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俩又是怎么回事?”胥阙看着那边矛盾升级的两个人,说道:“阿妙干嘛对小黄下手,她想害的不是你吗,白医生?”
白医生摸着下巴,他也没有理解阿妙这一举动的用意。
而这时,那两人不知怎么聊崩了,小黄大声的一句话传到众人耳中:“我现在就去揭穿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我们谁都别想活!”
而阿妙则无比恐惧地一把拖住他,胡乱地去捂他的嘴,疯狂示弱,甚至哭了起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说的是气话,你要相信我,晚上我会来保护你好不好……”阿妙哭着恳求道。
胥阙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小把瓜子,说道:“啧,我觉得她可能真的不是故意的。”
尹深道:“你连他俩之间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发表意见?”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小黄因为小妙腿受伤的事情呗。啧啧,明明是出你情我愿的感情戏,硬是发展成了阴谋剧。”
但是尹深更为在意的是刚才小黄的那句话。
有两种情形下的言论真实性是最高的,那便是无心和冲动。
胥阙把瓜子磕完,拍拍手,说道:“看她俩我都觉得累,让我做回好人,过去拆穿她。”
“等等,”李陵舟说道:“先别拆穿,把她留到最后,我还有话要审问。”
胥阙当即止步,打了个大喷嚏,然后揉着鼻子说道:“行,差点忘了这茬了。”
尹深又道:“岚花雪那边,我有点担心,让那俩人吵着,我们去找找岚花雪。”
李陵舟点头,对胥阙说道:“你和白医生留在这儿看着他。”
镇长依旧在装死。胥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边的俩,有点心烦,但实在又没有人手,只得认命,说道:“岚花雪把人往宿舍楼里引了,你们可以去那边找找。”
“这儿有滴血。”
宿舍楼里,尹深停住脚步说道。
血液鲜红,明明是刚落下的。他心里一阵紧张,又道:“不会出事了吧。”
而李陵舟却道:“没事儿,护士本来也不是重要的NPC,即便死伤也没有大问题。”
随后尹深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岚花雪啊?”
人家好歹娇滴滴一个大家闺秀……虽然活了上千年吧,除了伶牙俐齿之外怎么也应该归为柔弱那一类的,不知道李陵舟是对她哪里来的自信。
就在此时从楼上传来了家具剧烈挪动时刺耳的吱嘎声,两人赶忙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白天的宿舍很空旷,岚花雪一进来便后悔了,还是应该在荒楼里捉迷藏的,荒楼病人多,好藏匿,现在可好,整座宿舍楼就她一个活生生的,随便往哪里跑,声音都很大。
而气急败坏的护士的声音更大,像是一伙气势汹汹的拆迁大队。
岚花雪躲进一间宿舍里,调整呼吸的同时,再一次把胥阙骂了一百遍,这家伙说炸水箱就炸水箱,也不跟她商量一下,引来的护士各个跳脚,就差对着他们做鬼脸了,现在更好,胥阙功成身退,炮火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人也真是,自己让他走,竟然还真走了。
岚花雪肩胛骨处一阵刺痛,她去摸了摸,一手的鲜血,是在荒楼时不小心被一个从病房里冒出来的护士划伤的,用的是手术刀,快准狠,她当时都没感觉到疼,现在后背湿溚溚的,也不知流了多少血。
她眼里狠意一闪而过,攥着扇子的骨节微微发白,一排尖利的小刀从扇尖上冒出来,像是能够感应她的情绪一般,蓄势待发地闪着嗜血的寒光。
跟着胥阙一起时他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引得护士们到处跑。不仅把自己累得半死,还见了血,怎么想怎么亏大了,不如一开始就彻底解决掉。
反正也差不多要到结尾了,她这样做……不算过分吧?
沉重的脚步声沿着楼梯间传来,岚花雪深吸口气,然后安静地等待着捕猎者的到来。
然而门外的护士却直接从她所在的房间门口走过去了,岚花雪微微蹙眉,不会吧,这么大一股子血腥气,还有她落在地上的血液。即便换成几条狗也能找的出她在哪里,这些护士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并没有感到放松,如果护士找不到她,可能就是回去荒楼,这样的话还在地下室的卓亦签和牧承也就危险了。
岚花雪缓缓地将手搭在门扶手上,刚要按下去,冷不丁地门上的小窗里出现一张阴沉的脸,随后门缝里刺入一把手术刀,刚好削掉了她耳边的一缕发丝。
发丝悠悠扬扬地飘落在地上,沾上了鲜血,显得有些粘稠。
“唰”地一声,岚花雪展开那把冷兵器,露出一小幅文质彬彬的山水字画,她开门冲出去,毫不畏惧地杀进护士中间。
皮肉被刺穿、割破的声音不绝于耳,山水字画上溅上了点点血液,整幅画面都显得妖冶。十八根扇骨,吃饱了血,寒光更盛。
岚花雪喘息着站在走廊的尽头,但是刚刚明明被刺中要害的护士们再一次潮水般朝她涌来,手术刀划破了她的衣襟,那位护士长冰冷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再一次挥刀刺来。
岚花雪堪堪躲过,她万没有想到这些护士居然是杀不死的。
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要她把头割下来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