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媛将要离职的消息便在至衡传开了。
    随之传开的还有余青和陈媛之间不合的传闻，毕竟，余青跟周棠的那事还在风口浪尖上，加上陈媛这消息的一掺和，更是把舆论推到高潮。
    普罗大众自然会把陈媛离职的事儿跟之前余青的那件桃色新闻串在一起，但紧随着人力资源部的介入，这些八卦消息渐渐被扼杀在了上层的高压之中，没人有胆量再提了。
    陈媛离开的很低调，没有聚餐，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送别会。
    她手上的客户一半分到了组内其他同事身上，还有一半到了余青手上。
    工作间的交接并非嘴上说的那么简单，陈媛躲不掉这个，免不得的还要跟余青在一块对清她手上客户的情况。
    几天的交接，两人的对话仅仅只限于在工作上，相较从前甚是微妙。
    就在陈媛在职的最后一天，临近下班前，两人去天台抽了根烟。
    从至衡中抽身，或者说是从余青身边抽身，让陈媛也有了个全新的角度能去回顾全盘，对她来说，也不全都是坏事。
    天台上，陈媛低着眼，从上面看着底下从写字楼里涌出来的人，小的可怜。
    陈媛深吸了口气，说道：“不是你自私，是我想要的太多。”
    她偏过头看余青，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给人种难以接近的疏离。
    这么久了，她都忘了，这才是余青本来的样子。
    她早在一开始就见过他这样，冷漠的很，这么久过去，她还以为是他变了。
    可在那件事后，陈媛才意识到，余青他一直没变。
    只是，只是他刻意的表现出更能让人接受的样子罢了。
    余青没有接她的话，他换了个话题，问她：“打算去哪？”
    陈媛愣了愣，回他：“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话里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又说道：”我爸叫我回家。”
    余青说：”挺好的。”
    真的好吗？
    再过几个月，她就要过了三十岁的生日。
    三十而立，这话可不仅仅是针对男人说的。
    按部就班的跟着她家里的意愿进个有编制的单位，真是她反抗了这么久的结果？
    这么想去，还有些不甘心呢。
    陈媛灭了烟，说：“行了，我走了。”
    她g干脆脆，不做纠缠。
    一根烟的功夫，也够了。
    其实她还有很多想问的，很多想弄清的，不过都不重要了。
    余青目送陈媛离开，按他的角度，不是不理解陈媛的举动，包括她那些掺杂进工作里的感情。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可他却纵容着她陷得越来越深，直到了今天这步。
    陈媛说的没错，他是太自私了。
    陈媛离开后的不久，余青带着团队进到德安，单江宁安排行政给至衡方单独准备出来间办公室，以方便之后的工作安排。
    尽职调查的流程并不复杂，调查后呈现出的调查报告与风险控制报告，可以针对企业给出一副较为清晰的项目画像。
    通过画像，可以全面了解和分析企业的资产和负债、经营和财务、及法律关系情况。对于企业所面临的机会与潜在的风险也有了进一步的考量。
    尽职调查通常会放在商业投资之前，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做风险把控。
    但因德安这次面临的特殊情况，至衡建议是从内至外的过轮筛查。
    单江宁在安排前跟萧凌提了一句，萧凌没精力来顾虑这些，她也不想过多的了解细节。萧凌不想太了解关于余青的事，她了解的越多，心思就越是要往那上面靠，太恼人了。
    更让人心乱的是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如今两人在同个楼的办公，要是凑巧，下楼买个咖啡的功夫都能遇到。更别说他曾压着她在这张办公桌上做爱，扯坏了的丝袜、淌得到处都是的淫液、甚至是失禁……
    她越不去想，那些片段就越是在她脑中清晰。
    直到最后，她连这办公室都呆不下去了。
    正遇年底，邀请萧凌出场参加的晚宴酒会不断，她趁了机会直接去了隔壁市，眼不见心不烦。
    等萧凌再回南城，已经要到了春节。
    按照以往的传统，德安的年会就安排在春节放假的前一天，这种场合萧凌自是要出席。
    她搭了上午的飞机回了南城，从机场出来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德安楼前。
    年会开始的时间定在下午三点，现在来算，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德安的人多少都认识萧凌，下午的时候，来往的人本就不多，见到萧凌，更是没人敢跟她乘同个电梯。
    萧凌对此置若罔闻，对她来说，畏惧和尊重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萧凌看着要关上的电梯门，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说不出，更像是直觉。
    她伸出手来，放在了关门键上，还未等按下，就在那狭窄的缝隙里，看到了余青。
    她有一瞬间的出神，余青的出现像是正应着她的预感，可她这之前甚至都没想过他还留在德安，更没想过会有如此的巧合让他俩在这里相遇。
    要是她没有犹豫，真的把那按键按下去，这电梯或许就上去了。
    那她也不用跟他独处在这四方的密闭空间里，更不用被他堵在这一方的角落，仰着头跟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