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安静下来，空调持续输出着冷风，让着原本燥热的气氛也在缓慢地下降。
    “最近，我身边有很多声音。”余青说。
    确实太多了，连他都时候都会质疑动摇。
    他有那么一瞬，大脑和思考都统统短路，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余青下意识的把萧凌圈的更紧，肢T语言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错乱。
    “萧凌....”余青低低的叫她的名字，搂着她重新压上去。
    他的后背微微隆起，露出结实有力的线条。
    余青把头埋进了萧凌的颈窝，言语间不经意的流露出情绪。
    他虽开了口，却仍没彻底说破：“有时候，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你。”
    热情的、冷漠的，开明的、偏执的....？
    她像是站在是和非的分界线上，他想不出任何个词来给她定义。
    似乎她哪个都是，哪个也都不是。
    萧凌没作声，她的手轻轻的搭在余青的肩上。
    他的背练的宽阔，手环上去，有种扎扎实实的肉感，一只成年大狗。
    她的气息平稳了下来，她听着余青的话，心里有种说不清滋味，就像是咬了口还没熟的梨子，酸酸涩涩。
    “你想过么，或许真实的我就是这样。”萧凌说。
    她的手描着他后背的轮廓，余青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时间久了.....也够受的。
    她拍了拍他，让他起身，未想他却抱得更紧。
    太亲密了，亲密的...让她连脾气都不好发作。
    萧凌心里觉得痒痒，从某个方面来说，余青知道该怎么对付她。
    这感觉很不好受，比这只大狗实实在在的压在她身上还难受。
    她抓了抓他的头发，迫着他把脑袋太高了点。
    时间久了，眼睛适应了黑暗，依稀能从月光里分辨出他的五官轮廓。
    余青的眼睛黑亮亮的，离得近，他额前的碎发都垂下来，蹭到她脸上，更痒了。
    说实话，她不想要这么暧昧。
    如此的气氛，弄的他们两个间不清不楚的，连该说清的话都说不清了。
    果然，扯到感情什么，最麻烦了。
    萧凌莫名的感觉烦躁，她又推了推余青，手伸到床头边，开了壁灯。
    光打下来，让那些想藏着的都藏不住了。
    隐藏的情绪被暴露在光影之下，只要一个眼神就将他出卖了。
    萧凌点了根烟，她那股乏劲儿过了，看着比这大狗都精神。她吐了口烟，幽幽得看着余青：“我问过你很多次，余青，这么多次，每次你都信誓旦旦的说喜欢，后悔了吗？”
    余青张了张口，萧凌将他打断，不让他继续。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跟你说过，不过....现在来看，好像是白说了呢。”萧凌笑了笑，她这话落地，心竟静了下来，那股躁郁的劲儿也过去了。
    余青想否认，这回萧凌没想打断他。可他看着萧凌，自己又把话给吞了下去。
    “你知道我很多事。从前的很多，现在的也很多。”萧凌说，她话音上扬，有些嘲弄的意味，“或许是让你知道太多了，才影响了你的判断力。”
    余青半跪下她身旁，他微微垂着眼，顶灯的照射下，他的睫毛在他脸上蒙上了层阴影，看着阴郁了许多，就像是在听训。
    “不过，也可以理解。”她话音一转，“大家都这样，看到犯人就会觉得心惊害怕，看到老人就会觉得蛮横无理，看到办公室内的女人，就会觉得有潜规则发生。你以为你特殊，分是非，明大义，可实际上呢，不也是跟这些人一样？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只看的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萧凌不再说，原本旖旎的气氛被毁得殆尽。
    这情况，余青料到过，但看如今，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许多。
    他额前的发挡住了他的视线，空调口正对着他的脊背，送来的冷风吹的他身体冰凉，正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他的手握成了拳，沉默良久，他抬起头，对上萧凌的眼。
    既然已经如此，那不如，糟糕的更彻底一点。
    “你知道的，普寨这边，很动荡。”余青的喉咙滚了滚，他牢牢得盯着她，没有躲闪，“贩毒、军火、走私…这已经不是不熟悉当地法律的范畴了，德安在收购戴高前，不可能连这些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