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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给自己套上了“不受任何神明的神力的控制”的属性,再和金梭融合。
    金梭和他融为一体后,储存其中的命运神力自然与雅辛托斯共享,还附带了“不受任何神明的神力的控制”的属性,命运不但无法再调动金梭,也无法再对金梭或雅辛托斯动手,攥取回储存其中的神力。
    神力到手,雅辛托斯毫不犹豫地将其注入右手中用以回溯时间的金线,胸口、眼眶的伤在神力的滋养下迅速恢复。
    趁着等待金线发挥效用的空档,他将早早准备好的披风掸开,信手往身后一披,在恢复的视野中看到狂怒咆哮的命运,以及落后于命运几步,摇摇欲坠撑起身的卡俄斯。
    对方似乎还没有确定自己人形究竟要变成什么样,肢体和五官都在不断地发生变化,看起来其实有点诡异。
    雅辛托斯的唇蠕动了一下,想冲卡俄斯笑一笑,好歹说句告别,微笑尚未展露,重伤的命运便暴喝一声:“雅辛托斯!!”
    也不知是不是命运借助寄生体的存在,迅速从各个宿主的身上抽调了大量神力,命运的神力以超出雅辛托斯预期的速度迅速恢复。
    雅辛托斯嘴角的笑意霎时褪色,放缓的神力立即加速,催动回溯时间的命运之线即刻奏效,眨眼便被卷入了时间的漩涡。
    至此,他的计划算是顺利结束。
    就是有两个小小的意外。
    一个是甩也甩不掉的命运,另一个是在最后踉跄着扑来的卡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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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段遗失的记忆信息量繁多,雅辛托斯睁开眼时,还有几分恍惚地沉浸于当时离别前对卡俄斯的匆匆一瞥。
    他大约清楚,自己为什么刚重生回来的时候不喜欢在黑暗里呆着了。
    也弄清楚了那会儿每当置身黑暗时,胸口涌动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那种不舍中混杂着必须离开的矛盾情绪,并不是遗忘了过往的自己所能理解的,但那种开心不起来的心情,他却能清楚地品味到。
    这情绪一旦回忆起来,就像浓烈的酒劲后知后觉地反上头,雅辛托斯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还有些无法抽离,就听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近旁传来。
    不知何时赶来的雅典娜虚捂着脸,冲卡俄斯崩溃尖叫:“普通??????”
    你他妈的,当初是谁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我很普通”,你他……呸呸,不能在这位面前骂脏话。
    雅典娜抹了一把脸,还是没控制住流露出几分凄婉的表情:“您对普通这个词到底有什么误解?”
    第一百五十四章
    雅典娜的控诉,感情饱满,字字含怨,然而结合具体情境,只让人想笑。
    反正雅辛托斯是很没良心地噗嗤一下笑出来了,相隔在旧时与今日之间的薄膜被这一声控诉轻轻叩破,气氛顿时变得愉快且幸灾乐祸起来。
    他随意扫了眼四周,发觉他们其实正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只是在场的神明各自用神力点起亮光,他乍一看反倒不觉得光线昏暗。
    在他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显然又赶来了很多人,此时各色的神光交织在一起,竟像是汇出了一片星河。
    这些人中,像雅典娜这样经历过身份骗局的也不少,此时正各自抱头崩溃,这其中居然还有聚在一起比惨的:
    死神塔纳图斯神情沉痛:“我没了。你们想象不到我做了什么。之前雅辛不是说,他给混沌之神捏了个神像吗?然后他就现场捏了一个给我们看。我一瞅,那玩意儿也敢叫神像?我就说好像……呃,好像排泄物。其实这事儿挺小的,当时我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后来知道那位的身份,也一下没记起来。刚刚我才突然想起这件事——我这是当着那位的面,说雅辛给他捏的神像像排泄物?”
    “你那算什么。”满脸颓丧的阿波罗嗤了一声,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看看我。我之前跟雅辛什么纠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呵,就一个雅辛?”阿芙洛狄忒木着脸扔出王炸,“我当初可是把雅辛和那位一起带上床了。”
    原本还一脸等死模样的死神和阿波罗霎时精神:“哎呀,你真过分!”喜形于色地指责完,他们又没忍住眉飞色舞地说出真实心理,“嘻嘻,有你垫底我们就放心了。”
    本来以为这是个互助会的阿芙洛狄忒:“???”
    雅辛托斯愣是被阿芙洛狄忒脸上的表情逗笑,本来还想再欣赏欣赏大家的“众生百态”,目光微移,就撞进卡俄斯黑沉的眸子。
    其实从记忆中拔离出来后,有那么一段短暂的时间,雅辛托斯曾觉得这些过往太狗血。以至于他甚至有几分想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挑剔、嫌弃以前的自己怎么如此笨拙。
    但望进卡俄斯的眼睛……他又突然意识到,这些想法其实和他最初抗拒黑暗一样,纯粹起源于对难接受的过去的逃避。所以他选择了否认,选择了一笑了之,无非都是想让自己感觉轻松一点的心理防御机制。
    周围是一片嘈杂与光亮。
    他们离得很远,越过无数人的肩膀对望。
    那些轻浮的、逃避的想法像经不住推敲的烟雾,被轻轻拨开,露出其下的真实。
    雅辛托斯的脑海像走马灯一样翻过无数记忆,有的属于前一世,有的属于这一世。最终有那么一小段记忆缓缓浮起,是在进入深渊之前,他曾逗笑式地调侃过卡俄斯一句:“所以我们的大醋缸上辈子不是只记得藏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