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02页
    “我们?”
    牧师很有耐心的解答着问题:“对啊,我们。”他面上依旧是平和慈祥的微笑,“神所眷顾着的我们,你和我。”
    没来由的,没有被星之精这种真正的外星怪物吓住的沈声现在却无声的打了个冷战。
    牧师一只手仍旧死死的拽着沈声的手腕,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沈声现在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缓慢的抬起手,极为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别担心,神是仁慈的,你很快就会在莱罗曼米重获新生。”
    他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反复无常,不,应该说他就是个神经病,沈声一声不吭的看着对方像是变脸一样变来变去,牧师在面对他和面对马克西米利安的时候完全就像是两个人,而当沈声见到埋伏在警察局内的其他镇民时,牧师又变出了第三种面孔。
    果然是精神不正常,精神正常也干不出来这事。
    沈声毫不掩饰的左顾右盼,试图从人群中找到布莱克的踪迹,果不其然,他看到了被反缚着双手的同伴,对方咬着牙一副倔强的样子不肯露出丝毫怯意。
    心头一重,自责的情绪如一座山一般压下来,压得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毕竟是他将对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他决定要一个人来接应的话,布莱克现在应该待在安全的仓库里,而不是被这一群邪.教徒抓住,危在旦夕。
    手腕还在被牧师大力握着,他将沈声拉到两名罩着深灰色袍子的亲信样子的人面前用沈声听不懂的德语交谈了一番,沈声没有搞小动作,尽管小刀仍旧好好的被绑在小臂上暂时未被对方发现,但是他不觉得自己多了这一把刀之后就能做到什么一人一刀杀出重围之类的事。
    牧师和那两人说完了话,然后将沈声的手腕拉高了就举在沈声面前,他放柔了语调,如同哄着因为疼痛不愿意打针的孩子一样充满耐心的哄着沈声:“别怕,一下子就结束了,不会很痛的。”
    这神经病要干嘛!
    沈声试图表示自己不愿意配合,他冷着脸往回拽自己的手,“不,我怕疼。”像神经病示弱不丢人,沈声一向是实用主义派。
    牧师仍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慈祥样子,他虚伪的让沈声恶心:“这是为了你好啊,忍一下,不痛的。”
    下一秒沈声忍不住痛呼出声,不是他娇气,实在是痛到了极点。
    牧师竟然空手折断了沈声的手骨,不是卸掉关节那种折断,而是真真切切的直接掰断了他的手臂骨骼!
    沈声忍不住骂了句脏话,额头瞬间冒出的细密汗珠足以证明他现在的疼痛,左臂的伤口没有破皮,但是他能感觉到整条小臂的骨头都在痛的撕心裂肺。
    牧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柔声夸奖了沈声:“做得好,孩子。”然后他终于松开了一直拉着沈声的手将他交给那两名穿着深灰色袍子的亲信看管。
    虽然有意看看这两名亲信的模样,但是沈声实在是痛的有些难以集中起注意力,左臂的伤口感觉火辣辣的,虽然骨骼的断口没有刺破表皮,但是沈声确能感觉到伤口已经开始红肿了,这可不妙。
    他还没有丧失逃出生天的信心,他不觉得到了如今的地步就已经山穷水尽了,□□虽然被牧师搜走了,但是他还有绑在身上的小刀,一旦被他找到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自己的逃跑计划。
    但是现在左臂的伤明显是拖累,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还好,沈声是个医学生,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伤口恶化之后的结果。
    我可不想好不容易逃出去之后得到一个需要截肢的结果,沈声的估计很乐观。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应该乐观一点,这是他先前接受培训的时候支部的心理医生的叮嘱,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不过我宁可用不上。
    稍微习惯了这疼痛之后沈声终于有心思观察周围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两名灰袍教徒,他们看起来年龄不大,仍旧保持着正常的人形,看着就像是正常的俊男美女,只是神情更加阴郁。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讲英语,沈声试探着用英文向他们问话,但这两个人却只是木然着一张脸,把沈声所有的反应都当成是耳旁风,他们没有把沈声像布莱克一样绑起来,或许是因为他手臂骨折了的原因吧,沈声无意探究其中可能的原因,他现在只关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缄默的人群簇拥着向前,沈声认得这条路,这是那条通往教堂的道路,他们要回教堂,然后从教堂后身的小路进入森林之中。
    朝拜那孕育万物的山羊。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收藏q
    第64章 莱罗曼米的歌谣(三十
    合唱团的声音很优美,沈声不是第一次听到他们在这座教堂中合唱的歌声了,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人感到由衷的厌恶。
    混杂在一起的声响有着美妙的声线,但是哼唱的曲调却混乱不堪,有意偏离曲调的音乐有种诡异阴暗的美,但是沈声听着只觉得头痛,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的灵魂控制不住的想要与这只能说是恐怖的曲调共鸣,将其铭刻于脑海之中,另一半却用疼痛抗拒着他去感受这支曲子哪怕一丝一毫。
    沈声表现出的不适被负责看押他的教徒注意到,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嘀嘀咕咕了半天之后其中一个人走开到一边,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黑色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