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最后一个慌字还没出口,第二道天雷就劈了下来,刚爬起来的尊者又被劈个正着,这次碎成了四团。
天雷太生气了,球磨机居然毫发无损!这合理吗?
劈!
“我!”尊者困窘,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光了,尊者闭上眼,不敢看周围古魔的反应,费劲力气,试图把自己的身体拼凑在一起。
古魔们窃窃私语:
“尊者这是怎么了?那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好吓人。”这是在上古大战后出生的小古魔,没见过天雷。
“天雷吧。”
“尊者居然会被雷劈?”古魔们骚动:“尊者干什么好事了,能把雷招来?”
“干好事……”不少古魔在心里有了个猜测:“别是投靠天庭,弃暗投明,被天道认为做好事了吧。”
古魔看尊者的目光瞬间不对劲了,除此之外,它们也想不到尊者在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能干什么好事。
尊者是唯一一个操纵全组力量和神对打的魔,谁能保证尊者没有跟神谈条件呢。
尊者花费无数力气勉勉强强把自己的四边身体粘在一起,声带合拢,又能说话了,举起手示意古魔:“不要慌!”
好家伙!天雷震惊了,居然两次都没劈到球磨机,怎么回事,它的雷不准了么?
天雷尊严受辱,发狠接连砸下去十几道雷,想要挽回天雷的颜面。
蕴含着无尽雷电之力的天雷一道一道劈了进去,沿着避雷针下去,噼里啪啦全数砸在尊者身上。
尊者甚至来不及挪动身体,就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砸雷砸懵了。
尊者想跟天雷礼貌和谐地沟通一下,比如“老子干什么好事了你要劈老子,你特么是不是瞎啊!看不到我在尽心竭力地搞事情吗?”又或者:“你他么是不是劈错对象了,是不是?脑子有病就去治,老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很多年,你搁这儿莫名其妙当什么疯狗呢?一天不咬魔你难受是吧”。
可惜它的心音还没出口,就被天雷劈散了。
尊者被接二连三的天雷劈成了一片片,凄惨地趴在地上。
它歪歪唧唧地在心里吐出一句国骂:“敲里奶奶!”
天池上打斗的神仙都沉默了,觑觑天雷,看看封印,以及封印上那个长长的针,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跟他们对战的灰色光柱时不时发抖,起初只是微弱的抖,后来抖动幅度越来越大,抖成了帕金森,哆哆嗦嗦几遭,光柱分散成几团,再一看,光柱散了,掉回了封印里。
庄绡等了许久,没看到古魔再弄出光柱,倒是天雷,还在忿忿地打雷。
庄绡迟疑地看着龙茗:“这算是解决了吗?”
龙茗也不敢确定,“等我去看一眼。”龙茗是速度取胜的龙,避开天雷,蹿到封印探头探脑看了眼,蹿回来,和庄绡简述:“还行,尊者劈晕了。”
龙茗揣测:“暂时应该搞不起来事了。”
战场上的神仙如大梦初醒,反应过来,彼此道:“收兵收兵!”狼狈的神仙们穿着被消解的坑坑洼洼的法衣,间或露出胳膊大腿或者后背,灰头土脸地击掌庆祝,“收兵收兵。”
伟大的将军天诛恰到好处地赶在鸣金收兵后姗姗来迟,尽管他当时离天池并不远。
楚楚从司命星君那儿得了信息,估计暮宿的死就是天诛搞的鬼,此刻看天诛一千一万个不顺眼,拉着庄绡嘀咕:“那就是天诛。”
庄绡看过去,天诛长得人模狗样,乍一看还有点慈眉善目,身上的法衣即便是凡人庄绡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衣服上有大片大片的“金线”织就的纹路,那是层层防御法阵堆叠的结果。
庄绡自问见过不少法衣,但防御成龟壳的,只此一位。
无心老头儿先按龙澈的意思,去了趟凡间,看庄绡的情况,发现人去楼空,猜测传送到龙岛,又赶去龙岛,龙岛也没看到人,被告知他们前来战场,无心老头儿吓清醒,火速赶来,完美地和天诛遇上了。
无心老头儿从东边来,天诛从西边来,两人打了个对眼。
无心老头儿吹胡子瞪眼:“将军来的真是好巧,不到两千米的距离,走了大半天。”无心老头儿这话一出,全场神仙都安静下来。
无心和天诛关系一般般,更确切地说是剑拔弩张,无心看不上废物天诛,胆小怕事,贪生怕死,当将军的人,从来有事底下人上,天诛也瞧不起无心,无心脑子生锈,不爱动脑,蠢神一个。
自从无心负责看守封印后,天诛就不大来这头儿了。
别的神不敢说话,云宝敢,毕竟童言无忌,云宝附和:“将军还没有我快,两千米我走路都能过来了。”
众神眼观鼻鼻观心。
庄绡瞧着天诛,司命星君是不能说假话的,他们的笔,他们的语言,全都是运行规律,司命星君说让查天诛,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神。
可惜敌我力量悬殊,庄绡垂下眼睛,自有翻案的时候。
天诛离天池本就不远,论理早该来,但天诛是真正经历过上古大战的神,对上古魔的恐惧心有余悸,或许万年前还有几分血性,想着保护天庭,万年的安逸享乐生活已经磨掉了他的勇气。
能在温香软玉中享受生活,为什么要浴血奋战?
何况万年不动手,天诛疏于修炼,法术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