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担心那么重的木头搭成的船落在河里说不定要沉底, 于是先把船绑在大石头上然后才推船下水。
苏曜知道这船绝对能用, 所以站在一旁任由他们动作。
巨大的船只终于入水,溅起大片水花落在一旁围观的人身上。
尽管全身湿透成了落汤鸡,可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水面上漂浮的巨大船只吸引,半点没落在自己的身上。
“没沉下去。”
“嘿嘿, 奇了, 这么笨重的木头竟然没沉下去。”
听二牛他们说这船还能在水上行走, 想往哪边开就哪就往哪边开,
“神使真了不得,竟然连这样精巧的物件都能造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夸赞议论着。
在宽阔平缓的大河里,大船就像一片叶子浮在水上随波荡漾,船身轻轻摇晃。
只要第一艘船能建造成,那么剩下的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苏曜预料中要至少需要五艘同样大小的船才能解决以后的问题,部落里的匠人们还需要日夜不停的赶工。
而苏曜则带着年轻水性好的战士们登上了那艘木船,
在他的带领下,那些年轻的战士一边强忍着头晕欲吐的生理反应,忍着难受强迫自己习惯在水面上的生活。
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们对水有着天然的恐惧,这恐惧似乎是刻在基因里一样,让这些年轻的战士们吃尽了苦头。
但他们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没有被神子大人带出去战斗就已经意味着他们落后一步。
要是现在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的话,他们以后如何面对自己战士的身份?
而且错过这次机会,他们不知道下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还在哪里,所以神使大人要求的训练必须完成。
抱着这样的心态,年轻的战士们咬紧了牙关苦苦坚持着,几乎日日夜夜都待在船上,适应水上飘忽不定的生活。
短短几天下来,他们就瘦了一大圈,长时间在船上训练,风吹日晒人也黑了许多。
但这样的刻苦收获还是很大的,在船上训练的第七天,不管河上的风浪多大船身摇晃多剧烈,他们都能如履平地一般行走,基本不会发生控制不住身体的情况。
而十天以后,这些年轻的战士们就能开着船只在河里来回航行,不论是划船的速度还是掌舵的技术都大有长进。
苏曜看着他们的进步不由得感叹神佑部落年轻一代小伙子们的聪慧和毅力。
说来也奇怪,蛮荒世界的人类传承了至少有上千年之久,拿神佑部落来举例,从前的荒坪部落一步步走到兴盛然后逐渐衰败,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几个才能出众的人物出现。
而自从他来到部落之后就慢慢发现,这些年轻人就像逐渐开了窍一样,不论从智慧勇气毅力各方面都突飞猛进。
就连之前从未涉及过的领域也总能很快领悟,就像是有某种联系将这些原本不应该生活在一个部落的人强行凑在了一起。
又或是天道特意给了他们某种天赋,让他们发展成了不同种类的技能,所以才能在苏曜需要某种人力资源的时候,可以快速的培养出合适的人才来,而苏曜也从未在需要的时候缺少过人手。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突然他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的开始奔腾起来,冲刷着他的丹田和经脉。
这是要突破了吗?
苏曜心里一惊,立刻盘膝坐在地上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调动着自己体内的灵力,以更加柔和的力量冲刷着经脉里的杂质。
周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到他的身体里,很快那道薄薄的壁垒就被灵力打破,练气七层水到渠成。
远处战士们划着船去上游游完一趟回来了,手里拎着手臂长的大鱼冲着苏曜吆喝:“神使大人,我们抓到了好吃的白鱼,今天晚上有鱼吃了。”
战士们熟练地把船固定在岸边,从船上下来的时候,脚尖特意往实里踩了踩。
船上呆的时间长了就容易留下后遗症,走在陆地上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这些战士们虽然还没到这种程度,但已经下意识的去这么做了。
“神使大人,这条最大的白鱼给你。”意何把手里拎着的鱼递给苏曜:“这白鱼上锅蒸了就很好吃,刺也少,神使大人多吃些。”
苏曜原本不想接这鱼的,钟离亲手做的饭他吃惯了,现在钟离不在他也没了吃饭的必要。
不过这白鱼都让他想起了钟离第一次给他做鱼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将鱼收下。
“那就多谢了!”
“不、不用谢。”意何不知怎的就红了脸:“我先走了神使大人。”
苏曜脸上的笑淡了下来,他以后大概要离这个刚刚成为战士的少年远一些了。
白鱼还在他手里挣扎着,苏曜转身将白鱼放入河里。
他原本是想将这条白鱼收下,等钟离回来的时候给他做的糖醋鱼吃,以钟离爱吃甜食的口味,酸甜口的糖醋菜系他肯定喜欢。
不过他倒忘了钟离那人的独占欲强的很,要是让他知道这鱼是别人送给他的,他肯定不愿意吃。
说不定他那潜藏在骨子里的偏执欲发作,还要一个人偷偷的闹好长时间的别扭才能缓过来。
想到这里苏曜不由得又轻轻笑了一声:算了,还是等他回来了再来抓新鲜的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