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角色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更换了,即便是萧凌不愿承认,但她的下意识也已经暴露了她心思。
余青知道萧凌要面子,他没有拆穿,顺势就在萧凌的默许下住进她家里。
萧凌一开始还觉得他碍眼,实际是她自己心里也绕不过去。
但很快,也就两三天下来,她也就习惯了。
连带着那只小野猫一块儿,都让她习惯了。
一切似乎都朝着余青想要的方向去。
虽然萧凌没给他承诺什么,但目前的状态足够给出个答案。
余青自不会像是个小姑娘的跟萧凌去讨个什么名分,他跟萧凌天天都有一大半的时间腻在一起,比情侣还要像情侣。
开工后几天,何成回国。
就在一早,他叫上余青一起下楼去下面喝杯咖啡。
虽然还没入春,但这几天的温度已经回暖。
不像是过年的那一天,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过了早高峰,店里不见什么人,两人随便选了个位置,一副闲聊的架势。何成也是这么开口的:“最近怎么样?”
余青回他:“德安那边差不多了,正在出报告,外方合作的律所也正在谈。还有其他几个案子,不过都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针对于德安的尽调流程已经走到了末尾阶段,这项目余青一开始就定了自己来跟。
他一开始提出来的针对德安的尽调,目的也是为了防范竞对方的动作,对于未知做好应对准备。
他习惯把所有的细节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尤其这事牵扯到了萧凌。
何成顿了顿,对他说:“我听说了那件事。”
余青抬眼,他自然是知道何成指的是什么。
他跟陈媛的那事说过了,也没过。
再加上陈媛最近订婚,外人看来,难免会把这一系列的都联系到一块。
再清的水,搅的人一多,也就浑了。
更何况,他也不是那么无辜。
但,又如何呢?
这本就是虚言,况且风波早就过了。
何成如今提起来,肯定也不是要跟他兴师问罪。
何成提起这事,自有他站在高层角度的打算。
而余青,他等着何成上门就行了。
他笑了笑,说:“原来老师也这么八卦。”
余青两边都不接,不提萧凌,也不提陈媛。
反倒以「老师」的身份,拿何成开了个玩笑。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实则是双方间的博弈。
何成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句话,就知道了余青的态度。
两人间云里雾里的,弯弯绕绕,如此下去,他自知没个尽头。
何成索性换了方式,开门见山,说:“我当然不会g涉你们的私生活,年轻嘛,风流点也没关系。”
他这话已经是把余青定了X,余青也不反驳。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聊天也没他想象中随便侃侃那么简单。
何成继续道:“你也知道至衡一直以来的规划,精品化律所。但是在你出国的几年,变化太大。包括至衡,也包括现在的行业市场。”
他这话说的确实,就拿当初创建至衡的几个合伙人来说,来来往往,如今就剩了何成一个。不过,事事都有利弊,到大何成这个高度,自然会分得清孰轻孰重,区分的出舍与得。
到了现在,至衡的发展只能说是中规中矩,虽说正在上升期,但是一直缺个跻身上层的契机。
这是何成一直在等的,也是一直没有出现的。
何成从红圈所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算年轻,这么几年过去,他身形比之前还要臃肿了些,皱纹爬上了他的脸,虽仍精神奕奕,但只说外貌,多少也露出了些中年男人的疲态。其实,这样算下来,给他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
何成说:“现在的资源大部分被红圈所瓜分了,尤其是在南城。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跟德安谈一谈,试试能不能推一手至衡?”
余青看向何成,在七年前,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何成作为高级合伙人跟一众创建了这件律所。
余青依旧记得当时至衡在的那间高档的写字楼,他也记得在工位上熬到半夜还在看文献的自己。
就是这个人,给了他人生的第一个案子,引他入了门。
现在,也是这个人,几乎是用征求的语气,在问他能不能拉至衡一把。
余青帮不帮是一回事。
德安同不同意又是一回事。
这话从何成嘴里一出,他肯定就算好了其中的把握。
他爬上皱纹的眼里露着精明,余青这才发现,他对何成的身份定义一直以来都是片面的。
他在是律师的同时,也是个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