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被害人附近完全查不到犯人是正常的,因为他每次都只会用动物的形态过去,不管是流浪狗还是流浪猫,甚至乌鸦,那些东西压根没法被监控,然后等到确定要犯案的日子,他直接依靠动物进入到无人的租屋就行了。并且完全不会被发现,因为被害人一回家,就会遇上来迎接自己的宠物,毫无戒备心地让对方接近之后,一下子干脆地完成置换,反抗的痕迹什么的当然不会有。”
“然后,犯人为什么不愿意看□□,而是非要用别人的身体来进行性行为的理由……我就不用多说了吧?那时候他就能短暂地成为健康人,虽然是别人的健康。不过这样也还是有很大的疑点,比如他为什么不干脆抛弃自己的身体,直接换成别人度过人生,那就不必继续困在残疾的身体里了。”
“顺便说一句,那些被害人的公寓大多是治安比较欠妥的类型吧?深夜的时候谁都能轻易靠近,而且大门口也没有监视器,犯人要躲开视线实在太容易了。”
“以上,就是我对这位连环杀手的猜想,当然,只是猜想,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夏油杰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次案子我能帮上的忙,大概只有这么多。”
“泷川君。”河野突然一把抓住了青年的双手。
“呃,干什么?”青年看着面前的刑警。
“我们再去找一次吉野小姐。”
“哈?”
“你不说这些猜想没法证实吗?宠物们如果真的被附身了的话,行为举止肯定会有些异常的吧?但它们的主人都已经死了,所以不可能有证言,但吉野小姐活着啊!”
说得没错,犯人还留下了一个人证来着。
要杀死一个稚弱的盲女应该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哪怕是个残疾人。为什么犯人反而放过了对方呢?
前往附属医院的途中,青年忍不住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直到他在病房里看到吉野女士紧闭的双眼。
“原来是这么回事,进去容易出来难,发动的条件是要用眼睛来确认目标啊……”终于恍然大悟的青年如是说道。
“嗯?你说什么?”没能听清的河野转头看他。
“不,没什么,还是先问问吉野女士,关于案发前,那只金毛猎犬的情况吧。”夏油杰这般说道。
性情温和的盲女在听完河野的请求之后,很是认真地回忆了一番。
“案发之前,拉奇的样子有没有显得奇怪?呃,我觉得,和平时也没什么差别啊……会磨蹭我和若叶,舔……我们的手,一定要说哪里奇怪的话……嗯,应该是出事那天,若叶带着它出门散步的时候,那孩子罕见地和猫打架了吧?”
“和猫打架?”
“对,而且不是拉奇的错,是那只野猫突然冲过来,对着拉奇又抓又咬的,平时它跟路边的猫咪们关系挺好的,并不会闹那么严重。”
河野无声地看向夏油杰,而青年只是摇头。
在病人面前讨论她的宠物在死前可能被犯人附体的话题未免有些糟糕,所以直到离开病房很远,刑警才出声询问。
“你觉得那只野猫应该不是犯人?”
“啊,如果是利用动物转移的话,应该是碰到的瞬间就倒下才对,但既然是打架,就说明两者都是清醒的。”
“果然还是不行吗……”河野沮丧地叹了口气,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他便先接起来,“喂喂,我是河野……唉?找到了一些可疑的监视录像???”
两人很是急切地跑回到会议室,其他同事们已经表情激动地围在电脑旁边了,“快过来。”
屏幕上的画面明显是一处临街的住房大门,但角度很微妙。
“这是……”
“是其中一个被害人居住的住宅,摄像头是邻居用来拍自己家大门的,因为有人往他们家院子里丢了垃圾,为了找到犯人所以特地偷偷装了这个。当时我们也借来查看过,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士出没,就放了起来。但泷川你说宠物可能有问题,所以就又重新看了一遍……”
刑警们无奈地苦笑。
“时间是遇害的当天,你们看。”
镜头渐渐从白天到了晚上,很快变得昏暗且模糊不清起来,家里没人的庭院会变得漆黑多么正常。
这时候屏幕里出现了一些动静,能明显的看到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个黑乎乎的,犬类的影子从门缝里溜出来,轻巧地跑向摄像头看不到的另一边,然后又很快跑了回来。
一个长方形的影子一闪而过。
“当时我们以为是狗跑出去拖了个纸箱,这种事偶尔也会有,所以没想太多。”
“但在另外一个被害人的监视录像里发现了这个。”
只带着宠物一起出门散步的人,回家的时候却拖着一只宽大的行李箱,看着对方在影像里若无其事轻轻关门的样子,观看录像带的大伙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已经联络过鉴证科,被害人房子里压根没有这个行李箱。”
“很可能,当时已经不是本人了。”
然后其他的录像带里也出现了原本被忽略过去,后来再看就觉得可疑的人,比如拖着一只行李箱,衣服穿得非常厚实,看不清楚头脸,动作又十分僵硬的男人。虽然他错开了和被害人一同进入公寓楼的时间,也不像是能轻易打开防盗门的样子,但如果有家里的宠物帮忙的话,就算没有钥匙,要进屋子也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