮的银光。
    在他们头顶,剔透的阳光从清澈的水面中穿入,制造出一道道光幕围绕在他们身边,时不时有黑色的小船从他们头顶经过。黑色小船遮挡住光线,在水底参差不齐的石头上印上船形的印章,让水底的景色显得参差而有趣味。
    “哇!”大毛双眼发亮,伸手去摸那片水幕中的小鱼,被喻越将手轻轻拉了回来。
    “小心。”喻越道,“我们一会儿再玩水好不好?”
    只见画面中穿着喜服的两人向水面游去,他们用双手托住那一只只船底,带着小船转动方向,向着小岛前进。
    喻越明白了,这就是女人所说的,他们这是在“帮助祭品渡河”。
    等等?船底?
    喻越心中一动,不知为何想起了之前河水中那些血影,当时,它们也在“攻击”他的船底。
    “我想不起河神的模样,但我清楚地记得我是如何受到他的恩赐。他在白天醒来,见到我时非常惊讶……在知道我不想留在小岛上之后,他并没有勉强我,而是一挥手就将我送回了小村。我至今都记得那些村民们见到我时震惊又害怕的模样,就像看到了鬼。”女人微微笑着,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很高兴他们这样害怕我,这也是河神送给我的回礼。我和丈夫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便让他们这样欺负,活该他们这么害怕。所以我上了岸,第一次不怕任何人,想要回到我丈夫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