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伍下久抬起头说。
这时,路南道:“你们过来看,郑浩承的死亡有问题。”
伍下久和时商左等人走过去。
路南指了指郑浩承的额头和他露出来的双手说道:“额头有伤,一处额角的骨头应该是被砸扁了。”
“但夏丹为尸体化了妆,还整理遗容,所以不容易看出。”
“郑浩承的双手没有化妆敷粉,右手关节青紫,就像是被门夹了一下。”
方籽:“郑浩承的死因是额头上面的伤吗?”
路南:“说不准,伤口被遮掩了很多,看不太出来受伤的程度,有可能身体其他部分也有致命伤。”
想要知道,除非将郑浩承的衣服给脱下来。
伍下久挑眉:“所以,郑浩承的死或许是情杀?”
方籽:“管他什么杀,看起来就不是正常死的。”
“这地方没什么异常,我们去殡仪馆的其他地方看一下。”
伍下久、时商左等人于是离开了郑浩承遗体所在的灵堂。
路过馆长纪进钱的灵堂时,钟柟、金猫和吃豆人三人都在里面,金猫还烧着纸。
灵堂里没座位,三人都坐在地板上,棺材就摆放在对着门口的中间位置,棺材上方则是纪进钱的遗像,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则直直的看向门口,颇有些渗人。
钟柟这时候瞧见伍下久等人,伸手打了声招呼。
伍下久也回了下,他见钟柟坐着的姿势放松,可见熊猫胸针都没有检测出来有什么危险,白天时,灵堂这里应该是无害的。
打完招呼后,伍下久、时商左等人就继续往前走了。
安乐殡仪馆目前除却死去的馆长纪进钱和殡仪服务员郑浩承以外,就只有六人。
赵薛习,汪苓,夏丹三人他们都已经见过。
这次在殡仪馆里逛一逛,是为了了解另外三个没有见过的人。
也是巧了,伍下久等人没走多久,就在一处拐角的地方听见有人压低声音争执的声音。
“……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钱呢?为什么还不给我?”这一个声音似乎压着愤怒。
另外一个声音则是安抚为多,道:“你也知道殡仪馆现在的情况困难,资金暂时周转不开。”
“你别着急,有钱我肯定给你,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你敢跑,别忘记,你、你们几个都有把柄在我手里,不给我钱,大家都别想好过。”第一个声音威胁说道。
另外一个声音:“钱我绝对给你,但需要你耐心等待几天,殡仪馆的生意逐渐没落,我想重新做大。”
“那老头子越老越不敢做了,还想将殡仪馆给关掉,带着钱养老去,他想得美,哼。”
第一个声音没说话。
另外一个声音接着道:“等我们一起将生意再做大……钱,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们合作的事情可不是……你觉得我会连点钱都不出么。”
一些话故意降低音量,像是在耳边说的,小的不能再小。
伍下久皱了皱眉,他都没有听得太清楚,毕竟距离稍远,只听见零星几个字眼,什么法律之类的。
就在这时,那边的谈话结束,伍下久等人默契地继续往前走,表情自然。
双方在拐角处遇见。
那两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正走过来,表情都是一愣,随即脸色微变,但想起他们刚才所在的角落隐蔽,说话声又小,脸色顿时又恢复正常。
伍下久则是打量了一番这两人。
为首的一个人身材略矮,穿着一身西服,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不过左侧脸上却有一块黑色的胎记横在眼睛下面,破坏了整体样貌。
这人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
后面跟着的人则比他要年轻一点,身材高大健硕,穿着短袖和工装裤,露出来的臂膀结实有力。
这人脸上带着没有刮干净的胡渣,长相不是很友好,眼角耸拉,看起来有点凶恶似的。
“你们是?”为首的人停下脚步,看向伍下久等人问道。
伍下久听出来这个人的声音,是说给钱的一方。
那后面的人就是威胁要钱的。
时商左道:“我们是为馆长纪进钱守灵的。”
那人闻言推了推眼镜,说了句原来如此,随后介绍道:“我是安乐殡仪馆的副馆长,我叫吴盛。”
“纪馆长没有亲人,临终前将殡仪馆托付给我,现在,我已经接任殡仪馆,成为了馆长。”
时商左挑眉:“吴馆长,这位是?”
他看向后面的人。
吴盛听见称呼,笑道:“这位是我们殡仪馆的火化师,平时在火化车间工作,叫杜国荣。”
“你们叫他杜哥就行。”
时商左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回答。
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态度倒是让吴盛有些尴尬,而杜国荣的神情则是沉了下来,眼神不是很友善地看了伍下久、时商左等人一眼。
吴盛敛了敛神色,干咳一声,又问道:“你们不在灵堂为纪馆长守灵,出来做什么?”
“食堂现在可还没有开饭,师傅一般都是到点来送饭,中午连同晚上的一起送过来……”
伍下久:“灵堂里有人看着,我们之前遇到夏丹夏小姐,她说殡仪馆有什么禁忌不能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