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意味着什么——
迷茫,选择,新的开始?
萧凌的十八岁,意味着她不再享有未成年人的保护法的保护,她需要万分的小心谨慎,稍一疏忽可能就会让她吃上几年的牢饭。
任她没读过几年书,也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玩笑。
也许是上天觉得她可怜,迷蒙间,给了她另一处的「庇护」。
她遇到陈时延时是在个夜场。
陈时延刚刚落座后便注意到了萧凌,她穿的少,人又瘦,在人堆里一站尤为的显眼。
那双眼在那张脸上更是惹眼的亮,看着便是副机灵相。
她在人堆里穿梭,虽没穿着工作服,可谈笑间似是跟这周遭的服务人员都是相当的熟络。
他早观察了她许久,从身份背景,再到日常活动。
几个月下来,早已了然于x。
一个出生贫困的小姑娘,早几年就辍学外出,绕着南城周边不住的跑。
也是够机灵,处事也能带着点情商。
论着之前还好些,犯着小偷小摸的事儿。
可最近,不知搭上了哪儿,也开始涉及到白粉上去了。
萧凌很快便注意到陈时延,陈时延的一双眼总是跟在她身上,就算是她再大条,也该发现了。
就像是被鹰盯上的猎物,莫名的压迫。
他一身便装,再普通不过的打扮,独自一人,拎了瓶啤酒,连长相都像个平常人。
陈时延见着萧凌看了过来,却也不躲。目光会会,饶有兴致的看她。
那眼神盯着萧凌发毛,她酒正在兴头,刚刚成年的年纪,性格也是直来直去。
她迎面到了陈时延面前,没什么好气儿,对着他道:“你看什么看!”
正属半夜,场子里到了高潮,到处都是人挤人的架势,挤着挤着,就把他俩挤到了一块儿。
陈时延只是笑笑,把脸凑到萧凌旁边,说了句:“有货么?”
萧凌脸瞬间便冷了下来,她眼一遮,僵了表情又恢复了常态,骂了他句:“神经病。”
她转身就走,未想却被陈时延一把抓住。
只觉得皮肤上一凉,低下眼,一副铁森森铐子正牢牢的锁在她的腕骨上。
她瞬间僵在原地,皮笑肉不笑的,给他露了个还算好看的笑脸:“不是,玩这么大的?”
她自认理亏,对面这副架势是看准了把她给吃定了的模样。
可她啥事儿没犯,就刚跟人打了几声招呼,就被他给拷了。
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一时间也摸不着。只能是梗着脖子问道,面上不露,实际心早就跳得飞快。
她心里慌乱的重复:这是个条子,条子.....taMadE。
陈时延还是笑,他俩的手牢牢拷在了一起,萧凌逃不脱,他也走不掉。
舞池燥热,震耳欲聋。他俯下身,对着萧凌重复了一遍道:“有货么?”
他眼睛就是像要看进萧凌的眼底,将她扒光了吃透了,萧凌先还能与他对抗,可越到后,心越虚。
何况,在她那屁股兜里,还真塞着包罪证。
她眼神飘忽,像是即将现形儿。
可心思一转,胆子又大了些。
眼前这人虽是个条子,可却在这跟自己如此推拉,也不见副真要秉公执法的样儿。
她心气一提,y是将话题模糊到其他上:“什么货?怎么,当警察的火气也这么旺,真看不出来,急到了找个小姑娘要货。”
陈时延面色不改,萧凌的挑衅对他来说宛如是只小猫挠痒,张牙舞爪的,却无任何作用。
只是他明眼人看着有趣,不禁想逗上一逗。
沉Y片刻,他又开口:“我缺个线人,怎么样,有兴趣么?”
这话问出,几乎不是在询问萧凌的意见了。陈时延没说清的,是萧凌的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是跟他回警局,二是做他的内应。
要么判个三年五载,要么,就当个中间人,戴罪立功。
萧凌翻了他个白眼,心里骂娘。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怎么就落到她身上。
她虽没真遇过,可也曾在电视里见过。
被老大抓着,那就是要了命的事儿,她这小胳膊小腿的,也抵不住什么折磨。
“你给我松开,不然我叫人了。”她仓皇的想走,不想与他多呆。
这人明明是笑着,却让人觉得害怕。她背后发凉,瘆得慌。
“没兴趣?你知道贩毒的要判几年?你刚成年吧,啧,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时间就都要搭在牢里了。”
陈时延轻笑道,话里话外却在威胁。他将夸大的事实赤裸裸的摆在萧凌面前,认定了她这年纪根本不懂法,压迫着她让她无处可退。
萧凌死死的看他,半晌,薄唇微启,对着道:“什么毒不毒的,我不知道。警察就能随便抓人了?你叫什么,我要举报你。”
她眼底红红,真是一幅要跟他鱼死网破的模样。
不断挣扎的手拉扯着他的,腕内儿的一圈都被磨破了皮儿,也不觉得疼。
其实她多少有些心动,她在那也没什么保护,如若这人真的靠谱,确实也是她的另条出路。
无关她在哪,她只想好好的活着。
是啊,活着。
她只有这一个期望,怎么偏偏就这么难呢?
她又看向陈时延,这是个警察啊,人民警察,不是开玩笑的。
要是她答应了,那她也勉强是了...
一个从小就在街头上摸爬滚打的小混混,真也有天可以做这些正道的事儿。
“你叫萧凌吧?你好,我叫陈时延。”
他不慌不忙的做着自我介绍,掏出证件,亮给萧凌。
萧凌只是沉默,她看他久了,又把头给底下。
腕上的痛传来,明明只是破了个皮儿,却疼得像是断了般的严重。
陈时延,她心里暗暗念着这个名字。
过了很久,对着他道:“我想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