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当日下班驱车返回小镇,已经约好和本共进晚餐。时间还早,她将车停在了那家经常光顾的面包店,进去买了一杯冰美式。
店员还是那两位善谈的姑娘,和她打过招呼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听说那女孩一直都是暴脾气。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人了。”
“我的妹妹和她一个班,她在学校也是个飞扬跋扈的坏小姐。”
“哦,可怜的瓦妮莎,幸好他们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把她放了。”
林夕听到这里,抬起头来:“你们在聊探长家的清洁女佣瓦妮莎?”
“哦,当然是她。她因为偷窃被探长女儿捉住,差点儿闹进了警察局。”
林夕觉得事情蹊跷,不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马上问道:“瓦妮莎住在哪里?”
“就在Owen ,黑色的那栋老房子。”
林夕道谢,拿着咖啡去了Owen . 瓦妮莎的家就在路口。前院荒芜一片,杂草丛生。
她刚下车,正巧屋内冲出来一个年轻黑人女孩,她编着一头粉色的脏辫,活力满满。
只见她跳下前廊,一个壮硕的成年黑人随后追了出来。他扯着粗粝的嗓子大喊:“你最好别去找史密斯那个混小子,他和赛亚都是瘾君子。你跟他在一起没有好下场,更别说他们一家都是好吃懒做领救济的死黑鬼!”
女孩扭头回击:“我想和谁在一起玩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我!”
“little girl,注意你说的话! 我是你哥! 小心我踢烂你屁股!”
女孩看到哥哥生气了,悻悻地缩了下脖子从林夕面前落荒而逃,并没有留意到林夕。
门口的黑人大哥看到有访客走来,停下转身的动作。待林夕走近,他眼中闪出一丝惊讶。林夕也在此时看清了他的长相,正是监狱大门的看守。
“您好,小姐。”黑人大哥微笑。
林夕走上门廊,也笑着伸出手:“您好,我是詹妮。”
他与她紧紧握了下手:“大家都叫我老罗。”
“老罗,幸会。”
“您需要我帮忙吗?”老罗以为她要找他。
林夕看一眼屋内古朴的摆设,含笑道:“我是来找瓦妮莎,她在家吗?”
“哦! 她在。不过……”老罗叹息一声,语气无奈:“我想你也听说了,她今天在做工的时候和雇主产生了些误会。导致她现在情绪很糟糕,不想让人打扰。”
林夕淡淡一笑:“我是别人介绍来的,听说她是很有经验的家政工人,很想拜访一下。”
老罗见状,引着她上了二楼来到瓦妮莎的卧室门口。
老罗敲了敲门,推门进入。
瓦妮莎正忧郁地坐在床上。听到响动不耐烦地回头:e on,就让我安静待会儿好吗?”
她看到林夕走进来,神色一怔。马上站起身。
“是我,希望没有打扰你。”林夕向前一步。
“hi。”瓦妮萨拢了一下纷乱的刘海,露出一丝脆弱的微笑。
等老罗退出了门,林夕才走近:“我听说了你的事,担心你就来看看。”
“……都过去了,没关系。” 瓦妮莎有点儿紧张看她,眼睛泛着泪光,显然还在悲伤之中。
林夕和她一同坐在床边,低声询问:“是看鞋码的时候被发现了吗?”
瓦妮莎扣下手指,呼吸开始发抖。沉默了两秒她才开口:“她把我绑在椅子上用鞭子抽我……我吓坏了……就把事情告诉了她……”
林夕微微蹙下眉,冷静地问:“我们在矿洞里的事,你也说了?”
瓦妮莎摇头,眼中再次涌出泪水。“No,我没有说出那件事。我只是说了想要找到那只鞋子,帮杰夫脱罪。她听到后收手了,打电话给她的父亲,得到他的批准后,才把我放了。”
林夕明白探长一定察觉到了什么,瓦妮莎日后肯定会受到他的“关照”。
“那鞋子呢?”
“找到了就藏在衣柜里,但是鞋码的印记已经没有了。我只能用记号笔画了一个脚印。”瓦妮萨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迭好的白纸。
林夕伸手接过来在自己的鞋底比划一下,目测像37码。
“你有……”她的话才起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本,她只好收住话起身,把纸收进口袋。“抱歉,我有约会,得走了。”
瓦妮莎抹干眼泪,跟着站起来。
林夕看她胳膊上露出的淤伤,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钱。
“你受苦了,去买些药。我有空再回来看你。”
瓦妮莎接了过去。
林夕接着说:“帮我转告杰夫说我明天想见他一面,好吗?”
“好。”
林夕离开,瓦妮萨随后给杰夫拨去了电话。
“我正想问你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在传你的事。”杰夫迫不及待地问。
“我不想再谈,总之糟糕透了。”瓦妮莎沮丧地握着话筒,低头缩在角落里。“我被她打了,我在找鞋子的时候被她逮个正着。”
“该死,你也太不小心了!” 杰夫忍不住抱怨:“现在可是至关重要的时刻,一个小失误就会连累所有人。”
瓦妮莎委屈:“我只是说了我们在找鞋,其余都没说。”
杰夫没好气地说:“你当他们是傻子吗?探长肯定发现了猫腻。现在就在想对付我们的办法呢!”
“我有什么办法?”瓦妮莎忍不住哭诉:“我身上被她都抽肿了! 你不会想到我有多难!这本来不关我的事!”
“好了好了!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杰夫的声音透出焦躁:“我们得想办法,如果他发现我们去过矿洞,一定不会让我们好活的。”
瓦妮莎眼中露出恐慌:“求求你,别让他们发现,否则我哥哥的工作会丢掉。他勤勤恳恳在监狱干了十几年,我不能害他连养老金都拿不到!”
杰夫屏气沉思叁秒:“听着,如果事情败露你就说是被逼无奈才做的,我们把责任都推给詹妮好了。”
“你说什么?”瓦妮莎看着桌面上还热乎的钱,有点儿犹豫:“这样真的行吗?”
“事已至此,保命最要紧。再说她有本这个靠山,你我可是什么都没有!”杰夫加重语气:“我们就说是她指使我们做了一切,因为妒忌本死去的未婚妻,所以指使我们去挖尸。到时候探长就会把矛头指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