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大宅的当前住客一下子就只剩潘多拉、赫尔墨斯和赫斯提亚。潘多拉刚来时众人齐聚的状态才是一年之中难得的状态。挑了这个人少的时候,赫斯提亚决定和老友们一起来个三天的野营自驾游。
潘多拉开始没多想,早晨和赫斯提亚道别之后就忙着搞定假期后要交的阅读报告。直到傍晚下楼走进厨房,她才有了一点别样的紧张感。
“来得正好,我刚刚准备发消息问你想不想吃晚餐。”赫尔墨斯站在灶台前回头。炉子上是一锅待煮沸的水,旁边放着意大利烟肉、鸡蛋之类的食材。
他这样子颇为新鲜,潘多拉好奇心大起:“准备做意大利面?”
“烟肉蛋酱面(卡邦尼),冰箱里正好有食材。你对它没什么成见吧?”
“经典口味,我怎么会有意见。”她晃悠到赫尔墨斯身边,看着他熟练地将烟肉切成小方块,“原来你会做菜啊。”
“会一点基本的,”他把双手和刀具洗净擦干,利落地将蛋黄单独挑出来打在大玻璃碗里,“做这个用不了多久,你不如先坐着玩会儿手机。”
潘多拉白他一眼:“我也来帮忙吧。”
“那麻烦你把那边洗好的生菜脱水。”
有专门的厨房小工具,这事就是几十秒的事。潘多拉把处理好的生菜放进色拉碗里,浇上赫尔墨斯已经调好的油醋汁。任务完成。一瞥间,她发现他不仅把面条下锅,还热了个平底锅,准备开始煎烟肉。
“你不穿围裙?”
“噢对,”赫尔墨斯对他粲然而笑,把门边的围裙套身上,很无害地回眸看背后,“麻烦帮我系一下。”
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明知这样,潘多拉还是走到他身后,替他系好带子。然后,她主动靠上去,将额头抵在他后背。
烟肉入锅时发出馋人的滋滋声,香气随之散逸。他的话语中含了点笑意:“你就这么靠着别动,别探头出来,万一油花溅到你就糟了。”
“嗯。”
半晌无言。
潘多拉闭上眼睛。这么贴着就像充电,实话说,她舍不得离开。隔着针织衫和衬衣,青年两边肩胛骨中央的体温变得更加清晰,稍微挪动一点的话,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后背肌肉的线条。令人心动神驰。而耳畔是烹饪的白噪音,提醒着她眼下是多么平凡却又可贵的日常时刻,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不可言说的遐思难以抑制地自心湖浮现,这样就好像……
赫尔墨斯关火,锅中的美味油脂发出的罪恶低语声逐渐低下去。另一边,定时器滴滴作响,面条可以出锅了。他轻轻咳嗽一声:“我要动了。”
她退开一步,匆匆地将色拉碗搬到厨房岛台上去,不敢转头去看他。每次她主动撒娇,对方都要借机把一分的事拓展到三分五分才罢休。
赫尔墨斯熟练地完成最后几个步骤,而后摆盘上桌。
他拈着叉子撑头,餐具抵在唇角,一眨不眨地盯着潘多拉,等待她吃下第一口。
“好吃!”她没有吝惜称赞,他这才满意地去拨弄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说起来在阿尔忒弥斯回来之前,这房子里就只有你我两人了。”赫尔墨斯明显心情很好,吃到一半猛地冒出这么句话,冲她笑得灿烂无比,像在暗示什么,但好像又只是在感叹事实。
潘多拉喝了口水:“的确是。”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晚上你准备干什么?”
他的回答让她稍微松了口气,但又涌上些微说不上来的失落:“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好啊,如果你不介意我打得很烂的话。”
之前和双胞胎在客厅联机玩主机赛车游戏,潘多拉输得极为惨烈。可能她不适合考验速度与激情的游戏,但慢悠悠地捡树枝搞岛屿建设她又容易无聊。
赫尔墨斯对她之前的战绩心知肚明:“我教你,让你下次碾压阿波罗。”
所以这位先生为什么处处都执着于压某位哥哥一头啊。
吃完饭收拾好餐具厨具,潘多拉先上楼洗了个澡换了睡衣,才下楼赴约打游戏。赫尔墨斯已经打开了大屏幕和主机,直接躺在地毯上发呆。
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几个月,住客们对彼此的居家造型难免都十分熟悉了。赫尔墨斯好像很喜欢穿深色,就连居家服都是素面黑色为主。但深色确实能凸显出他纤长却不瘦弱的体格,还有带半透明质感的苍白肤色。潘多拉也无法否认,她确实会在他穿黑色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他几秒。比如现在。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下,没忍住,伸手去搓他的头发。
赫尔墨斯眨眨眼回过神,支着手肘起身一半,伸手托住潘多拉的脸颊,自然而然地将她朝下拉过去,嘴唇贴住嘴唇。
这个姿势亲久了会累,因此只是蜻蜓点水。潘多拉已经有点习惯他黏人猫猫般的肢体亲近癖好,坐到他身边:“等我很久了?”
“还好,期待着什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赫尔墨斯面不改色地撩拨了她一句,只有绿眼睛恶劣而愉快地闪烁着。潘多拉没搭理他,按动手柄开始选择游戏模式:“你教我怎么跑才不会整天撞赛道外面去。”
“好。”赫尔墨斯伸臂从后环住她的肩膀,绕到另一边直接操纵起手柄,改为单人模式。这样还不够,他干脆挪到她背后,和她共用一个懒人沙发包,将她整个人包在双腿双臂和胸膛三面之间,以指掌包住她握着手柄的双手:“直接带你跑一圈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