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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哇!领头士兵在心里的小人都要岔开腿坐在地上嚎啕了。
    这感觉活像打开一本剧本,看着前头以为是喜剧,满心期待心爱的主角能走上巅峰,猝不及防主角就突然被猪油蒙了心,不用往后看,也能预料到主角做完这个决定后,接下来就要喜剧转悲剧。
    “……”前方的几位神明频频回头。
    如果不是雅辛托斯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们看,他们都想冲着士兵挤眉弄眼了:过了过了,不要这么真实!
    塔纳托斯连忙硬着头皮上前,殷勤地撩起车帘:“不要耽搁时间,你还有事想去海神殿办吧。”
    “也不是那么急,”雅辛托斯故意站着没动,“我看大家都很舍不得我的样子……”
    明塔的假哭霎时间就停止了,满面惊恐地和众人一道齐声说:“其实也没有!!”
    …………
    海神殿,顾名思义,坐落在海底。
    冥界的马车在外围立起屏障,保证雅辛托斯不会死在半道上。
    车前的灯照进没有一丝光的深海,雅辛托斯撩起车窗布帘,偶尔会看见某些体型庞大的生物掠过灯光范围,展露出巨鳍的一部分尖角,或是漫长的、像是裙带一样的触手。
    冥界骏马在水下也行进得很快,越过一条看不清底的巨大沟壑后,远方就出现了一团朦朦胧胧的宝蓝色光芒,在水波中荡漾。
    “那就是海神殿了,”明塔在车窗外探头探脑,“容我给您上一道祝福吧?”
    这姑娘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其实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双手交错:“我以哭河之神科库托斯之女,水泽仙子明塔之名祝祷,愿水泽眷顾雅辛托斯与阿卡,不论是在人间或是冥界,他们都不会被淹死。”
    雅辛托斯没在意明塔的强行祝福,他正盯着不断靠近、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的海神殿,试图攫取到一些记忆片段。
    眼前的海神殿比爱丽舍行宫还要宏伟数倍,不知道是材料本身的颜色,还是海水折射的原因,整座宫殿通体都是一种极为明亮的蓝色。
    深红或明黄色巨型珊瑚装饰在道路两旁,纯透明的海草在水波中飘荡。
    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自身就有的,海草与珊瑚间点缀着大大小小的白珍珠,极为明亮。
    雅辛托斯盯着硕大圆润的珍珠看了半天,放弃地判定,自己上辈子应该真没来过海神殿。不然这么浮夸的装饰风格,他怎么着也该有点熟悉感。
    雅辛托斯对海神殿的期待顿时削减了一半,懒洋洋地靠回车边,又想起什么:“这些珍珠都是跟着海草、珊瑚长起来的?”
    明塔冲着水中那些摇摆的珍珠大为鄙夷:“哪有海草珊瑚长珍珠的?这都是波塞冬命人从贝壳里挖出来,钉上去的。看起来是华丽的很,其实一点没有灵魂。”
    雅辛托斯为世上的确没有能长珍珠的海草或珊瑚遗憾了一下,但仍是盯着珍珠丛看了一会。
    没有灵魂无所谓,能换钱就很好。等把珍珠卖出去,换回大批的粮种,翠绿的麦苗从土壤里生长起来,这不就有灵魂了?
    坐在旁边的阿卡难得主动靠近,抬手放下车窗帘,低哑的嗓音贴在近旁响起:“想起什么了?”
    雅辛托斯收回神:“没。可能我上辈子出海跟波塞冬没有关系。”
    “……”阿卡不置一词地退了回去,不等雅辛托斯顺杆子爬再说点什么,车门门帘就被人迫不及待地掀起。
    波塞冬早早在宫殿等着了,此时听到士兵传报,第一时间便骑着海豚猴急猴急地赶了过来,亲自迎接美人:“欢迎来到海神殿,从这儿下,小心磕到头。”
    雅辛托斯面色不变地顺势下车,自然地看了眼这位海洋的主宰。
    和梦中的一模一样,络腮胡子,中年大叔的样貌。
    不过神明的容貌大多天生俊美,像火神那样的到底是少数,波塞冬即便保持的是中年的样貌,看起来仍然颇为英俊,金色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后,在水中漂浮,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威严的意思。
    就是那双急色的眼睛出卖了他的本质。
    塔纳托斯很符合人设地绷着脸上前,又叮嘱了一番好好照顾雅辛云云,就带着队伍飞快地撤离海域。
    波塞冬这棒槌,谁也不相信他脑子能有多好使,万一几句话就让雅辛托斯这小祖宗潸然泪下了呢?来凑热闹归凑热闹,他们可不要被殃及池鱼啊!
    波塞冬完全没有意识到塔纳托斯这一帮子人刷拉一下跑光到底哪里不对,只顾腆着脸冲雅辛托斯搓手:“我听塔纳托斯都说了,你是在哈迪斯的宝库里见到我的画像,才一见倾心?嘿嘿,苦了你这段时间在哈迪斯身边伏低做小了,能争取到来我这儿的机会,一定很不容易吧?”
    “……”雅辛托斯保持微笑。
    怎么说呢,反正伏低做小的肯定不是他,他来海神殿也并没有多困难。
    他甚至能肯定,如果不是想看波塞冬笑话,塔纳托斯他们送他来海神殿,估计恨不得敲锣打鼓,吹起号角才算足以表达激动心情。
    雅辛托斯不说话,波塞冬就当是默认了。
    他一路带着雅辛托斯来到大殿,把守卫的士兵都喝令出去,就转身满脸心疼地看着雅辛托斯表忠心:“你放心,在我这里,一定不会……嘶。”
    他本来想说“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来着,话没讲到一半,就觉侧颊的牙齿针钻一样的痛,接着又像是有人拿着扳手箍着他的牙在拧,拿着锄头对着他的牙在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