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道:“兰堂先生,告诉我关于你在擂钵街目击到的‘荒霸吐’吧。”
兰堂猛的打了个寒颤,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就连声音也像是从喉咙里压抑着发出来的,“……当然,那件事……我还记忆犹新。”
他试图把脸埋进围巾里,然而他失败了,他的战栗明显到中原中也都看到了,他小声嘟喃,“怎么可能会忘记。”
“……只有我幸存下来,但我周围的部下们都烧成了灰烬,被那个……黑色的火焰。太宰,那个是真正的神明,凭我们人类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打得过呢。”
太宰治听得津津有味,“兰堂先生说得再详细点吧。”
“那是接近擂钵街中心地带发生的事,我们真赶往与‘羊’的武装少年们抗争地的途中。”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忆,兰堂的瞳孔猛然紧缩,下颚紧紧绷着,“突然间,一场黑色的爆炸把我们所有人都吹飞了。”
那是一个不可名状的世界,黑色的火焰,沸腾软化如同岩浆般的土地,坍塌的房子,空气被燃烧殆尽,电线杆在倒下之前就已经化为灰烬。那是一个炼狱,人类无法生存的地界。
他凭借用异能展开了异空间才侥幸苟活了下来,但是他重要的部下们却全都死了,死在了那个地狱里。
而站在炼狱中间的是一只兽——漆黑的野兽,吞吐着炼狱深处喷射而出的火焰。
“那根本不是先代首领,祂甚至不是人!”兰堂的声音最后像是窒息了一般,如一块坚硬之物哽在喉间,进出不得。
太宰治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弧度,富含兴味没有一点对兰堂口中惨状的同情和唏嘘,有的只是单纯的趣味和向往。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只名为柊的妖怪惊恐的瑟缩在天花板角落里,胆战心惊的注视两个看不见他的人类和一个神,当它看到太宰治的笑容时身体的颤抖越发剧烈。要不是因为它是一只无法离开庭院的妖怪,它早就在神明到来之前就滚得远远的了。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那个人类的笑容为什么比少年神明还可怕?!柊百思不得其解。
兰堂的表情突然变得宁静起来,“只有横滨的海,远望过去只有那片海,在月光下显得平静而又祥和。那个景象至今历历在目。”
他站起来,“抱歉,你们是想证明先代的复活不是因为‘荒霸吐’,而是源自敌方异能者的伪装吧。”转过身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保持着微笑,“不是哦,您刚才的话很有意思,我全都明白了,真是多亏了您,事件已经解决了。”
中原中也迷惑的眨眼,半响反应慢半拍似的“哈”了一声,大大的眼睛中是大大的困惑。
“告诉我犯人是谁!”
“就不告诉你。”
两人的打斗正处于关键之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中原中也咬牙,“吃我一击!”手头的攻势如闪电般朝太宰治袭去,却不料对方早就察觉到他的攻势,猛的后退,迅速闪避。
“啧。”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其实你根本不知道犯人是谁吧。”
“不,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会跟某个小学生一样。”太宰治眸光锐利,手中的武器瞬间挡住对方的大锤。
“哈,一味的防守是根本不行的。”
“哎呦,那还真是可惜了。”太宰治发出阴险的笑声。
中原中也眼睛都瞪大了,身体向前倾斜,惨叫出声,“暂停啊暂停——”然而他操控的人物还是死于对方之手。
东方玉站在太宰治旁边的游戏机上,繁琐的白色汉服让他在这里格格不入,然而无论是太宰治还是东方玉都不是会在意这种目光的人,唯一会在意的中原中也也因为和东方玉不熟什么都没有说,现在投入游戏里就更是想不起来了。
他左右来回看着两人激烈的互动,笑眯眯的没有出声,他当然知道中也会输是因为太宰做下的手脚,但是这种事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呀。能够如此像孩子一般心性玩闹的太宰,或许也就只有在织田作和中也面前了吧。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破坏呢。相反,他欣慰都来不及,就是可惜中也了。但是……他瞥一眼中原中也懊恼抓狂的模样,现在的中也其实也很开心吧,能够和同龄人一般这样玩游戏,是身在‘羊’的中原中也体会不到的。
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东方玉难得有些犹豫,如果那件事真的成功了,他就多推动太宰对中也好点不要把人欺负过头了。嗯,就这么决定了!
“我们说好了的,输掉的人要像狗一样忠实的听从对方一个命令。”太宰治眼神阴险,声音满含愉悦,半响他眼珠微动,“下个什么命令好呢?”
中原中也不服了,猛地站起来,拳头砸在游戏机上,眼神凶恶无比,“我对这个可是很有自信的啊!”
太宰治半眯着眼,“异能太强就是你失败的原因,因为异能太强,所以培养不出一丝的狡猾和缜密,不管是在电子游戏上还是推理比赛上。”边说边摆着手,以示自己的不屑。
东方玉不忍的拿手捂住眼睛,笨蛋中也,太宰这句话几乎就是明示他作弊了啊。
似是察觉到东方玉的想法,太宰治笑眯眯的看过来。微微叹气,东方玉也只能眨眨眼以示自己啥都没有看出来。两人达成共识,就不约而同的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