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下楼到餐厅的时候,迟晏已经坐在那里了,两碗盛好的饭摆在两边,霍然坐在他的对面,没有拿起筷子,而是先和他说:“迟晏,我以后想拍戏。”
毕竟已经是夫妻,未来自己的规划也该让他知道。
她的视线落在迟晏的脸上,他听到自己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没有喜恶。
这在传统的家族里有些难得。
很多上流社会的人,包括自己的母亲都会认为演员只是一个卖笑的,上不得台面的戏子。
“哦。”
迟晏应了,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霍然拿起筷子夹菜,没等吃下,碗里就多了一块没刺的鱼肉。
她抬起头看他,迟晏吃了一口饭,他像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那一双含情的眸懒懒地掀了起来,深沉得像墨的眼珠子盯着她,是他一贯的眼神。
多情且慵懒,可她却看出来了他眼睛里深藏的薄情。
霍然的心里那点心思被掐得一点不剩,一股从心底透出来的难受翻上了喉咙。
她突然没有什么胃口了。
可她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的逾矩,霍然扫了一眼迟晏夹菜的手,低下头把饭吃完。
吃完饭,放下筷子,就准备离桌。
迟晏慢悠悠地放下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他叫住她,说:“明天有个晚宴,我们一起去。”
霍然应了下来,就往楼上走。
快七点的时候,天色已经褪去如酒微醺的昏黄,夜晚笼罩在这片大地上。
霍然洗完澡,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她最近重新申请了一个新的微博,当做自己的艺人号,之前没上心,就连微博都懒得创一个,现在打定主意了,也是时候该上点心。
刷了会儿微博,她渐渐被浴室里的洗澡声勾住,水声淅淅沥沥,勾起了霍然记忆中旖旎的那一段。
她的视线依旧盯着手机,可脑子的却混沌一片,什么也看不下去了。
她曾经好欲,虽不甚重欲,却也没有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空窗期。
男人有的欲望,女人自然也有,且不输于男人,曾经形形色色的男人如过眼云烟,爽过了,快乐过了,满足过了。
霍然也算是身经百战,多少男人迷恋她的裙摆之下,在她的石榴裙下臣服。
而迟晏是第一个,反过来的。
两年前是,甚至在此之后,她后来找的,在床上也不如迟晏花样多,物件好,通常做到一半,她甚至还会想起来之前的那一场欢爱。
欲海沉浮,她的理智尽数溃散,她甚至都不记得那一晚她高潮了多少次,次日的疲惫与疼痛是她前所未有的,可同样的,那一晚她的快乐也是成倍迭加的。
彼时的床伴也曾有过一位长着桃花眼的,可她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如曾经见过的那双好看,里面的欲望翻涌得甚至让她觉得有些浑浊肮脏,不如那人眼里的清明。
做了几次,爽够了,她推开了那个人,去了浴室洗了澡,把身上的汗和下体的泥泞洗干净,洗完澡直接穿了衣服走人,也没管那人那一晚之后怎么样。
当然,也不需要在意,能搞一夜情的人自然都是些爱玩的,也许那一晚之后那人又找了一个接下去这一晚,总之之后的事情再与她无关。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霍然回过神抬头看过去,迟晏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的肌肉线条在明亮的灯光下展露无遗。
说句实在话,迟晏的身材是近乎完美的,九头身,八块腹肌,宽肩窄腰,身上的肌肤白皙,却不显苍白,反而是那种健壮的白,看着会惹人垂涎,让人羡慕。
迟晏的头发湿着,拿了条毛巾给自己擦,他察觉到霍然的目光,抬眼看她,就看到她着急忙慌,欲盖弥彰地低头。
他擦着头发上的水,唇上扯出一抹笑,等到擦的差不多,他把毛巾一扔,走到大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上床。
柔软的床垫凹陷下去,带着洗发水散发的木质香气近在咫尺。
霍然手指滑动着手机,心思却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曾经的喘息声仿佛在耳畔响起,她居然难得地有些纯情地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
迟晏的声音在霍然的耳畔响起,他的声音仿佛刚被热水冲泡过,变得格外慵懒散漫,连带着几分性感的勾人。
“你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这种明晃晃的邀请,让霍然有些心烦意乱,手机再也看不下去了,索性按灭放到一边。
她的头扭到迟晏的方向,令人意外的,她与迟晏近在咫尺,不过几寸的距离。
霍然咽了一口口水,吞咽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有些响亮。
迟晏盯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霍然不自觉地被他的眼睛所蛊惑,鼻息越来越近,交缠在一块,有些粘稠与暧昧。
他发丝间的木质香泛着几丝冷淡,可他的眼神却格外火热,这两种并不相配的东西中和成了属于他的味道。
霍然晃了晃神,鼻尖都是他的气味,两张唇瓣近得下一秒就能碰到。
这让她不合时宜的想起今天看的电影里的台词。
「欲望包裹着男女的温度。
温度融化了彼此,使彼此交融。
他身上的气味将我玷污。
我不再是我,他也不再是他。
我们都是被欲望驱使的奴仆。」
晃了一个神,滚烫的吻落上她的唇。
湿润地撬开她的牙关,入侵她的所有,占满她全部的心神。
她不再是她。
她是被欲望驱使的人类,而男人将要把他玷污了,腥臊的气味将沾满她的全身,一寸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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