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站着?”
盛荣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坐……坐着也不行啊。要不你请尊者过来,要打要罚让尊者给我个准话吧,我可不想一整天都呆在这里。”
“师尊暂且有事,马上就会过来。”
“啊……”
徐霜见仰天哀叹了一声,一脸颓然的坐回了蒲团。待两人走后,他又悄悄的直起了身子,探头探脑的喊道:“阿默……”
无人应和,也不见有人来。
“阿默……”
徐霜见急了。
与此同时,楼外的庭院里,隔着不远的地方,华容庭伸手拦住了徐霜见身边,面目普通的影奴,笑得眯起了眼睛。
“好久不见,妄渊。”
阿默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饶过他就要往徐霜见的方向走去,也不见华容庭是怎么动的,人已经移动到了她的面前,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老朋友见面,话都不说一句吗?”
阿默停了下来,一直低着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涣散的瞳孔渐渐的聚起锐利的精光,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神采。
“或许,你并不想见我。你不是在外编排,说我死了吗?”
阿默的声音喑哑低沉,富有磁性。如云遮月,又带着几分空灵。
听起来十分舒服。
“一失踪就是一千多年。任谁都以为你死了不是吗?”
说到这里,华容庭语气一顿,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说你死了?我要是说不是我,你会信吗?”
“温宿,就是你吧。”
阿默直截了当。
当初陪几个小辈一起去西周听书,那故事一开讲,她就确定了所谓的温宿大家,真实的身份。
在修仙界,除了华容庭,还有谁能对她还有褚归容的事那么熟悉。
没想到这人不但编排自个死了,还给自个安上了个追求过他的名头。
再想起听了这个故事后徐霜见对她的评价,心里一阵阵的堵塞。
华容庭愣了下,其实温宿的身份在修仙界里也不算什么太大的秘密,不少门派掌门都知道这件事。
只是让当事人找到头上,着实有些尴尬了。
“这个嘛……”
他虽然还是笑着的,眼神却开始飘忽不定。
“不必否认,我对此不感兴趣。别挡我的路。”
阿默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光西斜,慢慢的有想要落下天帷的预兆,不由的眉头一皱,沉声道。
“堂堂化神尊者,乔装打扮来我储凤仙宫。不说清楚,怎么敢放你走。”
说话间,已经有细碎的冰凌在华容庭的指间跳动起来。
阿默看他这架势,便知道不说清楚,他是决然不会放自己过去了。
但若是在这里跟他动手,声势浩大,自己的身份,定然不保。
“你知道,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
她沉默半晌,缓缓的开口。
华容庭挑了挑眉头,轻哼一声。
“归容,她是我的朋友。”
“哦?你终于承认了?不是一直表现的讨厌她的样子。”
阿默没有说话。
她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
但华容庭明显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打算,还在等她的回答。
阿默再次焦急的看了看天气,不得不开口:“年少之事,何需再提?”
“可她一直在等你一个答案……”
“我……”
阿默微怔:“我从来没有真的讨厌过她,我只是,怒其不争……”
“哼……”
华容庭明目张胆的扔了个眼白给她,当臂抱起胸来。
这妄渊尊者,自个是个修炼狂魔,就恨不得她身边的人个个跟她一样。明明跟褚归容有惺惺相惜之情,偏偏弄得跟个死敌似的。
褚归容热情过分,放眼整个修仙界,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只有这个妄渊,日日找她麻烦,也不说过,直接动手。
后来华容庭才知道,这两个人本是挚友。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闹翻了,这件事成了褚归容心里最大的遗憾,临死时还记挂着。
所谓的怒其不争,大概就是因为见褚归容日日围着一个男人打转,疏于修炼导致的吧。
想到这里,华容庭瞬间又有了别的兴趣:“妄渊你还没说,来我储凤仙宫,所谓何事?”
“我……我受人之托,照顾一个小辈。”
阿默斟酌用词,身旁之人心智近妖,多说一句就可能被他窥出事情的全貌来。
“徐霜见?”
阿默缓慢的点了点头。
什么人能够指使得了化神尊者,华容庭顿时好奇的紧。
阿默看出他眼里的光亮不同寻常,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第一次反应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她沉声道。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当今修仙界,哪个新生代女弟子,人品才貌俱佳?我想给我这小辈,今后找个倚靠。”
华容庭一怔,随后笑不可支的弯了眉头,“哈哈,没想到。你竟然也干起红娘的营生来了。”
他笑得极为猖獗。
阿默就跟没有听到一样,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再次抬头,看了看沉下去的日光。
“除了我那宝贝徒弟盛荣华,整个修仙界,哪里还有惊才绝艳的小辈。”