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思绪越拉不回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做贼一般地抬手,悄悄地把袖子往脸上贴了贴。
怎么办,总觉得……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而且还是,和以前……不太一样的喜欢。
“塞西……?”拉比和乔治说完话,发现我没跟上来,连忙回过了头。
“在!”我一个激灵,立马站直了身体。
“怎么了怎么了?”他紧张地快步走过来,“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有股从未感受过的热意直冲头顶,心跳更是一声重过一声,咚咚咚地打在胸口。我望着他眨了好几下眼,才磕磕巴巴地憋出个理由:“腿……腿有点软。”
拉比愣了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怎么不早说啊,快,上来我背你走。”
欸……?
走在前面的乔治听到这话,连忙阻拦:“拉比大人的身上还有伤吧?还是我来好了,之前一直在背李娜莉大人,都已经有经验……”
“不,”然而还没等我说什么,拉比便抢先一步拒绝了。他总是这样,虽然平时一直嘻嘻哈哈的,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但在某些极偶尔的时候,却会像现在这般,不经意地流露出那股少年人所特有的强硬,甚至连声音中都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我来就好了。”
不知怎么,我忽然就福至心灵——他这是不想让乔治背我。
可是,为什么会不想……等等,他该不会是察觉到了我对乔治的杀意,怕我对乔治下手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登时不敢耽搁了,连忙心虚地伏到了拉比的背上。先是条件反射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顿了顿,怕他不自在,又把手给收了回来,改为轻轻地搭着他的肩膀。
却不想拉比动也没动,只说:“还是抱着脖子吧,能稳一点。”
我正在那儿心虚呢,闻言立马听话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迟疑了一下,还顺带着把下巴也搁到了他的肩膀上。
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做完这个动作后,好像看到拉比的嘴角向上翘了翘。可是等回过神来再看,就发现他已经若无其事地抄着我的腿弯站了起来,开始往前走去。
他走得很稳,几乎没有让我觉得颠——当然这样也就导致了速度直线降了下来,没一会儿便和前面认真找人的乔治拉开了距离。
“我很重吗?”我没忍住,小声问他。
其实真要较真起来,之前也不是没抱过,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某些东西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奇异的、紧绷的状态,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的,都快要跳出来了。
“放心吧,比豆芽菜那家伙轻多啦。”拉比回答。
“嗯?你还背过亚连吗?”
“与其说是背,倒更像是扛吧,就是之前和那个黑痣打的时候……嘛,不过都过去了,别担心。”
我不担心,我就是没来由地觉得紧张,紧张的同时,又有些晕沉沉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圣洁消耗过度引起的后遗症,但实在是没力气了,便把脸贴到了拉比的肩膀那里。而又因为实在是暖和了,暖烘烘的体温不断透过薄薄的单衣传过来,我贴了一会儿,觉得舒服,还忍不住像平时蹭枕头那样,轻轻地蹭了蹭。
拉比:“……”
拉比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
智商回笼后,我也僵了,偏偏这玩意它还不能解释,容易越描越黑,一时间,沉默就这样地在我们之间蔓延了开来。
大概过了能有两三分钟,拉比才若无其事似的开口,打破了沉默:“啊——说起来,之前掉下去的时候,我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来着。”
“什么梦?”我立刻配合地问。
“我梦到了……和塞西的第一次见面。”
“和我……?”
“嗯,”拉比说,“就是我初来教团的那晚。”
“原来是梦到了那晚啊……嗯?”
我的无脑附和戛然而止。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塞西还记得那天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塞西当时好像是刚做完任务回来,而我刚好在地下河道那里等熊猫老头,所以就草草地见了一面。”
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就算之前不记得,做完梦也记得了。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没听说梦这东西还带连通的啊?
我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决定试探一下:“可是,如果只是这些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些还好啦,”拉比微妙地顿了顿,“但我还梦到了个奇怪的幽灵——虽然它自称是黑色教团的守护神就是了——这东西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吗?”
我:“……”
说了你可能不信,“这东西”现在就趴在你的背上呢。
拉比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注意到我的异样:“而且关键是,它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奇、奇怪的话?
“你怎么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我连忙打断了他的回想,“一般不是醒了之后,就会忘掉的吗?”
“……我也不知道,”拉比的声音中也透着疑惑,“可能是因为太在意了?”
所以就是不要在意啊!你都这么过耳不忘了,要还这么具有钻研精神,不是分分钟就会发现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